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晚了，合適嗎？”趙夜有些為難。
正在客廳練習瑜伽的謝依晨聽到有好戲看，立即湊過來說道：“合適，絕對合適。現在秋高氣爽，正是運動的好時候。”
趙夜無奈，隻好點頭。
片刻，蕭凡與趙夜站在院中擺開姿勢，歐陽茜與謝依晨則在坐在旁邊的木桌前，做起了吃瓜群眾。
蕭凡倒持匕首，趙夜手捏西洋劍，兩人直視著對方，緩緩的繞著對方旋轉。
他兩隻手都在前麵，一隻手持刀一隻手捏拳。而趙夜則一隻手持劍一隻手背後，典型的西洋擊劍術。
走著走著，當一片楓葉從兩人中間落下的瞬間，兩人幾乎同時發起了進攻。
修長的西洋劍率先攻擊了上來，如同一點寒芒，快到讓人隻覺得一閃，就到了近前。
若是換成旁人，自然會吃力無比。
可這是蕭凡，他腳下踩著蓮步瞬間避開，抬手用百辟清剛卡住西洋劍，探手朝著趙夜的肩頭抓取。
後者連退兩步讓開，隨即快速的點出一片劍花，全部籠罩蕭凡的上路要害。寒芒一片，讓人幾乎眼花繚亂。
蕭凡嘴角綻放出了花，緩緩的眯起了眼睛，可縫隙中的精光卻如同刀似得掠過那片寒芒。
隻聽他嗨的一聲，匕首驟然抬起，啪的下就打在了西洋劍上。精準無誤，頃刻間就把西洋劍蕩開了。
隨即，他發足近身衝了上去。
趙夜長劍一抖，照著他的右手拱了上去，試圖逼迫他後退。
誰知道蕭凡右手背後，將手中的匕首交到左手手中。他同時朝著左側側身，避開西洋劍。
而左手向前一探，匕首照著趙夜的胸脯襲去。
他這忽然換刀的手法，實在是淩厲的很，完全打了趙夜一個措手不及。
趙夜隻能把她背在身後的左手探出，一把抓住蕭凡的手腕，捏著他的手畫了個圈，把他的匕首生生的推開。
蕭凡再探手，右手接到左手扔出的匕首，再一貼身，匕首已經橫在了趙夜的喉間。
而趙夜的西洋劍，因為被他近身，根本無法迴劍，隻能攤開手認輸。
“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你的速度更快。而且你的步法，是我所見過最奇妙的，我甘拜下風。”趙夜對蕭凡，是從心底服氣的。
蕭凡笑了笑收起刀，說道：“你的功夫也獨具一格，避開了女人力道不足之處，走靈活快攻路線。隻不過你的劍法還欠缺點刁鑽，試著融合點華夏劍術進去。”
“刁鑽？”趙夜若有所思。
旁邊歐陽跟依晨不斷的鼓掌叫好，對於蕭凡左右手換刀的技術，的確讓他們大開眼界。
“十三哥，你太厲害了，你也教我幾招，防身就好。”謝依晨還是首次提出要學功夫的要求。
歐陽茜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我也要學，至少遇到麻煩能自保。好不好嘛？”
她一撒嬌，蕭凡骨頭都酥了，哪裏還能拒絕，當下教了她們幾招簡單的防身術。
趙夜畢竟是女的，而且走的也不是力量型的，她的很多招式比蕭凡更加適用，也在旁邊指點了會兒。
熱鬧的氣氛在培闌書齋散開，讓這已經冷清很久的建築，顯得也溫暖了許多。
可一迴到房間，蕭凡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他快速的脫下衣服，噴射了試劑之後，開始拍照掃描，收集上麵的指紋。
把三女的指紋分別與牛皮筆記本上的指紋對比之後，他得出的結論，並沒有偏離他的猜測。
趙夜，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正是培闌書齋的內鬼。
還有那個帶走牛皮筆記本的甜美女孩，應該就是她的接頭人。
至於他們是衝著什麽來的，幾乎不言而喻。必然是上半幅《女史箴圖》！
不過，她們的幕後主使又是誰？
蕭凡並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打草驚蛇，他在心裏盤算，到底該如何妥善解決！
