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場外。


    「姑娘,這打架的有什麽好看呀?」一起跟著來的幾個侍女無聊的打著哈欠,是在不懂怎麽一早起來姑娘怎麽不處理手頭要緊生意,跑到這些個男人堆裏做什麽。


    孫巧兒蒙了麵紗,一雙眼睛也蒙上了霜寒,翡翠見了,較忙拉了拉另幾個人示意她們不要多嘴。


    今天這第一項便是考校拳腳功夫,不過不是和人對打,而是有幾樣模具,沙包,樁子等等,孫巧兒還注意到,有一絲特殊的人形沙包,其中卻有幾個被重點圈出來的地方。


    她一看便知,這些不正是人體的脆弱要害嗎?


    居然連男性下體都有,雖然被打中那個地方,的確很疼。


    想像到那個場景,孫巧兒自己都覺得有些牙疼。


    當年那位,也真是——狂野呀!


    可是,都圈出來了,那出招招式隻要對著那幾處打不就能拿高分了嗎?


    孫巧兒有些不解的想到。


    「這隻是半場而已,剩下的一半,會和軍中高手實際交手。」


    一個聲音替她解惑。


    不用想,自然是阿醜。


    他繼續道:「這裏有一項綜合評分,你知道一套功夫下來作用在不會動的模具與同活生生的人對打那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拳腳功夫華而不實,一和人交手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那麽,越在模型上打的要害處多,扣分越多。」


    原來如此,她就說怎麽放著這麽個明顯的漏洞呢!


    「所以別以為能用小聰明矇混過關。」


    耳邊驀的出現另一個男聲,驚得孫巧兒要跳起來,接著便要向其行禮。


    「行了,你這丫頭給我來這套。」南平小王爺笑罵道。


    而跟著孫巧兒的幾個侍女可不敢,低低道:「見過王爺。」


    「行了,」他一身便裝便是不想讓人知曉,「你家阿醜跟我說你今日一定還會來看的,我還不信。」


    孫巧兒瞄了一眼阿醜,意思是你怎麽有和這個人混在一處了。


    「待會兒才是重頭戲。」


    重頭戲?


    「今日會根據總分成績繼續淘汰三人。」


    這種方式,怎麽那麽向前世的選秀呀?


    「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的,不少軍隊中的人也已經會招收了,隻不過你知道的,最耀眼的,永遠是站在最高處的那個人。」


    武狀元。


    亦或是文狀元。


    是呀,不過誰知道呢,過了多少十年百年千年的,大浪淘沙,能在史書上閃耀的又有幾人。


    太虛無縹緲的事,她才不想。


    「不過,」南平小王爺終於沒了那吊兒郎當的輕佻勁,目光注視著一處,道,「如今羊群中進來一匹狼。」


    一瞬間,孫巧兒感覺到了他身上那股熱血在脈管中奔騰,她這才恍然想起,這一位是經過沙場的血與沙洗禮的英雄繼承人。


    跟著這位小王爺,孫巧兒和阿醜到了專門的看座席上,這位爺上來就要酒,喝了一口皺著眉道:「哎,巧兒你什麽時候再給我送上幾罈子自己釀的葡萄酒呀?」


    這些酒喝得實在不得勁。


    他嘴上雖說著,可眼睛卻一刻都沒離開過校場。


    「時辰到!」


    半個時辰不間斷的對著模具沙包出手,十分考驗人的耐力體力,二十個人中,已經有好幾個氣喘籲籲。


    阿醜道:「這種方式,的確做到了綜合選拔。」


    孫巧兒內心驕傲的點頭:軍人,更多的需要綜合能力。


    小王爺也點頭:「而且有了多麵考核,也能將最合適的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


    「你們說來說去,還是先想想到時候讓個外國人得了第一,咱皇帝陛下的臉往哪擱吧。」


    「這事,昨日便已經告訴了陛下,你猜猜結果如何?」這位皇室宗親居然對著孫巧兒這麽個外人一點都不避諱。


    孫巧兒張了張嘴,幾次想說的話都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阿醜道:「說吧,咱們和小王爺多早以前都在一條船上了。」


    孫巧兒咬牙,那個時候不知道是條賊船。


    「那我就說實話了——肯定有人進言,什麽我朝武將無用論之類的,總之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狠狠的踩上一腳。就是有那麽幾個真心為國的,那寥寥的小小聲也被淹沒在討伐的大潮中,是吧?」


    「巧兒所言不差。」這位小王爺想來輕佻的眼睛了,此時閃過了一片又一片世界破碎後的灰頹,輕輕一吹,就成了齏粉。


    那一瞬間,那股強烈的情緒讓孫巧兒有一種末世來臨的窒息感。


    大廈將傾前,一派歌舞昇平,繁華不盡,繁花不謝。


    不過是在壓榨般地,進行最後的狂歡。


    她突然以一種歷經百年滄桑的心態說了一句:「當年的人,都老了。」


    即使熱血難涼。


    最後的那幾滴血,不過是殘燭根低下那一點蠟。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本來應該是雄壯而豪邁的氣勢,這一刻,卻分外悲涼。


    「知道嗎,因為這件事,兵部侍郎被貶職,換成了相國的人。」


    南平王告訴了二人今早朝堂上聖上的裁決。


    嗬嗬嗬,真是,可笑至極。


    「換的這個人,是太後娘娘的族親兄弟兒子,宮裏那兩位哪裏想得到,嘿,嗬嗬——」


    他突然一陣神經質的笑起來。


    倒戈,或者說背叛?


    他們一直都低估了相國的權勢。


    不過一介寒門出身的學士,文在掌中,如今,勢力已經滲透得如此厲害!


    「你們去過北國嗎?」小王爺突然問,目光向著遙遠的北方放空出神。


    他自顧自說著:「曾經聽父王說過的,那裏民風剽悍,許多地方的人甚至還未開化,更別說受到聖人的傳道教化——」


    二人靜靜等著他的下文:「可是我年少時因著 喜歡尋訪名山大川,後來一路遊歷至北國,那裏,有一條延伸到不知名遠方的生命線,那一路上,我看見了來自不同國家的稀罕物件流通著,有我朝的商賈,還有藍眼睛、黃頭髮的怪人,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我在一個店住下,白天走在 幹燥的街道上,晚上,聽著不同的路途故事。」


    這在孫巧兒聽起來,實在太親切不過了,多麽的像絲綢之路呀。


    「那真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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