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是在一個什麽樣的壞境中長大的呀,小小年紀調教的這般,他們的父母一定超級厲害。

    他們三個人開始確實很乖,後來跟大家混熟了,我和另外一個老師根本就管不住,他們三個人拿著同學的毛巾被當披風,拿鉛筆當魔法棍,站在床上學奧特曼。我讓另外一個老師去拿尺子,我要動用家法,不狠狠的打幾下他們,他們是不知道什麽叫危險。

    天呀,怎麽這麽混亂,這是我當幼教老師以來最失敗的一天,我都懷疑我範流年。

    “不要動。”我驚慌的大喊著,有張床要裂縫,再動可能會斷。

    他們哪裏聽的見我的聲音,依舊在上麵搖晃著,下麵的學生都在興奮的拍手叫好,床要裂開了。

    “走開,你們快走開,床要破了,有沒有聽見。”我把站在床前的孩子往後推,等我去扶住床時,隻聽“呀”的一聲床向我傾倒過來,我條件反射地去躲開,卻想到他們三個還在上麵,又迴頭去撐住床,他們三個連床一起壓在了我的身上,我的頭重重的磕在課桌的角上,眼冒金花暈了過去。

    算來算去,沒想到這一生毀在了這三個孩子身上。

    臉上有熱熱的氣吹來,我睜開眼一張很大的臉貼在我的眼前。

    “幹嘛?”我推開他坐起。

    是那幾個小屁孩,我想起在教室裏他們三個人的所作所為,我氣瘋了,爬下床大聲喊:“快拿鞭子來。不鞭你們幾下,你們是不知道什麽叫危險,那麽高的地方也是你們能爬的?要是摔下來怎麽辦?你們都跟我站好。”看沒有人給我鞭子,我在桌上隨便拿了個鞭子,走到他們麵前,淩厲地說:“都把手伸出來。”

    他們把手伸出來,我狠狠地在他們手上鞭了幾下。

    等我泄了氣,精神也恢複了不少,待我看清楚,才發現這是古代,也許是氣瘋了,孟啟他們三人的手還伸在那兒,手心都是紅紅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懊惱地摸著他們三個人的手,因為現代的三個小孩,連累他們三人被打,我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隻要你願意,我的命給你都行。”孟勳說。

    “我睡了多長時間?你們怎麽來的?”我問。

    “我們是聽離哥說你在做噩夢,所以我們才過來的,你好點嗎?”孟啟說。

    是兩具身體一個魂魄嗎?這個醒了那個睡,那個睡了這個醒,哎,怎麽才能停止這樣。

    “我累了,你們下去吧。”我說。

    “非煙…”一直沒有說話的孟堯輕輕的叫了我一聲。

    我對他微微笑了笑說:“走吧,我想休息。”

    他們都出去了。

    看來我暫時是逃離不了這樣的局麵了,也許喇嘛說的對,是愛我的幾輩子都逃離不開,欠我的幾輩子也逃不了,銘盛如果要出軌,結婚前是一樣,結婚後也是一樣,何不用這些時間來考驗一下他對我的愛呢?如果他的不真,那麽我又何必執迷不悟?

    把現代的東西放下,我收拾好一切的心情,擺好心態,告訴自己現在生活在古代,漢武帝時期,漢朝最鼎盛的時期,我要在這裏把宿命走完,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離哥端了一個玉碗走進來,見到我醒了,放下碗高興的跑到我麵前,行禮道:“太好了,小姐,你終於醒了。”

    我估計她是說我做夢的事情,我微笑地說:“沒事。”抬頭見窗外一片陽光明媚,說:“在屋子裏悶的慌,我們等一下去花園裏走走吧。”

    “諾。”

    天空碧玉如洗,我和離哥兩個人在花園裏走著,上午的太陽不算很大,也不覺得熱,花園裏的花開的很好,以蘭花居多,離哥說花園裏的花每個季節都會換,府裏有花房,裏麵種滿了各個季節的花,空氣中含有淡淡的蘭花香,還有一股濃烈的桂花香,這還沒到中秋,桂花怎麽會開。

    “小姐,我們府裏的花匠新培育的四季桂,一年四季都會開的。”離哥很解人心意地說。

    路過桂林,身上沾滿了桂香,再過去就是一片池塘,現已是夏末,池塘裏的荷花荷葉均已敗落,顯得十分蕭條,離哥以為我不喜歡,說:“小姐,具說我們這個荷塘是仿皇宮裏太液池建造的,您看這荷塘周邊種滿了各色的花,這荷塘裏其實種的是兩種蓮花,一種是白蓮還有一種是夕蓮,白蓮是在夏季開放,夕蓮會在秋季開放,您看夕蓮的葉子已伸出了水麵,再過一個月就能看到花開了。”她指著露出水麵的荷葉說。

    這裏的園林還真設計的好,一步一景,這時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委婉動聽,清曠的如一縷清泉緩流的聲音。

    “這是誰在吹奏?”我問。

    “迴小姐,是王爺。王爺每日都會吹上一曲,小姐王爺可是我們大漢朝最有名的才子呀,皇上都稱讚他呢。”離哥說的一臉崇拜。

    我在茂陵唯一沒有聽到的是有關劉安的曆史,迴家也沒有去翻看曆史,對於劉安的了解也是非常之少,“你能告訴我一些有關王爺的事嗎?”