次日，他晨練迴來後，並沒有看到趙夜出門，也沒有遇上那個甜美的女孩。
無奈之下，他隻能陪著謝依晨去上學。
他得到了義父的首肯，現在他滯留在林城，並不屬於不務正業，是帶薪休假之中。
謝森與天地公司的合同已經結束了，但是謝依晨的威脅沒有解除，謝森依舊希望蕭凡能夠保護自己的女兒。
所以蕭凡每天開開心心的上學，沒人打攪，日子過得算是平靜。
隻要有空的話，還會跟歐陽茜找機會做點成人之間的遊戲，瀟灑的不得了。
兩天後到了周末，蕭凡本來準備開車帶歐陽茜迴隨園，那邊裝修已經把主材料都拉去了。
星期天謝依晨迴家，趙夜也要跟過去，所以他不需要擔心。
但是出門前，楊斌給他打了電話，約了中午在臨江酒樓吃飯。
楊斌履新，他還沒有祝賀過，也不好推辭，於是提了兩瓶好酒，又出門買了個博柏利手拿包，帶著歐陽茜就過去了。
楊斌到的比較早，精神狀況還不錯，西裝革履的，比之從前多了些意氣風發。
“恭喜楊局，賀喜楊局！”蕭凡哈哈大笑著舉杯。
楊斌擺擺手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這位置是領你的功，所以這酒，應該是我敬你。”
“兄弟之間，何必在意這些。”蕭凡擺擺手，沒放在心上。
“對，兄弟之間不講虛情。”楊斌跟他啪的碰酒。
蕭凡發覺他喝酒的時候有些鬱氣，問道：“案子辦的不順利嗎？現在不該都辦完了嗎？”
“嗨，有些事情啊，真的人算不如天算。”說起案子，楊斌重重歎了口氣，忽然又說道：“李明旺死了！”
“死了？！”蕭凡又有點詫異，又覺得應該在預料之中。
楊斌說起這事就有些鬱悶，又猛地灌了一口，這才說道：“自殺，在檢察院上廁所的時候跳樓了。”
“他寧死都不肯做汙點證人，看來這背後的大佬不簡單啊。”蕭凡感慨的說道。
楊斌點頭道：“是啊，完全是手眼通天。都離開林城這麽久了，影響力還是這麽強，真是難以想象啊。”
“說說吧，你們到底是私鬥，還是公正？”蕭凡也的確想要知道這裏麵的門道，他小時候受過良好的教育，也受到他父親正直的影響，他不會做私鬥的棋子。
楊斌猶豫了下，又狠狠的喝了口酒，這才說道：“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了，你是有思想有原則的人，我不應該瞞著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知道這些或許對你並沒有好處。”
“我想的很清楚，不坦誠就別做兄弟，別做朋友。”蕭凡直接發了威脅。
楊斌點頭，於是把這段時間他們做的事情娓娓道來。
十八大之後，政府在全國範圍開展打貪倡廉行動，並且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而在十八大期間，上任林城市委書記竟然公然多次違紀，並且在省級環保項目中有中飽私囊的行為。
當時是被一個已經退休的老檢察長實名舉報到最高檢的反貪局，這才拉開了漢東反腐的序幕。
上麵空降了一批幹部到漢東，其中林城市委書記就是從中央空降下來的餘定邦。到了林城後，經過一年的準備工作，他終於展開了雷霆般的打貪行動。
他提拔了正直又敢於作為的王正道主持公安工作，他們第一個下手的就是審批了濱湖區娛樂城的孫茂才。
然後順勢拉出了牛春風這樣的小蝦米，結果仔細一查，發覺黑賬大堆，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而這時候，謝森找到王正道，檢舉了李明旺不僅欺行霸市，還雇兇綁架他女兒。
王正道隨後讓張勝利主持了對李明旺的調查，正好這時候蕭凡動手，幫助警方一次次的抓住李家的把柄，除去李家的爪牙。
終於，李明旺畏罪潛逃，在臨江酒店的小碼頭被抓捕。
楊斌他們本以為找到了突破口，尤其在李明旺的供詞中，也的確抓出了一大串人來。
