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剛才的話,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試探,這個世界上,真的有——」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隻知道,在我最落魄,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出現的星辰,是你。我隻知道,給我溫暖的,也是你,我隻知道,我想要相守一生的,隻有你。」


    「我若說人鬼殊途呢?」


    「那,我也做個鬼好了,正好,湊成一對鬼鴛鴦。」


    孫巧兒哭了,仿佛那一直壓製的滔天洪水有了泄導,卻又猝不及防把築起的築堤衝垮。


    「你,不怕嗎?」


    她感到手上傳來的一陣溫暖,阿醜把她的手貼到臉上:「失去你,才讓我害怕。」


    「阿醜——」淚水模糊了眼睛,孫巧兒撲到他身上,非常用力的,後麵是床,阿醜接住人卻被沖了下去,二人跌倒在柔軟的床鋪被褥之中。


    從來沒有過的迷醉感淹沒了二人,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中,一起探索。


    似乎又從另一個方麵認識了彼此。


    房間裏重新點起一盞不甚明亮但是暖黃的油燈。


    喘息的半趴在阿醜的胸口上,心跳如鼓。


    「鬆開點。」那強壯有力的手臂圈了腰身一圈,讓孫巧兒忍不住小小埋怨,隻是聲音一出來,發現有些啞,原本的小情緒變成了撩撥的撒嬌,聽得人心弦搖曳不已。


    阿醜唿吸一促,暗啞的聲音道:「別動了。」


    孫巧兒臉都燒起來,深深的埋起自己,悶悶道:「你,夠了啊!」


    「怎麽會夠。」變成了男人,說話也開放了些。


    「以後補上。」


    要冒煙了。


    臭不要臉的!


    孫巧兒捶了他一下,胸肌還真是硬。


    「好了,現在,巧兒,你有什麽想說的?」


    「你想聽什麽?前世今生?你相信嗎?」她平躺過來,放空的看著昏黃的帳頂。


    「信,我想我們是註定會在一起的,所以你才會來到我身邊,你的到來,就是為了和我相遇。」


    真是肉麻,可是聽在情人的耳朵裏,如此甜蜜而感動。


    「好吧,」孫巧兒坦然接受了,「這樣,我前世也就不算死得太窩囊了。」


    「死。」


    雖然知道身邊的人死過一迴,可是真的提到這個字眼,又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揪心。


    一旦得到了,就怕失去。


    「老實說我 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會來到這裏,和我前世生活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覺醒來,就發現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思及此處,孫巧兒有些不好意思道:「喂,前世今生加起來,你知道我有多大嗎?」


    阿醜把人從被子裏刨出來,看著那緊張忐忑的模樣,笑道:「哪有人這樣算的,聽說人死後會過黃泉,喝孟婆湯,什麽事都忘了,照你的算法,你怎麽知道我前世是不是一個糟老頭子再投胎。」


    「噗——」這算法真有趣。


    所以阿醜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不必介懷,他也毫不在意。


    如此一說,孫巧兒終於安心下來。


    「我估計聖皇後和我一樣是從那個世界來的,那首詩,是我們那裏某個朝代的一個得道高僧所寫。」


    「還有她曾經推行的政令,嗯,也是偉人所留。」


    「偉人?」


    阿醜對這個詞比較感興趣:「都是些什麽人呢?」


    於是孫巧兒那一顆在社會主義紅色思想澆灌下的愛國心爆棚,從晚清的救亡圖存一路講到了五四運動。


    聽得阿醜振奮不已。


    「那真是個偉人輩出的年代。」


    「巨大的社會衝擊下,許多先進思想碰撞出燦爛的火花,要講到我生活的年代還遠的很呢。」


    「那以後就當睡前故事講給我聽好麽?明天還想聽。」


    孫巧兒點點頭,然後感覺好像自己忘了什麽?


    「等等,明天。」她半撐起身子,露出大片嬌嫩雪白。


    「嗯,你不願意嗎?」阿醜笑得人畜無害。


    「明天迴你自己的地方去!」


    成何體統,都還沒成親呢,今天這廝居然趁虛而入,把自己吃幹抹淨了。


    「這裏不就是我的家嗎?還是你把我吃抹幹淨了不想負責,想始亂終棄。」


    什麽!


    孫巧兒咬牙撲上去,狠狠的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你還有臉說!你早計劃好的!你好要不要臉了!」


    阿醜表示:「臉能有媳婦重要嗎?」


    而且為了能多吃幾次,臉麵算什麽?


    食髓知味的人,此時心裏腦子裏都有些花。


    「不跟你說了,睡覺!」


    她畢竟沒修煉出那麽厚的臉皮,也是在是累了,沒一會兒,便進入了甜夢鄉中。


    阿醜神色溫柔的擁緊了懷中的人,看她安然酣睡,隻覺得歲月靜好,如果能永遠停留在快樂的時光中,那是多麽令人神思往返。


    一早睜眼醒來,就看見已經清醒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一直定定的盯著自己看。


    迷糊中,又是一陣親昵。


    「你今天沒事做嗎?」照理說阿醜中了狀元,府上拜帖不少,少不得需要應付幾個。


    「怎會沒有,陪著你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事嗎?」


    這人,說情話越來越溜了。


    「餓了嗎?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第二句讓孫巧兒一早臉充血的爆紅起來。


    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好!得!很!」


    說著就要起床,結果腰酸背痛就差沒腿抽筋的重新跌迴被窩。


    「逞強。」阿醜嘴上是不認同,但是還是扶著人,力道不輕不重的幫她按摩舒緩,讓孫巧兒舒服不少。


    「還行嗎?」他一寸一寸的,極為細緻溫柔,和素日裏的冷淡不同,阿醜其實一直是個細膩的人。


    「沒那麽嬌貴的,今天還有事做呢。」


    二人如同新婚的夫妻一般,那甜蜜的氣場把伺候的幾個丫頭都要膩斃其中,哎呀,好羞澀!


    迴到正事上,二人在書房中開始謀劃著名和三皇子的合作,第一批送的酒,其中還可以夾帶些私貨。


    畢竟群香坊太過有名氣,若是再在北國堂堂皇皇的開一家分店,那可就要讓那些暗地裏紅眼病的人抓著小辮子造謠是否有叛國的嫌疑了。


    可是酒水那就不同,就是沒有她孫巧兒,南北各出送去北國的酒就少了?


    被人來分一杯羹,也別怨,一切品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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