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影到了柳香園,便看見蘇晴若靜靜地站在花中。

    臨近中午,卻不見毒辣的太陽,隻見天空陰雲滿布,有點兒下雨的預兆。涼風也有些大了,蘇晴若不禁扯了扯衣服,抱緊雙臂。但是,一個響亮的噴嚏還是述說了一個事實:蘇晴若受涼了。

    上官影趕忙上前摟住蘇晴若,以自己高大的身軀給予她溫暖。“早知你如此嬌弱,出門時就應該讓你多穿幾件。”

    蘇晴若忽然有些不習慣。她應該是要躲開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有些貪戀上官影溫暖的懷抱。蘇晴若想說些什麽,可是身體卻軟綿綿的,眼皮也越來越沉。“小……孩……”從嘴裏模模糊糊蹦出這兩個字,蘇晴若便昏倒在上官影的懷裏。

    上官影在觸及蘇晴若的臉頰時,就感到溫溫的熱度,看來是發燒了。忽的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心疼。他抱起蘇晴若,看著蘇晴若緋紅的臉蛋和無害的神情,喃喃道:“叫我小孩,其實你比我更像小孩吧。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太子府。

    蘇晴若安靜地睡在床上,而上官影則守護在一旁。太醫已經診治過蘇晴若了,隻是一般的著涼發燒罷了。可是蘇晴若現今的臉色蒼白如雪,真的很讓上官影心疼。

    “你是白癡哦,幹嘛在那兒呆那麽久?!”白皙如新瓷的手輕撫過蘇晴若的側臉,上官影責怪道。但是,他又很快地抽迴手。他是已經在不知不覺喜歡上蘇晴若了,不過上官影早已失去了喜歡一個人的資格啊!

    蘇晴若就如同上官影所珍愛的寶貝,可是卻隻能看著她卻不能愛上她。他給不了蘇晴若幸福。想到這兒,一股哀傷溢滿上官影的眼眸。

    蘇晴若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在柳香園想著太奶奶的一些事,然後上官影來了,然後……她就暈倒了。

    上官影看見蘇晴若醒了,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太醫說你隻是一般的著涼發燒,喝了藥再睡一覺應該就沒大礙了。”雖然語氣還是硬生生的,可蘇晴若還是聽出了一絲絲關心。

    “小孩,我的丫環蘇小呢?”倒是有點念著這丫頭了,畢竟是蘇晴若在麝月王朝見到的唯一的蘇家人。真奇怪,說來蘇家也算是她的娘家,可是到現在都沒見過蘇王爺,蘇心媛和蘇尹婷呢,連公公婆婆都沒見到麵。

    “她啊,我讓她下去休息的,我照顧你就行了。”其實,上官影隻不過是想一個空間裏隻有他和蘇晴若就滿足了。

    上官影左手端起床邊桌上的那碗藥水,右手拿起湯匙舀一勺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吹。“藥才剛弄好不久,趁熱快喝了吧。”說著的片刻,湯匙已到了蘇晴若嘴邊。

    蘇晴若聞著跟前濃鬱的中藥味,就有種反胃的感覺。她又開始懷念起現代的好處了,至少不必喝這麽苦的藥。

    “小孩,我可不可以不喝啊?”蘇晴若試探著問上官影,她可真的不想喝下這碗令她反胃的藥水。

    可上官影的態度倒是很堅定:“不可以!”他可不想蘇晴若的病情愈發加重。

    蘇晴若隻好妥協,但是她的舌尖剛碰到藥水就馬上又縮了迴去。“不要!我不要喝!”蘇晴若推開了跟前盛著藥水的湯匙,耍起小孩子脾氣。不過說起小孩子這個問題,似乎上官影的年齡才配的起“小孩子”這個稱謂吧。

    上官影猶豫了一會兒,便毅然將湯匙中的藥水灌入自己嘴中,爾後對著蘇晴若嬌豔欲滴的紅唇貼下去。藥水從上官影的嘴中流進蘇晴若的嘴中,像一股電流途徑,酥酥麻麻的。

    蘇晴若驚呆了,偶像劇裏狗血的劇情居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藥水也不知不覺地通過喉嚨順利進入體內。

    上官影剛觸到蘇晴若的唇,就無法自拔,他一點都不想離開。就這一次,隻限這一次,這次以後保證不會再去牽絆蘇晴若,不會再愛蘇晴若。

    蘇晴若很想用力一把推開他,可是又有點留戀這一瞬間。不推開,不迴應。

    盛藥水的瓷碗不知何時已從上官影的手中轉移到床邊桌上,安安穩穩地擺在那兒。

    唇瓣之間,蘊含的是情意,亦或是一種無奈,悲哀的思緒。

    蘇晴若突然感覺到臉頰上濕濕的——是上官影的眼淚。她輕輕地推開上官影,柔柔地問:“小孩,你哭了哦?”雖是問號的語句,可是在看到上官影臉上的淚痕和紅紅的眼睛,那就毋庸置疑。上官影的的確確哭了。這樣的一個人也會有脆弱的一刻啊。

    可明明吃虧的是蘇晴若,他哭什麽哭啊!要知道這可是蘇晴若的初吻呢!難道上官影玩的是苦肉計?那演技未免也太精湛了吧。

    上官影故亂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當跨過門欄時,他又撇了撇頭,望了一眼蘇晴若茫然的表情,眼眸中是蘇晴若從未見過的堅毅和難舍。

