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這裏的餅除了留給阿公的,剩下的我分了四份,一份你幫我拿去給小弟阿娘堂嫂他們,一份送給於老讓他做茶點,一份你可以分同學,剩下一份你自己留著吃。」


    聽到安排,阿醜道:「不是全給我的嗎?」


    啥?


    三十斤呢,你小子拿上書院被人發現護得過來嗎?


    不得被搶光?


    可是她聽出了裏麵想獨占的小情緒,也不惱,隻道:「下次給你做別的口味,乖。」


    哄小孩呢。


    阿醜暗搓搓決定把送同學的那份勻一點給自己,一人一塊嚐嚐味道就成!


    至於老師那份,暫時——算了。


    否則那老頭指不定要搜刮自己呢。


    「等等,還有昨天忘了。」


    孫巧兒又衝到房裏把一瓶藥酒和一盒藥膏拿來。


    「這是給於老的,他不是摔傷了,每天藥酒搓至有發熱感再貼上藥膏,好得快。」


    阿醜手上又多了倆東西,瞅道:「老師昨天還覺得我們有些歹毒呢,你不計較?」


    孫巧兒完全沒放心上:「他要對我們所作所為完全無動於衷我覺著你才該走呢。」阿醜有心結,暫時還不想告訴她,沒關係。


    「他是為達者仁師,你可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氣。」


    依依不捨也要有小離別,阿醜架著馬車拿上東西去了縣裏接人迴了書院。


    車上,於老一看那包裹禁實的牛皮紙就樂了。


    「巧兒又給我老人家做了好東西呀!」


    孟伯十分善解人意把一包餅幹打開來,香蕉和奶的組合頓時充斥小小的空間。


    「老師,我發現您越發不講究了。」他人在趕車,裏麵兩個老頑童讓他感覺分外無奈。


    「嗯,好吃呢!」


    兩位老人家人手一個,本來還顧忌牙口不好不敢多吃,沒想到如此酥鬆爽口,忍不住「哢呲」又來一個。


    「這一提才多少?」


    「好像五六斤?」


    「是不是少點?」


    「那還有兩包。」


    阿醜聽著車內的議論眉毛都要跳起來,忍不住道:「巧兒說送一包給學子們嚐嚐,一包給您做茶點,剩下的您就別想了。」


    「啥?你在孫家還沒吃夠,不行,這包也是我的!」倆老人一人抱緊一提,一副誰搶都不給的耍賴樣。


    「老師您可想好了,巧兒說下次做新口味,您還想不想吃了?」阿醜一個將軍,於老隻能不甘心地把東西放下。


    「那可說好了,下次兩種口味都給我帶!」


    阿醜無奈地搖搖頭,但臉上卻露出點點笑,那一刻,他覺得人是如此真實而富有血肉。


    到了書院,把一包餅交給廚房,中午,每位學子都吃到了四塊,可每個人都隻有一個念頭,真不解饞!


    甚至有人知道孫大海和孫巧兒關係的,慫恿他,叫你妹妹當廚娘嘛,不做飯,每日做些糕點餅幹也滿足呀。


    然後自然被孫大海拿大撈勺追著腦袋敲。


    他妹子做的東西,自己都沒吃上幾迴呢,你們是哪冒出來的蔥?


    然後又偷偷摸摸迴了房,媳婦托村子送菜的捎來一包,他,偷著吃。


    真香!


    朱家碩果僅存的朱篷在書院的日子不太好過。


    他出過天花的臉本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即使在安陽縣算不錯人家,前有朱大公子,攀附結交的他的人也少。


    自打大哥出事,他總覺得書院的夫子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潛伏的色中餓鬼一般,似乎書院中隻要性別為母的生物都避諱自己。


    其實這僅僅是朱篷的自我感覺,想想他大哥的事,無論朱家還是書院恨不得捂得密不透風,當然,安陽縣也不是朱家一家獨大,妓院又是消息流通的最佳場所,暗中看笑話的人自然也不少。


    原本書院中他和大哥的住處如今僅剩自己,朱篷突然覺得天更冷了。


    書院的一部分學子寢居在寒潮提前來襲前顯然沒有做足準備修繕,一宿腦門上冷風打轉,第二天不少人頭疼腦熱咳嗽,於是夫子們請醫延藥的,從新安排住所的,後廚裏煮薑茶的,一時間忙得是熱火朝天。


    而阿醜,好巧不巧就分來同朱篷暫住。


    分書院於老太傅的弟子紅人,居然跟自己一處?


    等阿醜把東西都搬來後他還覺得有些夢幻。


    「朱篷少爺您好,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不是不知道這位高冷,他在學院並不是因為功課好,得夫子賞識而高高在上,但阿醜給人的感覺就是隔膜太重難以親近。


    走在他身邊倚仗開外,人自然而然腳下的軌跡會彎,等人迴過神來,算了,靜靜看看人就好。


    「淩冬兄,你好,也別叫我什麽少爺了,在書院大家都一樣。」


    居然主動和自己打招唿?


    要不是知道這是自己的場子,朱篷就要揮起手給自己一巴掌。


    「叨擾了。」


    阿醜收拾好自己的鋪蓋,把書桌整理放上了書,天黑的早,點起油燈,打開有些卷折的書開始研讀。


    被學神氣勢生生忘了原來此處是朱家地盤的朱篷,手聽從求學的召喚,也同樣點上燈,打開了他幹幹淨淨的書頁,從扉頁看起。


    朱篷最開始是很努力認識書頁上的文字,並且有一種強迫力讓他把文字成行成段,在他不甚深廣的腦子裏留下了淺淺的印記。


    奈何,老夫老妻久了相看兩厭,一個時辰大概就是半輩子,朱篷開始坐臥難安。


    原本比較跋扈的他在家中嚴厲告誡少惹事後也知曉厲害,來了書院當不了明星當空氣,不犯事,走個過場,就等夫子主動上家門退了他。


    而如今有個絕佳室友,他忖度著,家裏人別又看見希望才好。


    左思右想胡思亂想又過了一個時辰,阿醜給自己滴了舒緩眼疲勞的眼藥水,接著打了一盆溫水,將一味藥膏化開,接著撩起了流暢分明肌肉上,可以看出一條不淺的疤,溫水沒過,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


    朱篷遠遠看著,那疤在昏暗中猙獰得觸目驚心。


    阿醜淡淡道:「舊傷。」


    沒想到居然迴自己話,朱篷接下去道:「哦,天冷了又傷腿上不好受吧?」


    這迴阿醜沒說話,隻是專注地感覺疤痕上的軟化作用,待得水有些涼,他擦了腳,取出另一盒淡綠色的膏藥,用扁竹籤挑了,細細地摸在傷口上。


    朱篷還就在一旁睜大眼睛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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