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兒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氣,以她的眼力,自然明白當時傷情如何危急,想來定是傷到了骨頭裏。


    阿朱道:「嚇到了。」


    孫巧兒搖搖頭:「倒是佩服姐姐的勇氣。」


    她打了水,又在裏頭加入軟化膏攪勻了道:「姐姐,這是配合生肌膏一塊用的軟化膏,能軟化疤痕,再抹上藥膏效果更好。」


    等她泡過後抹了藥。感受到傷口處有些清涼和滋潤,不由嘖嘖稱奇:「好真是好東西。」


    那貴婦人見了便道:「如此,就要一盒試試效果。」


    孫巧兒很有信心:「絕對不會讓夫人和姐姐失望的!」


    送走了人,阿醜從偏門處走出來道:「你這張臉到底有幾變呀。」偏生的,孫巧兒的奉承還不會讓人覺得油膩客氣,什麽時候能同自己多說些好聽話呀。


    「咱們開門做生意就要八麵玲瓏些,你找的泥六我看就很好呀!」


    泥六見縫插針嘻嘻湊上來到:「孫老闆過獎了,還得感謝您讓我家少爺變得有人樣了呢。」


    這話說得,也隻有十分信賴的親近之人敢調侃了,阿醜板起臉來:「敢涮起我來了。」


    不過聽語氣卻並沒有惱,這讓泥六在心裏又高看了孫巧兒幾分。


    原先知道少爺把大部分利讓給一個農女他是十分不贊同的,這店在如何衰敗,也是夫人的一番心血。


    如今看來,老店新氣象,少爺眼光果然是不錯的!


    群香坊的生意火爆,另一家老店與之對比,差不多了用門可羅雀形容了。


    百香坊。


    主經營胭脂水粉,還有女人們用的膏脂,當初撬了幾個群香坊掌握方子的老師傅加之故意疏於經營,那時候對群香坊可以說單方麵吊打。


    如今,情況倒了個倒,群香坊不僅僅反過來吊打它,最主要的是從京城傳來消息,群香坊推出的護膚三件套也火了!


    以前百香坊不是因為在京城也有分店而吹噓嗎?


    可真放那貴戚雲集的皇城腳下,誰又真當迴事?


    一個小門麵罷了。


    東西算不得頂好,高門巨戶看不上,不夠檔次。


    普通平民不光顧,價格劃不來。


    沒有固定的消費群體,生意半死不活。


    可群香坊可就不同了。


    滋潤膏、爽膚露、美白淡斑膏、三件套分等級,買不起套件買單件。


    最重要的是進店還能先試用。


    更更重要的是實打實有效!


    效果滿意你再買,態度好的不行。


    沖這點,人家也不好意思空手出去。


    可沒什麽蹭妝蹭用的人,因為來來往往的,保不定就認得幾個人,要說出去,多丟臉!


    這也直接解決了孫巧兒隱憂,她就怕碰到像現代一般在櫃檯上蹭妝蹭用的。


    「群芳坊!」百香坊前可謂人前冷落,大開的店門打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陰影,一個吊梢眼,驢長臉的麻杆男人惡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聲。


    「老闆,這都半個月了不過隻有十筆小生意,咱們原先的客人,都被拉了去,得趕緊想想辦法呀!」


    「想想想!老子能有什麽辦法!」


    麻杆男叫秦堅,聽名字似乎有情比金堅之意,不過確是煙花柳巷的常客了。


    「老闆,那群香坊,原先不是俞家不是給了大小姐嗎,如此勢頭,要不咱去信給咱們大小姐,讓她使些手段......」店裏夥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哼,俞川那個雜種迴來了,到目前為止都沒登過家門,也是,和幾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混在一處,踩到門檻,俞家都嫌髒,果然是瘋子生的。」


    生意被打擊,他便說些不三不四侮辱人的話讓自己痛快痛快,可眼見帳上空空,內心有多焦灼隻有自己知道了。


    「姐姐今年才隨姐夫進京,店裏的生意交給我,這些小事就別讓她費神,老子有的是手段收拾他們!」


    他原先是個掌櫃,等得真正的老闆秦氏走了,他也能過一把老闆癮,可那廣杏房和群香坊之前買的什麽勞什子的滋潤膏,已經給他店裏的膏脂生意帶來些影響,但掌握了他們胭脂水粉配方的百香坊那時尚且能承受。


    他和姐姐寬宏大量可憐他們放他們一馬,這些人居然不感恩戴德,如今是明著搶生意了!


    太過分了!


    他感覺自己和姐姐一番善意被踐踏,實在是要找迴場子才行!


    夥計湊過去:「老闆,那咱們,從哪裏下手?」


    ......


    趙小舞是帶著一身瘀傷逃出來的,她在一條逼仄小巷蹲了很久,直到緣來米粉店夥計紛紛散去,孫大樹也準備打道迴府,她猛的沖了出來——「大樹表哥,救救我!」


    趙小舞用那還帶著鞭痕的手小心地捧著一杯茶喝著,孫大樹擰著眉毛站在窗邊看著天邊的火燒雲,血紅地顏色,其後還疊了一層黑壓壓的大軍,紅黑之間,格外悽厲。


    「大樹表哥,謝謝你。」


    趙小舞要撕裂的喉嚨得到了水的滋潤,但依舊沙啞,她語氣中那明顯的小心翼翼和卑微,才過了多久,她再也不復從前的尖銳。


    「你在錢府......」


    孫大樹轉過來,看著趙小舞嘴角上結了痂的傷,臉上厚重的巴掌印,頭髮衣飾胡亂糟糟的,一時間很多話都說不出口。


    趙小舞哀哀哭了起來:「那錢老爺根本不是人!喜歡年紀小的女孩兒,抬進門沒幾天就開始,就開始變著花樣『玩』!」


    這個「玩」字她咬得很輕,但孫大樹知道其中含義,不禁搖了搖頭。


    「表哥,我知道是我癡心妄想,如今我人也髒了,但那錢府真的是個魔窟呀,你就念在咱們好歹是親表兄妹的份上,幫幫我,逃出去,逃出府城,我真是寧死也不願在受那魔鬼的折磨呀!」


    她一下說話太多,嗓子又開始扯著嘶啞的疼,一陣幹咳,似乎要把心肺咳出來,聽上去好不可憐。


    「你先別說話了,先在這裏好好休息。」


    「大樹表哥,我不想害你,錢府人發現後一定會找到你的店裏來,到時候他們一鬧,對你和店裏的名聲可不好。」


    她道:「那些惡霸,定是有多難聽說多難聽。」


    私藏人的小妾,第二天保準能在府城傳出各種新鮮版本的風流故事。


    客棧更是不敢去,趙小舞那一身傷就沒法解釋。


    可要是帶她去自己先在住的宅子,沒人看見也還罷了,若是被一個人發現,也和第一種結果差不多,再說,經過趙家那些人和事,他內心深處對趙小舞是提防的,保不齊她破罐子破摔自己傳幾個謠言呢。


    孫大樹有些苦惱,想來想去道:「我給米粉作坊的夥計賃的幾處宅子中,有幾對夫妻,要不我先帶你去那處躲躲?」


    今年來時,村裏有些還沒生養孩子的女人想多賺些,於是跟著男人一道來了,有女人照看,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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