其中牽連最深的，就是南山區警察局局長汪敬堯，隨後汪敬堯被雙規。
而隨著案件的深入，尤其蕭凡破解的那塊優盤出世後，更是牽扯出了幾個市級高層。
王正道得到餘定邦的大力支持後，開始對部分高層進行調查，並且取得了一定進展。
可就在前幾天，李明旺被移交檢察院後不久，就推翻所有供詞，並且跳樓，形成了死無對證的局麵。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隻是對方打出的反擊而已。
“反擊？”蕭凡詫然的問道。
楊斌點點頭，說道：“對方派了個毛頭小子過來對付我們，可就是這個小子，隻見了李明旺一眼，後者不久後就自殺了。而這完全是釜底抽薪，打亂了我們的全盤計劃。目前所有行動都停了，除了孫茂才那邊……”
難怪他意誌消沉，原來是被對方輕易反擊，就滿盤皆輸。
蕭凡忍不住問道：“來的人叫什麽？”
“趙海洋！”楊斌有些狠狠的說道。
果然是他！
楊斌接著透露，趙海洋的爺爺趙春十年前就已經是林城市市委書記，後來更是貴為省委體係內的大人物。
不過今年他年齡到了，已經從任上退下來了。
但是趙海洋的父親趙建國，目前卻是省公安廳的一把手。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對林城的政法係統進行掣肘。
趙海洋見李明旺是違規的，可檢察院的領導也沒辦法，人家是廳長公子，一份協助調查的文件，就能提出犯人。
目前娛樂城的背後老板也查清楚了，就是這個趙公子。隻是人家找了幾個法人代表來分攤責任，再大的責任也到不了人家頭上。
孫茂才雖然交代了不少情況，可壓根不提趙公子這茬，擺明了要自己扛。
現在餘定邦隻能放棄李明旺這條線，專攻孫茂才，也就是從娛樂城這裏下手。
可是娛樂城看似簡單，實則暗湧不斷，這裏麵牽扯著很多人的利益。
張勝利組成的專案組被重重阻撓，以黑豪為首的地痞很是頑固，他們有時陽奉陰違，有時甚至囂張無比。
所以目前警方明知道娛樂城內藏汙納垢，卻是難以清除。
濱湖分局連續兩次清查，都無功而返，市裏的領導頗有微詞，公然指責他們假公濟私。
“老哥，你這日子不好過啊。”蕭凡聽完之後，頗為感慨。
他目前也基本上明白了，上麵空降了打虎隊過來，試圖幹掉漢東的大老虎。
但是以趙春為首的這夥老虎，卻是根深蒂固，盤根錯節，根本不是那麽容易被拔起的。
趙春！趙春！
蕭凡猛地想起，二十年前的那起假畫風波，不正是此人一手導演的嗎？
之所以說是他導演，因為最後獲利最大的，正是他。
此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沒想到竟然禍害了漢東這麽多年。
如今更是搞出娛樂城這座黑城，還培養了李明旺這樣的行業惡霸，實在是可惡啊。
楊斌又灌了口酒，說道：“可不是嗎，現在是前功盡棄，真沒想到對方手段這麽犀利。”
“多行不義必自斃，以後還會有機會的。”蕭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所思。
正在客廳練習瑜伽的謝依晨聽到有好戲看，立即湊過來說道：“合適，絕對合適。現在秋高氣爽，正是運動的好時候。”
趙夜無奈，隻好點頭。
片刻，蕭凡與趙夜站在院中擺開姿勢，歐陽茜與謝依晨則在坐在旁邊的木桌前，做起了吃瓜群眾。
蕭凡倒持匕首，趙夜手捏西洋劍，兩人直視著對方，緩緩的繞著對方旋轉。
他兩隻手都在前麵，一隻手持刀一隻手捏拳。而趙夜則一隻手持劍一隻手背後，典型的西洋擊劍術。
走著走著，當一片楓葉從兩人中間落下的瞬間，兩人幾乎同時發起了進攻。
修長的西洋劍率先攻擊了上來，如同一點寒芒，快到讓人隻覺得一閃，就到了近前。
若是換成旁人，自然會吃力無比。
可這是蕭凡，他腳下踩著蓮步瞬間避開，抬手用百辟清剛卡住西洋劍，探手朝著趙夜的肩頭抓取。
後者連退兩步讓開，隨即快速的點出一片劍花，全部籠罩蕭凡的上路要害。寒芒一片，讓人幾乎眼花繚亂。
