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宋歌不滿道:「你來真的呀。」


    而阿醜簡潔的表達了二字:「活該!」


    然後做了個很孩子氣的動作,他把所有吃食統統攬道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副動物護食的模樣。


    「好了。」


    孫巧兒哭笑不得,這是要考試的人嗎?


    兩個幼稚鬼可怎麽得了喲。


    「宋公子,我也準備了一份你的,若是不嫌棄的話。」


    孫巧兒又去端上另一個盤子,宋歌得意的挑釁看著阿醜:「多謝巧兒姑娘,我一定會把它們統統吃光的!」


    噗呲——相處越久,孫巧兒越是覺得能被阿醜認可的人越是多麵而可愛。


    太逗了。


    而在打包時,阿醜都是黑著臉,直到——「我的怎麽沒有?」


    宋歌依照孫巧兒的法子把食物包在荷葉裏捆起來,直到看見阿醜那多了一樣。


    阿醜眼睛往下瞄,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種獨特食物。


    應該是做成圓柱再切小,最後一一排列。


    「這是何物?」


    「這是壽司,主料是珍珠米。」


    隻見那壽司被且的十分規矩,外麵是一層紫菜包,米飯最中心裹著的是清爽的黃瓜配之以火腿肉,中間有一層蛋餅衣,裏頭均勻的撒上了肉鬆。看上去格外精緻,同時也令人食指大動。


    「我今天起了大早,特別給你做的。」孫巧兒捏起一個遞到他嘴裏,阿醜自然而然幾乎是滿心歡喜的接受投餵。


    珍珠米的米香格外甘香,配上清新爽脆的黃瓜,又有彈性極佳的火腿,搭配極妙。


    肉鬆和蛋餅衣一塊嚼了,別有滋味。


    「好吃嗎?」


    阿醜就在宋歌垂涎欲滴的眼神下,重重的「嗯」了一聲。


    「哎哎哎——」在宋歌長長的哀嘆聲中,阿醜眼疾手快把壽司迅速收入了食盒底層,「啪」的一聲,隔絕了生人視線。


    「好了,等你第二場出來,我再給你做新的口味。」


    哎,誰叫考生就是國寶呢,阿醜現在是熊貓,孫巧兒隻能好脾氣笑臉哄著。


    而阿醜沒有覺得絲毫別扭,反而樂在其中,看得一旁的宋歌一陣牙酸,隻能抱緊了自己的食盒。


    三人一塊兒出門,就撞上了劉暢,他道:「難得有機會,一起去吧,我倒是很期待二位的風采。」


    孫巧兒最近有些躲著她,強烈的直覺告訴她,此人不能招惹,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他怎麽老在周圍打轉轉。


    而且,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哦,我知道你幹了什麽壞事哦。」的了如指掌。


    令孫巧兒難得有一種心虛。


    是自己小看了對方,其實人家是個千年的狐狸吧。


    劉暢沒主動說話,一行人氣氛有些沉悶的到了考場,迎麵,便撞見了前來保駕護航的俞二爺。


    而他們眾星捧月的那輪「月亮」,此時光華黯淡,似天上愁雲慘澹把太陽給送給月亮的光統統遮住了。


    反正在孫巧兒眼裏,他們一行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大寫的「衰」!


    俞海,就看你在考場會上演一出什麽好戲了。


    對於孫巧兒,俞二爺自然是恨得牙癢癢,居然開口要五萬兩!


    他還沒讓她把群香坊的銀子吐出來呢!


    自從在府城和孫巧兒嘴仗一場敗下陣來,又得知群香坊如今可是炙手可熱,雖算不得日進鬥金,可那恐怖的盈利,可把在府城的俞家人看得眼熱不已。


    他已經去信京城,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隻會下蛋的金雞重新納入家族。


    加之帳麵上的銀子大多進了京城打點支援,俞二爺這位花錢如流水的逐漸感受到經濟上要開始緊縮。


    「川兒,怎麽都來了省城,也不同自己家人一道呢。」


    俞海一聽當場就冷下臉,誰和這個和鄉下丫頭廝混的賤種是一家人,簡直有辱俞家門楣!


    他的反應倒是十分令孫巧兒滿意,還不夠。


    「二叔,和這個賤種有什麽好說的!」


    賤種!


    來赴考的學子可有上百之數,其中不乏有出身高門的子弟,前來陪考的也不乏頗具權勢的長者,聽到他毫無顧忌的言論頓時麵露鄙夷。


    阿醜冷聲道:「你說誰是賤種呢!」


    「說的就是你!」那邊俞二爺還處於震懵了的麻痹狀態,俞海又來了一句。


    周圍的竊竊私語逐漸起來,俞二爺腦子還算清醒,一把拉住俞海要遠離人群等待進場,可俞海卻一股牛勁上來,死活拽不動,對阿醜怒目而視。


    「你有什麽資格罵我,我是你長兄,和你同一個父親,母親也是宮家正經的嫡出大小姐,我倒是不知道,論出身,我如何變成了『賤種』了?」


    「還是秦家是個什麽了不得的巨無霸家族了?」


    「你娘是個瘋子,你一個瘋子的兒子,哪裏配做我哥哥!」


    謔!


    還是有許多人不知道其中隱情,可是俞海那麽大刺刺抖出來,一副踩到人痛腳十分爽快的囂張模樣卻也十分令人厭惡。


    這不是自曝家醜嗎?


    「我母親是什麽時候瘋的?你知道嗎?為何迴了娘家修養一陣又好了,可最後把一個好端端的人幽禁起來,求救無門,讓她悽慘死去,明裏暗裏侮辱她,她瘋,也是被你們幹的齷齪事逼瘋的!」


    阿醜眼中颳起一陣陣寒刃,盯著俞海腰間掛著的一枚玉佩道:「二叔,我記得我娘陪嫁中就有一塊極品璞玉,敢問你們家少爺的玉佩是從何而來的?」


    刷!


    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俞海腰間,隻見他腰間繫著一塊打造成龍魚模樣的羊脂美玉,少許微光便能感受到那瑩潤的寶光。


    「我記得你的爹娘身上也有一塊吧。」


    鄰近開場,沒想到還能聽到如此一樁隱秘醜事。


    有人便道:「是,我去年見到二位,腰間配的是一對玉佩,材質和俞海公子的一樣呢。」


    有人起了頭,於是和俞家有些交集或者看不慣的人開口道:「什麽去年早在四年前我便見過了!」


    「啊!四年前!」


    有人捂住嘴想壓低聲音,可本來就想探秘的人如何能錯聽。


    「四年前,豈不是宮夫人剛走不久?」


    俞二爺知道其中貓膩,若說宮子悠陪嫁中的珍品,也莫過於那一塊極品璞玉了。


    當初他還琢磨著讓大哥把玉琢磨了,兄弟三人每人一塊作為以後的傳家寶呢。


    「休要胡言亂語!」他知道大事不妙,此時傳開,他們俞家強占公家陪嫁嫁妝的事絕對會是一塊永遠都洗不清的汙點。


    他隻恨阿醜不顧全大局,有什麽事不能關上門說。


    他難道就不姓俞嗎?


    俞二爺無不失望的搖搖頭:果然是瘋子生出的兒子,腦筋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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