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氏可和以前倚靠俞家的秦氏不同了。


    秦氏長房娶了相國的女兒,雖是庶女,可也是一門好親事!


    知府當然知道趙小舞沒有說謊,可是眼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呢?


    這一時半會下不了斷絕,這樁案件隻能明日再審理。


    孫巧兒看著知府臉上古怪的神色,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走出去,她抬頭看見頭頂懸掛的「明鏡高懸」,這一幕,卻正好落入知府眼中。


    和哥哥迴去後,孫巧兒卻見阿醜早在屋裏等候。


    「阿醜,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趙小舞說了,給她藥的人最後和百香坊的掌櫃秦堅碰麵了。」


    阿醜點點頭示意知道。


    「阿醜,我看今天知府聽了她的供述後人變得有些古怪,難不成這位知府大人還和秦家或者你們俞家有牽連?」


    「那倒沒有。」阿醜道,「但是如今秦家不比以往,裏麵牽扯太多,我想知府此刻也正為難著呢。」


    孫巧兒大驚:「你的意思是,他打算打打馬虎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秦堅?」


    「不無可能。」


    孫巧兒氣得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受驚地發出「叮叮」碰撞聲響。


    「怎麽可以!」


    孫巧兒一張精緻的小臉都氣紅了:「這分明是用我們試探你,他們一定暗中調查過我們家和你的關係,可是卻他們卻是在用無辜百姓的生命陷害!」


    孫巧兒一字一頓控訴:「這是草菅人命!」


    怎麽能因為私怨,為了毀掉一個人或者一家店,就置人生死於不顧?


    百姓不是他們隨便處置的棋子呀!


    「是秦家,就有可能。」絕對的唯利者,不會在乎手段光明正大還是陰險毒辣。


    「就沒有一個人對中毒的百姓負責嗎?」


    孫巧兒越想越激動,不能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令她如鯁在喉。


    「巧兒你看,這就是你們家和秦家,乃至俞家最不同的地方了。」


    孫大樹也在一旁聽著,此時鼻子咻咻喘氣,他大概明白了有人是為了報復阿醜而對他想下手。


    還是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這次,指不定知府大人也要妥協。


    一個個下三濫!


    他不太會罵人,隻覺得這樣的人家,出來的人也是屍位素餐,可是他們,卻被他們的權勢肆意打壓。


    一抹不甘的倔強閃現在他眼中,他恨呀,自己的無能無力!


    看看吧,今天本應該審完的案子,知府不就退堂了嗎。


    「那現在該怎麽辦?秦家一定已經對知府施壓,明天,就是趙小舞指認了,他們也會以各種理由否認,把罪責一併退給趙小舞。」


    阿醜搖搖頭冷笑道:「明天?恐怕今天晚上都等不了。」


    孫巧兒心頭一震,半晌腦子裏那個念頭才被艱難的拔出來:「阿醜,你是說,你是說他們會殺人滅口?」


    阿醜平靜的眼下潛藏了深沉的海:「大樹兄是怎麽傷的?」


    所以,所以他們早就有辦法打通關節,那麽趙小舞危險了。


    可她還有另一個想法:「阿醜,知府大人,他會知道嗎?」


    阿醜先不語,隨後嘆氣道:「我哪知他的想法。」


    可從那語氣中,孫巧兒聽出來了,多半能猜到。


    那麽,知府大人,您會有何作為呢?


    孫巧兒聽見自己的聲音:「會妥協?被滅口。」


    趙小舞固然當死,但絕不是作為替死鬼死去。


    孫巧兒想說去牢房看她,可是——「你哥哥被人潑髒水不夠,想在你想頂上?」


    「趙小舞不能死!」孫巧兒堅決的道。


    阿醜點頭:「明白。」


    孫巧兒一夜未眠,在孫大樹新買的住宅內,依舊留有一間特別的大房間,此時,她麵前擺放了好幾種藥物還有各種研藥炮藥工具,孫巧兒眼中露出堅定神色,靈巧的手在各種藥材中穿梭。


    外麵阿醜接到密信,又看著暖黃色的燈火拉長的少女身影,眼中露出必勝的光。


    而大牢中,總是充斥著老鼠、呻吟、惡臭,趙小舞坐在一堆發黴的稻草堆上抱著膝蓋,她不斷迴想最近發生的事,自己做的事情。


    高牆之內,那狹小的窗隻能讓她看見慘澹的月色。


    她在想自己怎麽走到這一步。


    如果不是當初執意來府城,再過兩年,大概就在附近村子會找個人嫁了,然後和所有人一樣,過同樣的,重複單調的日子。


    她來之前想什麽呢?


    以後會是這裏當老闆娘,靠著男人,過上錦衣玉食的闊奶奶生活。


    但現實卻給了自己極為殘酷的一巴掌,她如今深陷牢獄,一無所有。


    等待她的,她很清楚。


    「吃飯了。」


    一碗灰白的米飯,上麵是幾片黃且爛的青菜葉。


    任何時候牢房的飯都極少不搜,可她總感覺自己的更甚。


    餓得頭腦發暈的趙小舞端著那碗飯,聞著那股子酸臭味,強忍著噁心吃了一口,一股難以忍受的味道衝上腦門,本來發暈的人直接被惡臭熏得頭腦強迫清醒。


    她一口把飯吐了從出來。


    然後十分喪氣的把碗放下,再度抱住自己。


    「吱吱吱。」


    賊頭賊腦的老鼠見縫插針,很快便把難以下咽的飯菜當做美餐一掃而空。


    趙小舞嫌棄的皺著眉頭,想踢開她的室友,可還沒多久,老鼠便開始吱吱亂叫,接著短小的四肢刨了刨,然後便不動了。


    飯菜有毒!


    趙小舞頓時明白了,自己要被滅口!


    是誰?


    還用說,肯定是那什麽百香坊的老闆怕自己明天的指認先下手為強。


    不,她不要死。


    她更不願給人被著黑鍋。


    明明她受人脅迫也是個受害者!


    趙小舞想了想把拎起一隻死老鼠還有碎瓷片上剩的小口飯往稻草堆裏藏了起來,然後大叫起來:「殺人了,有人要殺我!」


    「有人要滅口。」


    「我說,我說,我大前日分明看見了給我藥的人和百香坊的老闆碰頭,遠遠的我還聽見了他們說要讓什麽群香坊自己關門。來人呀,我說的都是實話,來人呀!」


    終於有人不能裝聾作啞,大牢也不是某些人能一手遮天的。


    「你大晚上的吵吵什麽!」


    在大牢當差的,脾氣都不見得好。


    「這位差大哥,有人在我飯菜裏下毒要殺我滅口,你看這些吃了飯的老鼠,都死了。」


    牢役盯著那老鼠,心裏卻明白有大人物要弄死趙小舞,其實跟捏死隻螞蟻一樣。


    就如同當日把 孫大樹腿打斷了。


    「差大哥,我要見知府大人,我有話要說。」


    她後悔極了,早知道今日在堂上便把一切和盤托出,那時候那麽多人,自己說出來以後,說不定還能有個震懾。


    如今在這裏,真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知府得到通報時,趙小舞的嘴被人塞了破布條。


    她叫嚷了好幾迴,當做沒聽見的人自然要有所行動。


    知府大人臉色陰沉的進來,道:「有人下毒,毒呢?」


    可地上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甚至令人懷疑趙小舞有什麽特殊身份。


    沒有一個人迴答他,而知府冷哼了聲,話中有話:「都不知道誰才是誰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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