今日的早朝,百官們隻是去朝堂上走個過場,都過了一夜,大夥兒自然都知道陛下去了皇陵,一時半會趕不迴來,如此,三天之內都不用上朝。


    三天,能夠發生許多事。


    比如,謠言。


    相國被羈押在天牢中,嚴密看管,但是,他多年籌謀,勢力也不是一朝能肅清的,何況還有雷州大本營。


    想來他被抓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雷州。


    也許,這是上天給皇室的一次警告,在牢中的相國聽到了皇陵被劈的消息後,披頭散髮的模樣,汙垢的臉上卻露出一個笑來。


    天助我也。


    不僅僅是京城中,許多州府,一時間都傳出來一個驚天的消息——皇室失德,天降神罰。


    為何?


    就拿京城來說,突然漫天雪紙,其上卻寫了多年前的秘聞。


    關於聖祖皇帝和聖皇後。


    聖皇後以及當年產下的皇子是被人謀害而死。


    而參與者,就有先皇追封的賢德太皇太後,應該說其家族就參與其中。


    說到這個家族,算起來也是先皇乃至當今聖上的外戚。


    而謀害了聖皇後之後,居然這位所生的皇子還當上了皇帝。


    這雪紙上還說了,聖皇後當年被追殺得十分悽慘,聖祖皇帝知曉此事但卻為了穩定朝局而不追究這一窩子的真兇,最後還令得其獨攬大權。


    總之說得有板有眼,且一天之內便傳遍坊間。


    最最重要的,這不是還有老天嗎。


    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聖祖皇帝、賢德太皇太後、先皇的陵寢都被劈開了,可唯獨那聖皇後的陵寢安然無恙。


    這不是老天的警示是什麽?


    對於陳國的聖祖皇帝,那是從三歲稚兒開始便知曉其如何一步一步終結亂世,平定久安,雖然有心人可以淡化了他身邊的女人,但她深遠的影響,還是有些人記得的。


    要是再過那麽個十幾年等得當年的老傢夥都死光了,或許,皇室才能徹底將此人抹除。


    誰曾想,皇室當年如此齷齪!


    這一向被陳國子明奉若神明的開國皇帝都受到了質疑。


    要不怎麽天雷也劈了他呢。


    而當今聖上,在連夜趕到皇陵時,那三處陵寢頭上一片焦黑,一夜大雨,此刻居然依然冒著黑煙之氣。


    其上裂開了數道口子,似乎是一張張裂開的嘴,與旁邊完好無損的聖皇後的陵寢,正肆無忌憚的嘲笑著世間上的人。


    似乎在說,看看,你們都被騙了,被皇室騙了。


    他臉色青黑,低聲怒道:「速速派人修繕陵寢!」


    「是。」


    他覺得這地方不能繼續待下去,還有他出來一天一夜,此等消息雖下令封鎖,但暗藏的人,指不定會如何利用起來大做文章。


    而他剛出皇陵,便有人來報,雪紙一事,天下悠悠眾口如何堵住?


    「是誰?到底是誰?給朕徹查!汙衊皇室,朕定要誅其九族!」


    這朝廷上有老少青的官,少壯派嘛,有些出自世家,還有些正兒八經的通過科考入仕。


    如今被這辛密都給炸傻了!


    若是,若是雪紙上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是不是可以說從開國皇帝開始一路下來都是欺世盜名之徒。


    說得難聽些,就是過河拆橋。


    你要是說處理的是一塊打天下的有功之臣,那也是君臣的關係,當然,也會招來非議,但歷史上這樣的皇帝多了去了。


    但如今聖皇後的還安置在皇家陵寢中呢,這不是諷刺嗎?


    誰知道是不是當時生下孩子就給你們給做掉了,畢竟女人生孩子那是最虛弱的時刻。


    也許聖祖皇帝沒動手,但看樣子,他是示意動手還是有意為之還是推波助瀾了一下,都不好說。


    匆忙迴到京城的皇帝陛下發現,如今朝堂上許多臣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似乎,那恭敬臣服中,還暗藏著鄙視和嘲諷。在看,他道:「於老呢?」


    這——於老年事已高,早幾年前或許出於愛惜或許出某些目的,陛下也不太讓他老人家上早朝了,後來老人家沒什麽重要事也就在家休養著。


    今日,聽陛下的語氣,似乎不太好。


    南平王道:「迴陛下,前幾日天降大雨,於老淋了雨,隨後便高燒不退,這兩日都養著呢。」


    該來的時候不來!


    此時這位皇帝陛下掃過南平王,道:「南平王你倒是有心了。」


    南平王道:「臣惶恐。」


    如今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雖然心中有氣,但眼下是要先解決眾人議論之事。


    「哼,最近謠言四起,你們可查出幕後之人,眼下民間議論紛紛,你們可有何解決的法子?」


    朝堂大臣紛紛低著腦袋,似乎皇帝就放了個不醜不響的屁一般,大夥都默契的保持沉默。


    皇帝陛下幾乎被憋出內傷來,本就睏乏,如今,這朝堂之下,他的文物百官,居然一個解決都法子都沒有!


    平日裏倒是會吹贊功業,會爭搶功績,會打壓政敵,臨到頭來,就會裝聾作啞。


    可想而知今天的早朝這位陛下到底該有多大的火氣。


    「大理寺卿——」


    「刑部尚書——」


    「南平王——」


    這三處勢力依次被點,南平王很是直接:「臣近來都在撫恤傷兵,臣手下就那麽些人馬,上次抓捕行動損失慘重,故而是臣失職,未能及時監察背後到底宵小之徒。」


    「本來還打算想跟陛下您提一提能否借一兩個太醫。」


    他不說還好,說了皇帝陛下更覺得他實在當眾扇了自己顏麵,撫恤傷兵,用得著你這王爺的千金之軀?


    統統都是藉口,居然趁此機會埋怨自己這個天子!


    這能在朝堂之中的也沒幾個傻子,誰聽不出來王爺此話裏頭那幾分怨憤,出來如此大力,沒什麽實質性的獎賞,隨隨便便一萬兩銀子打發,對那些犧牲的將士,似乎這些人都隨著死亡而變成菸灰,毫不在意。


    是,作為帝王他可以不在意,但,因為忌憚和防備連一個好的姿態都不做,讓人如何心服。


    武將這邊,更是閉緊了嘴巴,一問搖頭三不知,實在要說,都在軍營裏督促練兵,不敢懈怠,所以消息遲了。


    皇帝陛下您不是不信任好些個大臣,要培養自己的軍隊武裝,行唄,就叫上 您看中的人查。


    別人上,開玩笑,誰都不想接此燙手山芋,查?如何查,涉及皇家辛密且十分不光彩,就算是揪出來幕後黑手,可是,知道太多秘密的下場,知道陛下性情的,都曉得自己絕對活不長久。


    又或者難逃終日監視之累。


    全由陛下點兵,點到了誰,隻能,算他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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