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事還是......」


    顯然對相國府而言,此事是決計不能鬧大。


    「怎麽,戚夫人是想請相國大人迴來還是侍郎大人迴來審案呢?不過我記得那是禮部侍郎,要來,也應該來個吏部的官不是嗎?」


    自從兩家對上,孫巧兒感覺自己這個嫌疑犯才像是看戲的,這位王爺心裏頭正不爽,想借著審案的由頭敲打敲打相國府。


    在她看來也是,這相國府的人,的確很囂張呀!


    這位夫人在府裏作威作福慣了,把人拿了就說自己謀害她寶貝女兒。


    是不是日子久了覺得全世界都是她統治的,她甚至懷疑這種人相國府是瞎了眼的讓她做長房正妻呀。


    就算是個擺設,難道各大世家就沒幾個好看的花瓶嗎?


    帶著迷之困惑,大理寺卿卻被請來了。


    而同樣接到了消息的還有相國府那位禮部侍郎大人,二人結伴而來。


    孫巧兒眯了眯眼睛,怎麽,這算是明目張膽的串通打招唿了。


    隻是看咱們王爺臉上,見到二人差不多是攜手同來臉上不見半點慍怒,孫巧兒深刻認為自己應該好好的補一補朝堂上的課。


    「夫君,你看咱們芙兒。」


    戚夫人終於看見了主心骨,原本孫巧兒以為這位夫人放在同齡中有些稍顯老,不過對比起如今這位伴侶,果然人都是要靠襯托的,顯然侍郎大人過分耕耘之後精氣損失過多。


    孫巧兒暗忖,其實男人的錢,隻要找對路子,也是好賺的。


    「見過王爺、王妃。」


    「見過王爺、王妃。」


    二人行了禮,侍郎大人對著哭哭啼啼的女人有些不耐煩:「哭什麽哭,大理寺的大人都來了,難道不會做主?」


    看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說的大理寺來的大人臉都抽了抽,然後他小心的用餘光瞥了一眼王爺,就看見他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他心裏一個咯噔。


    苦也,可要被這對夫妻坑慘了!


    「王爺,王妃,戚夫人,敢問到底發生何事?」


    發生什麽在王府人請他來時自然已經說過一遍,隻是為顯公正,他照例要詢問一番罷了。


    「如此說來,你們所謂的證據就是那盤蘸料碟了。」


    「正是!」


    「孫巧兒,你可又何話可說?」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曾經要求檢查看與四小姐同桌的所有人的蘸料碟,但戚夫人並不同意。」


    「為何?」


    「民女不知。」


    「宮裏的禦醫在否?」


    這時王妃答:「禦醫來了,還有請來的廣杏房的大夫也來了。」


    「敢問二位,這蘸料是否有毒?」


    「迴大人,這蘸料中的確加入而紅花油還有麝香,不過被調料掩蓋了一部分味道。」


    「那其他的呢?」


    如今大理寺都來人,戚夫人就不敢說不準驗。


    「其他的,其實都有。」


    王妃道:「那本妃就不明白了,怎麽偏巧的隻這位孫四小姐出了事?」


    禦醫低著頭道:「迴王妃,事實上紅花能活血通絡,隻是禁用在懷胎女子身上,麝香也是一禁忌。」


    「那與孫四小姐同桌的吃了,不會有別的問題吧?」


    「依老夫多年經驗看,兩種用量都不大,若是配上些辛辣吃進去最多是感覺身子有些發熱而已,並無大礙。」


    這時王妃道:「戚夫人,侍郎大人,這件事二位如何看?」


    這禦醫沒說一句話都赤裸裸的撤下一塊又一塊的羞恥布,戚夫人哪能不憤怒,指著孫巧兒道:「這就是故意陷害我女兒的,這是個陰謀!你這個下賤女人,到底有什麽目的,受到誰的指使!」


    「夫人,民女本本分分做生意,在此之前隻聽聞過相國威名,可是具體相國府那位我從未見過,更無仇怨,民女從未有任何謀害之心,請王爺、王妃、諸位大人明鑑!」


    「那這些蘸料碟都被下了東西,你怎麽解釋,這些可都是你們配好了呈上來的。」


    孫巧兒挺直了腰毫無畏色道:「蘸料的確是我們做的,可是做好之後呈上桌經過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這邊人,這一路上能動手腳的機會多了去了。」


    「哼,狡辯!你有和證據!」


    孫巧兒道:「敢問我要那出什麽證據來呢?」


    南平王一聽這話就知道孫巧兒準備好了,道:「至少證明這東西在離開你們手裏時都是幹淨的,二位大人還有戚夫人覺得呢?」


    大理寺官道:「確實如此,剛才你說的話也有道理,這一路上也是有下藥的可能。」


    「好,如果民女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那戚夫人算不散誣陷?」


    「笑話,做賊心虛想虛張聲勢!」


    「戚夫人,民女出身卑微,可是也不是能隨便的被扣上髒帽子的,我清清白白做人,可敢作敢當,可從來不會遮遮掩掩。」


    這話暗含釘子,躺在床上的人一聽頓時激動了:「你這個賤人胡言亂語什麽!娘,快點把她打死,就是她要害我!」


    南平王怒了:「侍郎大人好家教呀,我都不知道我這南平王府何時改姓了『魏』。」


    侍郎誠惶誠恐下跪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是下官管教無方,請王爺責罰。」


    「魏大人嚴重了,本王這閑散王爺哪裏有資格處罰貴府千金,尊夫人還有令千金來我王府做客,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這管教的是,還是有請相國大人吧。」


    那可就鬧大了,這位爺的意思擺明了就是他們相國府藐視這正兒八經的皇室宗親的王府,這位侍郎魏大人陰惻惻的盯著自己這位夫人,然後道:「王爺恕罪,待事情審理清楚,下官親自帶著不通事理的愚婦人和口無遮攔的女兒請罪。」


    「不敢不敢,這件事,我看咱們還是先派人請相國大人迴來再做定奪。」


    這不是暗示他們相國府一手遮天,發生在自己王府的事還要等外人來才敢審理。


    這位相國府的侍郎大人此時感覺完全被自己這個蠢婆娘逼得騎虎難下。


    他倒是有心快點了結,可是眼下的情況是那麽繼續僵著,就要坐實了相國府的專橫了。


    他雖是個三品侍郎,可是朝中多少大臣都競相巴結奉承,他心裏清楚全賴自己有個好爹,可眼下對上軍隊出身的南平王府,這種威赫立馬會變成兩派交鋒的導火索。


    而他呢,成了個炮仗撚子。


    「嘭」一下就會化成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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