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柴翁被提溜迴了道觀,決明子把他扔在三清麵前,冷哼了聲,背轉過身。


    柴翁麵如死灰,爬起來抱著決明子的腿喊道:“師父救我,師父救我啊。”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馬萬生一腳把他踹開。


    蕭凡在沈追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決明子拂塵在他兩側肩膀跟大腿上掃了幾下,他頓時感覺緩解了很多。


    活動了幾下腿腳,他衝著柴翁說道:“老小子,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死扛嗎?”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處處跟我們作對?”柴翁咬牙切齒的問道。


    蕭凡冷哼一聲,說道:“這些年經你們手,走私了多少價值連城的文物?林城古董行,就是被你們這些蛀蟲、蒼蠅、耗子搞臭的。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跟你作對,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罪?”


    “目無王法,濫殺無辜,此人留不得。”馬萬生說著又提起了腳。


    蕭凡趕緊攔住他,說道:“您老千萬別動私刑。他不過賤命一條,背後還有幕後主使,我非要問出來不可。”


    “要殺便殺,你休想讓我開口!”聽到蕭凡要問他的幕後主使,柴翁忽然惱了。


    蕭凡早就怒不可遏,上前衝臉就給了他一腳,怒罵道:“你以為老子舍不得殺你?給人做狗還做上癮了,你說你是不是賤啊?”


    決明子轉身看了眼,眼中多是不忍,但是卻沒有開口。


    馬萬生與史鐵龍的朋友被柴翁所殺,人家兩大高手,絕不可能平白冤枉他。


    而且就現在看來,這柴翁的確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隱瞞著他。


    “跟這種人廢話什麽,讓決明子真人自己清理門戶。”史鐵龍也插了嘴,卻是江湖上的規矩。


    這也給足了決明子麵子,要麽你自己清理門戶給我們交代,要麽就是我們自己動手報仇。


    決明子轉過身來,衝柴翁說道:“阿柴,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柴翁眼見避不開了,噗通聲跪了下來,把頭深深埋下,說道:“師父,我對不起你啊。可我沒辦法,我女兒在國外留學生活,她需要錢,隻有徐大成能幫我……”


    “孽徒……”決明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柴翁這算是都承認了。他深吸了口氣,罵道:“當年你拖著殘軀求我救你,我原以為你會洗去戾氣,沒想到竟然教出一個惡鬼。”


    柴翁大哭道:“我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不想讓我女兒也像我這樣。我知道這些年我作惡多端,罪不可恕,可我沒法迴頭了。師父,您殺了我吧!”


    “孽徒,既已知錯,為何不贖罪?”決明子生氣的問道。


    柴翁眼中漸漸堅定起來,忽然大聲喊道:“師父,徒兒不孝。您常講天道承負,今日徒兒的報應了,誰也怨不得,唯有以死謝罪!”


    他一抖袖子,兩顆飛蝗石鑽出,緊接著他抓著兩塊石頭,啪的左右拍在自己太陽穴上。


    隻聽得嘭的聲,半個天靈蓋都幾乎掀起來,腦漿從縫隙中湧出,竟然當場自己把自己拍死了。


    “哎……”決明子長歎一聲,背過身去。


    史鐵龍開口道:“此人作惡多端,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報應。決明子真人,今日多有得罪,史某就此告辭。日後我會常來,希望能跟您多切磋切磋。”


    “史館主言重了,您若要來,我隨時恭候。”決明子客氣了幾句,把史鐵龍送了出去。


    馬萬生迴頭看了眼蕭凡,說道:“這老賊應該是為了他女兒,才寧肯自殺也不不願意多說。既然他已經死了,毛超的賬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蕭凡點點頭,說道:“可惜我沒有用毛師傅那把環首直刀割開此人的大動脈,也算是失言了。”


    “別太較真,要不是你,這仇恐怕此生難報。”馬萬生說著拍了拍蕭凡的肩膀。


    蕭十三心想老子真他媽虧啊,半點線索也沒撈到,反而把線索給切斷了。


    馬萬生跟決明子告辭後也要走了,剛出門又折迴來,說道:“蕭凡,你要是想學鐵布衫,明天就提點酒來我家。”


    “好嘞,一定去!”蕭凡高興地說道。隨即他反應過來,衝著沈追說道:“追風,還愣著幹什麽啊,送馬老跟史館主迴去啊。”


    他之前吃飯前招唿沈追開車走,就是讓他去接馬萬生去了。隻是沒想到還多接了一個史鐵龍,算是意外之喜。


    而且他也明白了,馬老所說的那個會鐵布衫的朋友,就是這個外號鐵龍王的史館主。


    等眾人走後,決明子轉身看向蕭凡,問道:“我猜你應該是公門中人,不知我這孽徒的屍體你準備怎麽處置?”