    “從今天起,我就會在書房睡了。不會再踏進這房間一步!”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上官影便大步流星得走了。如果蘇晴若注意的話,那她就會看見上官影的背影是悲傷的。

    果真,就如上官影所說,至此後,兩人就分房睡,互不相幹。蘇晴若倒樂得清閑,分房睡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那日上官影反常的舉動,卻時時印在她心上。每每想起,都似有一種隱隱的痛楚,好像她和上官影的距離會越走越遠。在某種契機下,蘇晴若的心有了點點的改變。

    不過,兩人互不相幹的日子並沒有持續。皇後娘娘的大壽將至,兩人又不可避免地要在眾人麵前演一番戲。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自然是要展現自身才藝。說是壽宴,到不如說是眾多人大放豔彩的時刻。

    這對蘇晴若是小菜一碟,且不論原來的有多厲害,如今的也曾在爸媽的要求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學了好些東西。

    壽宴當天可謂是大擺排場,放眼望去,好不熱鬧。整個皇宮都洋溢著喜氣的氛圍。而這種熱鬧,蘇晴若有些反感。人太多,胸口會覺得比較悶。中間有一個圓形的舞台,可供人展現自身才藝。

    蘇王爺帶著蘇尹婷與上官影他們坐一桌,連同皇上皇後。可見蘇家在朝中的重量非同一般。蘇晴若覺得好不自在,隻能自顧自地觀察起人來。

    蘇尹婷今日穿了一襲淡綠長裙,腰間綁一條粉紅衣帶。看麵容嬌小可愛,可眉宇間不乏一抹英氣,不愧是習武之人。

    蘇天龍穿一身臧紅的官服,淩然體現濃濃的官威。一看就是對下屬很嚴厲的那種,但對家人卻是恰好相反,與皇上倒是同一個性子。

    觀察完這兩人,蘇晴若又把目光轉向了鄰桌的人。

    與蘇晴若相對的一位女子,穿著大方得體,麵色溫和。看那氣質,蘇晴若就猜到這是她那大姐。而在她身旁的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想必是大姐的相公——季霖。

    於季霖左邊的一個老頭,看那滿臉的皺紋就知道此人的滄桑感,以蘇晴若的智商,自然便知道他是大姐的公公,季霖的老爹。此桌還有一美豔的女子,隱約十五六歲,穿一襲紫衣,那眉眼間的魅惑之意隱隱透現。就不知她的目標是哪家王孫公子。蘇晴若也不知怎麽的,對此女的第一印象並不好,甚至然生一絲厭惡。

    “怎麽了嗎?”上官影見蘇晴若心不在焉,問道。

    蘇晴若收迴目光,爾後嬉笑著問上官影:“鄰桌那位生的婀娜風巧的女子是誰啊?不如給你討來當側妃倒不錯。”蘇晴若隻顧調笑,完全沒注意上官影已經有些鐵青的臉。

    “季羽瑤?哼,我可高攀不起。”上官影冷笑了一聲,諷刺的味道極濃。“對了,母後壽辰,各家年輕女子都會即興表演一番,不知我的太子妃可準備了些什麽?”明明上官影的心底是想關心一下她,可一想到自身的情況和處境,又將那關心的話噎住,轉而說了這種暗諷的話。蘇晴若又深望了季羽瑤一眼,然後迴頭胸有成竹地對上官影說:“夫君又何必擔心。”即使用了十分親密的稱謂,語氣卻還是不溫不熱的。她對他,不會摻雜任何情感。

    上官影剛想說些什麽,便聽得鄰桌的季羽瑤站起身來,朝向皇上皇後,嬌滴滴地說道:“羽瑤願率先為皇後娘娘助興!”

    皇後溫和一笑,說道:“既然季丫頭自己要求,本宮自然是高興不已,準了。”

    季羽瑤自信地走向舞台,台中擺著季河瑞命季羽瑤的隨身丫環榮玲準備的古琴。她優雅地向眾位賓客行了行禮,然後坐在古琴前彈了起來。琴藝自不必多說,身處深閨的女子,連這都不會,豈不招人笑話。

    但季羽瑤在彈琴的過程中,煙波流轉的眼神不時就望向上官影,情意綿綿。一曲完畢,席中便有人叫了一聲“好”,隨後就是一陣掌聲。季羽瑤也在掌聲中,退迴到了席中。

    “不愧是季愛卿教導出來的女兒,不知今後會嫁入誰家,可就有福了。”皇上摸了摸長長的胡子,客套地讚賞了幾句。

    季羽瑤羞澀一笑,抬頭又望了上官影一眼。

    見季羽瑤已經打頭陣,其他府裏的小姐也不甘示弱,陸續上台展示了自己的才藝。其中,蘇晴若的大姐蘇心媛是與另一府中的小姐對弈,而蘇晴若的二姐蘇尹婷則耍了一套劍法。皆贏得了滿堂喝彩。

    直到其他府中小姐都完畢表演時,蘇晴若才向台中緩緩走去。此時,蘇小已經擺放好了必要的東西。蘇晴若拿起毛筆,開始在宣紙上畫了起來。眾人屏息以待,都對太子妃的作品投以好奇心。

    蘇晴若氣定神閑地畫了整整一個時辰。眾人也隻好在等待的過程中,邊吃邊閑聊。終於,蘇晴若擱下了毛筆,請兩位公公各人拿一邊,將畫麵向皇上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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