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儀原本大損虛弱的身子此時普通風中脆葉,被吹得瑟瑟發抖飄飄蕩蕩。


    走了是什麽意思?


    都搬空了?


    好好的白府,搬空做甚?


    她的家底也被人搬走了。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前天夜裏,等小姐睡下後她還和老爺……


    可是,外麵的話,還有穿出來的風聲,還有如今許家沒有一個人領走自己,無一不在證明著這一事實。


    老爺說過的,會和小姐說讓自己做妾。


    隻是妾而已,多卑微的要求。


    現在居然連好一點料子的衣服都不留給自己。


    虧的自己還背叛了小姐,替他遮掩。


    外麵又繼續傳來聲音:「唉你說裏頭的人傻不傻,在堂上死扛著不說實話,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不過是白受了那頓皮肉苦,還流了孩子,以後誰敢要呀!」


    「嘖,寧可要寡婦也不能要這等下賤背主的賤奴呀。」


    「大概是聽不得甜言蜜語,你說都三十歲了都沒嚐過男人的滋味,難免嘿嘿嘿......」


    這一陣低笑聲中,心儀隻聽得其中的恥笑。


    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不得不承認,她什麽都沒有了。


    背叛後以為能再進一步,如今該何去何從。


    不不不,還有最重要的,她要麵臨的牢獄之災。


    若是,若是判個一輩子。


    想到那陰暗潮濕,老鼠蟑螂吱吱,昏暗臭氣衝天的地牢,尤其是如今姓白的那個混蛋跑了,那查到一切的原委還有什麽難?不說別家,許府,原來她還在府上做丫鬟的時候就知道大少爺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如今他在朝為官,又牽涉嫡子,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


    不可以,不可以。


    她要告訴府尹,她要坦白一切,她不能白白擔了全部罪責。


    「來人,有沒有人呀!我有話要說,快來人呀!」


    想通了一切,心儀撐著病弱的身子,嗓子沙啞的喊著。


    「叫什麽叫!」外頭的人不滿的推門進來,「你這婢子犯下重罪,既然人已經醒了,就速速押入天牢。」


    心儀哭著大喊:「大人,大人饒命,我知道很多,還請大人們從輕發落呀!」


    「哼,你莫要胡亂攀咬,我看你這婢子早就心懷不軌,等著時機謀害主人,哼,我們可是查出來了,你那家底可不是一般大丫頭能攢的起來的,早該好好查查這些贓物,隻可惜如今被人卷跑了。」


    接二連三有人提醒,心儀的心也再度滴血。


    「你去哪裏?小產過後就要好生養著,如今這天雖迴暖濕氣也重,再跪上兩三天,還做不做女人,老了以後落下病痛可別怪大夫沒提醒過。」


    正巧了孫巧兒需要些配藥酒的藥材,差了翡翠來買藥材,昨日也聽了孫巧兒和阿醜說些話,見了人,本來覺得此人 沒有做下人的本分。


    後來聽得小姐說恐怕此次傷了根本以後恐怕很難受孕,她心腸也沒那麽惡毒,如此狀態的人還強撐著,不好好保養保養往後可沒機會後悔。


    「你是,翡翠。」


    這個丫頭她見過,那時候不過還是跟在大小姐身邊的小丫頭。


    如今換了主子,氣勢也上來了,人更顯得幹練,而身上,卻少了那股下人的卑微,多了自信,看起來光彩耀眼。


    而自己呢?


    想到當初在宮府作為小姐心腹是如何風光?


    就是宮家本家,下人之中也鮮少有人地位高過自己。


    「你好自為之吧,我還要給姑娘辦事呢。」


    說著人也就走了,留下心儀呆呆的,也不知什麽時候,眼淚居然緩緩流了出來。


    「你還走不走,別耽誤爺的功夫!」


    倒是守著的官差不耐煩了。


    「走。」她兩眼放空,世界仿佛都破碎了。


    「我會交代我知道的一切。」


    畢竟是因為挨了棒子小產,心儀單獨受審,交代了口供。


    第二次堂審,很快就要開始。


    而許府卻鬧出了一件大事!


    原來的許家大小姐,如今的白夫人從許府逃出來了。


    為什麽說是逃出來呢?


    因為她出來時一臉狼狽完全沒有了往日養尊處優的儀態,衝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往順天府跑,大鬧著要告自己的親哥。


    這可真是令得眾人譁然。


    便是府尹辦了許多年的案子也覺得荒謬至極。


    「大人,我所說的句句屬實,他要殺我,他們要殺了我。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飯食,我已經三天沒吃沒喝的了!」


    她一頭亂髮狼狽至極,而最最奇怪的是後來衙役拎著幾個人迴來,許氏一件他們便驚恐道:「大人救命,大人救命,他們是我哥哥派來的,要抓我迴去!」


    經過三天的折磨,許氏的眼睛凸顯得格外大而可怖。


    盛滿了驚恐。


    那被抓的二人倒也鎮定,道:「大人,不是大小姐說的那樣,而是老夫人突然馬上風,白府又發生這等事,小姐,可憐的小姐還被宮家步步緊逼,一下子受不住發瘋了呀!」


    「你們才瘋了!」許氏破口大罵,「狗奴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主子的打算!母親剛到下就在外頭放出風聲是因為宮老三的逼迫,還想勒死我,然後告訴外麵也是被宮老三逼的。」


    她伸長了脖子,道:「大人請看!這就是我那好哥哥派這兩個刁奴,拿著白綾勒著我,若不是我命大,府上還有幾個可憐我的人,這會兒我的親筆遺書都寫好了!」


    隻見那白皙的脖頸上是一條可怖的勒痕。


    世上總不乏看熱鬧的人,三天前的熱鬧接著看。


    想不到,這娘家裏也藏著這等齷齪。


    不過這老宮家也真是倒了血黴!


    賠了那麽一大筆銀子不說,還得被前親家潑那麽一大盆髒水。


    差點急洗不幹淨了。


    好在蒼天有眼呀!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荒謬之家?


    當然,世上見不得人過得好的大有人在。


    不過這真是忒下作了,老娘還癱著呢,就對親妹子下毒手。


    還是朝中官員,這這這,想想真是芒刺在背,任用這等人品為官,這朝廷,聖上可曾知道?


    「大人,小姐實在是瘋得厲害了,所說的話都不可信呀!」兩個追來的人還在嘴硬,可頭上的汗卻背叛了他們。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母親若是好好的,你們還敢勒我的脖子?我告訴你們,就是今日 我真的死了,你以為我哥哥會放過你們,你們,不過是四在我後麵罷了!我在下麵等著呢!」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頓時愣住了。


    對呀,家主,他們聽命於家主,可是這等事如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的,所以,自然是死人的口風最緊!


    他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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