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死得靜悄悄的,屍體還是伺候許老夫人的一個嬤嬤不放心來了白府看一眼才發現的,吊著長舌頭一臉死灰白又瞪大了眼,真是死不瞑目呀。


    可把那嬤嬤唬得沒差點當場嚇尿,不過接著就唿天搶地的大哭了起來。


    許氏想不開自盡的消息一大早便長了翅膀從光禿禿的白府飛了出去。


    可這就很尷尬了。


    許氏,她已經二嫁作為白家媳婦,在公堂之上已經和自己男人鬧翻。


    當然,這樣的男人不鬧還留著過清明?


    誰能想到她自己卻要別人給她過清明呀。


    而這喪事該如何籌辦呢?


    白言人都不見蹤影,如何都尋不著人。


    「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許府辦?


    這許府還被這嫡孫少爺的事鬧得焦頭爛額,許氏在順天府上一鬧,言官便在朝廷上一參,加上兒子走私販賣私鹽證據確鑿。


    這位許大人直接被貶,居然要害死親妹誣陷宮家,好在是沒成功,但無論實在朝堂還是民間,如此名聲都不宜繼續呆在京都。


    成了個七品小官,又被罰了俸祿,過些時日便要到某個縣城中去。


    「還要替這個不孝妹子收屍!真是——」


    許大人在家簡直暴跳如雷,許府內有的主心骨許老夫人倒下還沒太大起色,如今他這外頭的頂樑柱也被打入冷宮。


    「老爺,老爺不可呀,咱們此時就該給小妹——」


    「別叫她小妹,我沒有這等混帳妹妹!」許大人暴跳如雷。


    「是,還是要替她好好的把喪事辦了,還得老爺您親自辦,如此外頭人便會知道老爺您的仁義和對胞妹的愛護,還得表現得傷心些。」


    許大人明白了,就是要做出個樣子來,許氏的死,運作得好,還是能給他稍稍扭轉口碑的。


    「嗯,那便如此吧。」


    但是又有問題了:「該把這個不孝的東西葬在何處?」


    在白府上吊身亡,怨氣又重,一個出嫁女兒也是無法葬在家族墓地之中。


    「還是得選個好的地方才行。」


    「哼,這個投胎就是專門禍害家族的討債女,還想葬在哪!」


    許大夫人也厭惡得緊,但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隻能道:「老爺,咱們要做就得做足呀,姑且忍忍吧。」


    「哼,忍忍,咱們家如今帳麵上還能支出多少。」


    說起來就一陣肉痛,這好的棺槨,當然沒有到那等王孫公子的規格,可是八百一千是要準備的吧。


    不過十分湊巧的,下人來報:「老爺,夫人,宮家命人送來一副上好的棺材。」


    就隻進了門,露天放著,他們也不敢做主收下。


    一聽到宮家,許大人更是火氣。


    「哼,一切源頭還不是他們!」


    不是喜歡自己的妹子,女兒都有了,好好的鬧什麽和離,他就不信以宮老三以宮家的權勢還留不住一個女人!


    「哼,這個時候送什麽棺材,小妹死了,有一半就是他們逼死的!」


    這時候還嘴硬,不過這些話他也就隻能自己說說對著府中上下洗洗腦,人家洗不洗得成功還是個問題。


    「老爺,是,是表小姐命人送來的。」


    「那個表小姐?」


    許大人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是宮晴表小姐。」


    宮晴!


    「她迴來了!」許大人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才好。


    「人呢?」


    「在客廳。」


    「走,帶我去看看。」


    宮晴一迴京立刻便找來一副好的棺材送來。


    許府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大名鼎鼎的表小姐。


    隻是她一臉冷淡,對於這個許府,她從來沒有一絲好感。


    在她看來,都是一群水蛭。


    「晴丫頭呀。」


    那許大人被許夫人攙扶出來,連連抹淚:「你娘走得怨呀。」


    「許大人還是叫我宮晴或者宮小姐吧。」


    宮晴一點都沒有委婉的意思,硬邦邦的丟下來一句話讓人好不尷尬。


    「都是一家人,咱們都好些年沒見過麵了,都分生了。」


    宮晴冷冷道:「好了,東西送到,許大人還有什麽要說的?」


    「宮,宮小姐,好歹看看你外祖母吧。」


    宮晴冷漠的眼依舊沒有任何觸動,隻是點點頭。


    在床上靠著的許老夫人正被下人小心翼翼的伺候餵著一碗湯糊,極小的一口也是半咽半吐,伴隨這口角的唾液,看上去有些噁心。


    「母親,您看看誰來了。」


    許大人不愧是官場上混的,這般說著還抹抹眼淚:「是小妹的孩子,來看你了。」


    老人渾濁的眼睛盯著宮晴,事實上她也沒見過幾次這位外孫女。


    不過宮晴倒是知道這位老人,因為當初她自己做生意的事傳到了許府,這位卻說一個閨閣中的小姐,做這等下賤營生,成何體統。


    不過每年她壽辰時依舊把禮物笑納。


    「許老夫人。」


    沒有感情就沒有感情,她知道許家人的套路,但是卻直接得連裝都懶得裝。


    「您好好養著。」


    老人伸出手想 拉住人,張張嘴:「許,許,你,幫......」


    「母親您想說什麽?是想讓丫頭多來咱府上看看您嗎?」


    清醒的人都明白老夫人想表達的意思,希望宮晴能幫幫許家。


    不過宮晴這會子倒是裝傻起來:「老夫人您放心,許家家教有方,兄弟和睦,有什麽事一定能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您好好養病不比再操心別的事情,白夫人的事,也是命。」


    許大人臉色一變,道:「咱們出去吧,母親該累了。」


    宮晴淡定的點點頭,在老人探究的眼神中走了。


    果然,老人家還不知道這件事。


    「宮小姐,今日你是在不該提起,老人年紀大,之前被逼得中風,如何還能再聽得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消息。」


    宮晴勾了勾嘴角道:「許老夫人都到了貽弄子孫的年紀,有什麽事能被逼的,哦,我倒是聽得某些消息,說是我宮家的人逼的,這又是怎麽的一迴事,許大人您不必害怕,若當真有此事,我迴去立刻告訴爺爺,他老人家的劍是很久沒見血了。」


    宮晴是個美艷的人,但出身軍人世家也沾染了那股子殺伐果敢的氣質,這句話說出來,頗具殺氣,直接把旁邊這位文弱而不瘦弱的文官許大人嚇得心裏頭髮怵。


    可不就是心虛呢。


    那許氏在順天府把自己的計劃抖出來害得自己被貶,可是有一部分的謠言也的確是經過他授意傳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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