蕭凡嘴角綻放出了花，緩緩的眯起了眼睛，可縫隙中的精光卻如同刀似得掠過那片寒芒。
隻聽他嗨的一聲，匕首驟然抬起，啪的下就打在了西洋劍上。精準無誤，頃刻間就把西洋劍蕩開了。
隨即，他發足近身衝了上去。
趙夜長劍一抖，照著他的右手拱了上去，試圖逼迫他後退。
誰知道蕭凡右手背後，將手中的匕首交到左手手中。他同時朝著左側側身，避開西洋劍。
而左手向前一探，匕首照著趙夜的胸脯襲去。
他這忽然換刀的手法，實在是淩厲的很，完全打了趙夜一個措手不及。
趙夜隻能把她背在身後的左手探出，一把抓住蕭凡的手腕，捏著他的手畫了個圈，把他的匕首生生的推開。
蕭凡再探手，右手接到左手扔出的匕首，再一貼身，匕首已經橫在了趙夜的喉間。
而趙夜的西洋劍，因為被他近身，根本無法迴劍，隻能攤開手認輸。
“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你的速度更快。而且你的步法，是我所見過最奇妙的，我甘拜下風。”趙夜對蕭凡，是從心底服氣的。
蕭凡笑了笑收起刀，說道：“你的功夫也獨具一格，避開了女人力道不足之處，走靈活快攻路線。隻不過你的劍法還欠缺點刁鑽，試著融合點華夏劍術進去。”
“刁鑽？”趙夜若有所思。
旁邊歐陽跟依晨不斷的鼓掌叫好，對於蕭凡左右手換刀的技術，的確讓他們大開眼界。
“十三哥，你太厲害了，你也教我幾招，防身就好。”謝依晨還是首次提出要學功夫的要求。
歐陽茜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我也要學，至少遇到麻煩能自保。好不好嘛？”
她一撒嬌，蕭凡骨頭都酥了，哪裏還能拒絕，當下教了她們幾招簡單的防身術。
趙夜畢竟是女的，而且走的也不是力量型的，她的很多招式比蕭凡更加適用，也在旁邊指點了會兒。
熱鬧的氣氛在培闌書齋散開，讓這已經冷清很久的建築，顯得也溫暖了許多。
可一迴到房間，蕭凡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他快速的脫下衣服，噴射了試劑之後，開始拍照掃描，收集上麵的指紋。
把三女的指紋分別與牛皮筆記本上的指紋對比之後，他得出的結論，並沒有偏離他的猜測。
趙夜，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正是培闌書齋的內鬼。
還有那個帶走牛皮筆記本的甜美女孩，應該就是她的接頭人。
至於他們是衝著什麽來的，幾乎不言而喻。必然是上半幅《女史箴圖》！
不過，她們的幕後主使又是誰？
蕭凡並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打草驚蛇，他在心裏盤算，到底該如何妥善解決！
次日，他晨練迴來後，並沒有看到趙夜出門，也沒有遇上那個甜美的女孩。
無奈之下，他隻能陪著謝依晨去上學。
他得到了義父的首肯，現在他滯留在林城，並不屬於不務正業，是帶薪休假之中。
謝森與天地公司的合同已經結束了，但是謝依晨的威脅沒有解除，謝森依舊希望蕭凡能夠保護自己的女兒。
所以蕭凡每天開開心心的上學，沒人打攪，日子過得算是平靜。
隻要有空的話，還會跟歐陽茜找機會做點成人之間的遊戲，瀟灑的不得了。
兩天後到了周末，蕭凡本來準備開車帶歐陽茜迴隨園，那邊裝修已經把主材料都拉去了。
星期天謝依晨迴家，趙夜也要跟過去，所以他不需要擔心。
但是出門前，楊斌給他打了電話，約了中午在臨江酒樓吃飯。
楊斌履新，他還沒有祝賀過，也不好推辭，於是提了兩瓶好酒，又出門買了個博柏利手拿包，帶著歐陽茜就過去了。
楊斌到的比較早，精神狀況還不錯，西裝革履的，比之從前多了些意氣風發。
“恭喜楊局，賀喜楊局！”蕭凡哈哈大笑著舉杯。