    “本來是帶迴去屍檢、火化,然後報告什麽的。不過他不是主犯,這些都隻是流程,沒有意義。您要是想安葬他的話,那我隨您吧。”蕭凡沒有強製。


    決明子怔了下,隨即衝蕭凡點點頭,說道:“小友,謝謝了。”


    隨即他叫了道觀中的其他幾個小道士,進來把柴翁的屍體抬走。畢竟這麽多年師徒,他還是想讓他入土為安的。


    蕭凡猶豫了下對決明子說道:“我需要搜查他的房間,不過我現在還沒拿到搜查令。如果您需要證件的話,可能需要點時間。”


    “不必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想搜就搜吧。他的房間在這邊,來吧。”決明子帶著蕭凡往後院走去。


    很簡單的房間,裏麵的陳設家居也很少,隻有一些日用品。


    蕭凡很容易就從一個箱子內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是一遝信件,看後發現全都是國外郵寄過來的。


    柴翁真的有個國外留學的女兒,而且後來還找了個外國男友,感情穩定,嫁人後想把柴翁也接過去。


    柴翁因為此前背著案子,沒有身份,所以他還準備偷渡過去看女兒。


    看得出,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的確不錯。


    而蕭凡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找出他女兒的電話,然後碰運氣。


    從信件中他能看出,他女兒對他的事情也是知曉的,而且一直在勸他早點去美國,別繼續為徐大成賣命。


    而柴翁應該是為了繼續為女兒賺錢,所以才拖到現在。


    電話很好找,多翻翻信件就行了。


    不過在他翻找信件的時候,他翻出了一本羊皮書,掀開一看,原本是一本飛石術秘籍。


    這可是一本好書啊,想那柴翁從一個武學白癡,竟然能夠靠此書練成絕世暗器,不可謂不厲害。


    若換成別人,必然會悄悄的把此書收入囊中。反正沒人知道,迴去悄悄練習就行。


    不過蕭凡卻沒有,他隨意的翻了兩下,隨即就記下電話號碼,拿著書走了出去。


    門口決明子正站在那裏,見他出來,隻往羊皮書上看了眼,並沒有說什麽。


    蕭凡卻把書直接拿給他,說道:“這就是你寶貝徒弟用來害人的秘籍,你自己收著吧。”


    “小友果然非同凡響,今日你替我清理門戶,又容我收殮孽徒。如此厚恩,今日我也以德報之。”決明子說完,忽然騰身躍入院中空地。


    蕭凡正在愣神之際,隻見老頭袖子橫掃,竟然將旁邊石桌上的一盤象棋子盡數納入袖中,緊接著他十指揮動,身形變化。


    然後就見那象棋子如同機關炮似得從袖中飛出,朝著院中的樹木打去。


    劈裏啪啦一陣亂響,樹葉跟樹枝到處飛揚。


    而蕭凡卻目瞪口呆,看的非常入神。尤其當那兒臂粗的樹枝被齊根打斷的時候,他牙縫中喊出了好字。


    頃刻間,決明子一甩拂塵,捏了法決,低聲宣道:“無量天尊。”


    “謝道長!”蕭凡恭恭敬敬的給人家一揖到底,表達了最高的敬意。


    這決明子是個講究人,為了感謝蕭凡,竟然把天女散花這種獨門絕技傳給了他。


    天女散花是暗器手法裏的頂級手法,傳承了無數年,武林中人都以它失傳了。


    蕭凡剛才看的清晰,記住了人家的每個細節,隻要迴去慢慢琢磨,遲早都能領悟。


    隨後他辭別決明子,徑直下山去了。


    楊斌正在山下村長的家中酣睡,看來中午沒少喝,被蕭凡提溜起來後,勉強醒了三分酒。


    隨後派出所派了一輛車,把蕭凡與楊斌送迴了城裏。


    “不查了嗎?我都布置好警力了,村長也準備召開全村大會。”楊斌惋惜的說道,他想要表現自己的能力。


    蕭凡歎了口氣,把中午在山上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遍。


    楊斌聽完之後,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他大喊道:“你怎麽不叫我?我可以組織警力包圍道觀,這樣就不給他自殺的機會。”


    “他為了不牽連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而且如果他跟他師父聯手,隻怕我們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蕭凡還是很冷靜的。


    “那現在怎麽辦?什麽線索都斷了,難道等著重案組報喜訊嗎?”楊斌氣鼓鼓的喊道。


    蕭凡搖搖頭,說道:“我總覺的調查到這裏,我們離真相隻差一步之遙了。我現在還有最後一條線索,這條要是斷了的話,那就真的隻能寄希望在重案組了。”


    蕭凡取出了那個美國電話,把情況跟楊斌說了下。


    “那還等什麽,我現在就打電話。”楊斌急切的喊道。


    蕭凡笑了笑說道:“你急什麽,現在美國時間應該是淩晨兩三點,這時候讓人家知道父親的死訊,多不合適。”


    “也是,可我片刻也等不及了。”楊斌有些坐立不安,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兩人迴到楓林別墅後,盯著表瞪了一個小時後,確定人家這時候應該起床後,立即把電話打了個過去。


    這個電話還真沒白打,蕭凡的一步之遙也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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