    “諾。”離哥說:“聽說王爺在幾歲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長大後門客上千,很多人都是仰慕王爺的文才而來的,皇上對王爺也是十分好,所以才把您許配給王爺。”

    看來這個劉安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要跟我成親,昨天已經表明不是處於任何的喜歡,而是需要,需要給他帶來什麽有利的東西。

    我忽然覺得人生就是一場遊戲,戲裏戲外都不能逃離某些規則。

    “嗬,離哥,王爺人很好嗎?”

    “很好,他從來不擺架子,對我們下人也是笑容可掬。”離哥說。

    “那我們去看看吧。”

    “諾。”離哥在前麵帶路,從花門轉向前廳,見前廳坐著十幾個人,他們一臉陶醉,中間有一穿紅衣女子在翩翩起舞,劉安在邊上,他眼望紅衣女子,輕緩吹奏,他眉心舒展,神態閑雅,一副十分怡然的樣子。

    那紅衣女子腰肢嬌媚,體態輕盈,看清楚麵容,才知是裴金,劉安的侍妾。

    “小姐,要不要稟報。”離哥輕聲說。

    “不用。”不為我而唱,不為我而舞,這裏並沒有我的位置,站了會兒我和離哥便朝東院去,無聊的時候總是要找點事情來打發的。

    我不讓人傳報,自己走了進去,見他們三人脫光了上衣在武師的指導下練習武術,認真的樣子讓我不忍心去打擾,我找了個隱蔽而又能看到他們的地方坐下。

    “你們將來是要上陣殺敵的,所以不能心軟,要招招致命,今日你們受點苦,是為了將來的榮耀,所以你們不能鬆懈,紮馬步兩個時辰。聽沒沒有。”傳來武師純厚的聲音。

    “聽見。”他們一副淩然的樣子,似乎在瞬間長大,在我眼裏他們就是孩子,上陣殺敵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宿命?我陪著他們過了兩個時辰,中間離哥提醒我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間,我忽然記起,古代的一個時辰就是我們現代的兩個小時,也就是說我陪他們空坐了四個小時。

    等我到房間,劉安已經在那兒等我。

    “煙兒,你沒用午膳?”他問我。

    以前他這副樣子我看的還有些心動,自從看到銘盛和沈敏的事,我怎麽看他都覺得很煩,開心不起來,我淡淡的迴了句:“不餓,所以不想吃。”

    “這樣怎麽行,離哥,去準備一些小姐喜歡吃的飯菜端過來。”劉安吩咐道。

    “諾。”離哥出去了。

    我像賭氣一樣,悶悶不樂的坐在席子上。

    “你怎麽了?我感覺你一直不開心。能告訴我嗎?”他擺好袍子跪坐在我麵前,雙手輕搭在我的肩上說。

    “沒什麽,天天待在府裏,隻是覺得很無聊。”他畢竟不是銘盛,我沒有理由朝他發脾氣。

    “也是,是我的疏忽,明日皇上設宴,我帶你去吧。”劉安說。長安城。

    這是我第一次走出府邸,我坐在馬車內忍不住偷偷掀開一角,長安城不想我想像的那樣蕭條,相反的非常繁華,樓閣林立,酒肆客棧,生意滿朋,繁華和古樸想結合,自有另一種味道。

    等我等到皇宮,已是日近黃昏,清淡的雲在夕陽光的折射下染成淡黃色,薄如籠紗,皇宮的門寬大而威嚴,交了玉牌,侍衛放行,我們才得以進去。

    皇宮內紅牆黃瓦,畫棟雕梁,金碧輝煌。殿宇樓台,高低錯落,壯觀雄偉。走在青磚上感覺出一中莊重和威嚴。

    我隨著劉安進入禦花園,內監說皇上在太液池設宴,他引我們過去,在路上我看到許多美色佳人,也看到許多翩翩貴公子,還有一些氣質高雅的大臣,我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這裏的一切是那麽陌生,我在這兒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我的眼睛不停的四處看望,希望能找到一個熟悉的人,很遺憾除了劉安我誰也不認識,這就是許多人的聚會一個人的孤獨。

    這時迎麵走來一魁梧之人,他滿麵鬢須,雙眼炯炯有神,“淮南王恭喜,江南一別沒想今日還能見到。”他說話聲如洪鍾一般。

    “李將軍別來無恙。”劉安含笑迴禮。

    “哈哈。”那人摸著胡須大笑,眼睛看著我道:“莫非這就是淮南王妃?”

    不是。我想說。

    劉安卻搶先說:“嗬嗬,我們奉旨下月初八完婚,李廣將軍要來呀。”

    “一定,一定。”

    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分開了,劉安帶著我繼續往前走,在路上難免不會遇上其他人,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話,我有些後悔跟他出來,這樣像是帶著我做廣告,我某某日要結婚,到時候你一定來喝喜酒哦。等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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