楊斌擺擺手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這位置是領你的功，所以這酒，應該是我敬你。”
“兄弟之間，何必在意這些。”蕭凡擺擺手，沒放在心上。
“對，兄弟之間不講虛情。”楊斌跟他啪的碰酒。
蕭凡發覺他喝酒的時候有些鬱氣，問道：“案子辦的不順利嗎？現在不該都辦完了嗎？”
“嗨，有些事情啊，真的人算不如天算。”說起案子，楊斌重重歎了口氣，忽然又說道：“李明旺死了！”
“死了？！”蕭凡又有點詫異，又覺得應該在預料之中。
楊斌說起這事就有些鬱悶，又猛地灌了一口，這才說道：“自殺，在檢察院上廁所的時候跳樓了。”
“他寧死都不肯做汙點證人，看來這背後的大佬不簡單啊。”蕭凡感慨的說道。
楊斌點頭道：“是啊，完全是手眼通天。都離開林城這麽久了，影響力還是這麽強，真是難以想象啊。”
“說說吧，你們到底是私鬥，還是公正？”蕭凡也的確想要知道這裏麵的門道，他小時候受過良好的教育，也受到他父親正直的影響，他不會做私鬥的棋子。
楊斌猶豫了下，又狠狠的喝了口酒，這才說道：“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了，你是有思想有原則的人，我不應該瞞著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知道這些或許對你並沒有好處。”
“我想的很清楚，不坦誠就別做兄弟，別做朋友。”蕭凡直接發了威脅。
楊斌點頭，於是把這段時間他們做的事情娓娓道來。
十八大之後，政府在全國範圍開展打貪倡廉行動，並且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而在十八大期間，上任林城市委書記竟然公然多次違紀，並且在省級環保項目中有中飽私囊的行為。
當時是被一個已經退休的老檢察長實名舉報到最高檢的反貪局，這才拉開了漢東反腐的序幕。
上麵空降了一批幹部到漢東，其中林城市委書記就是從中央空降下來的餘定邦。到了林城後，經過一年的準備工作，他終於展開了雷霆般的打貪行動。
他提拔了正直又敢於作為的王正道主持公安工作，他們第一個下手的就是審批了濱湖區娛樂城的孫茂才。
然後順勢拉出了牛春風這樣的小蝦米，結果仔細一查，發覺黑賬大堆，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而這時候，謝森找到王正道，檢舉了李明旺不僅欺行霸市，還雇兇綁架他女兒。
王正道隨後讓張勝利主持了對李明旺的調查，正好這時候蕭凡動手，幫助警方一次次的抓住李家的把柄，除去李家的爪牙。
終於，李明旺畏罪潛逃，在臨江酒店的小碼頭被抓捕。
楊斌他們本以為找到了突破口，尤其在李明旺的供詞中，也的確抓出了一大串人來。
其中牽連最深的，就是南山區警察局局長汪敬堯，隨後汪敬堯被雙規。
而隨著案件的深入，尤其蕭凡破解的那塊優盤出世後，更是牽扯出了幾個市級高層。
王正道得到餘定邦的大力支持後，開始對部分高層進行調查，並且取得了一定進展。
可就在前幾天，李明旺被移交檢察院後不久，就推翻所有供詞，並且跳樓，形成了死無對證的局麵。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隻是對方打出的反擊而已。
“反擊？”蕭凡詫然的問道。
楊斌點點頭，說道：“對方派了個毛頭小子過來對付我們，可就是這個小子，隻見了李明旺一眼，後者不久後就自殺了。而這完全是釜底抽薪，打亂了我們的全盤計劃。目前所有行動都停了，除了孫茂才那邊……”
難怪他意誌消沉，原來是被對方輕易反擊，就滿盤皆輸。
蕭凡忍不住問道：“來的人叫什麽？”
“趙海洋！”楊斌有些狠狠的說道。
果然是他！
楊斌接著透露，趙海洋的爺爺趙春十年前就已經是林城市市委書記，後來更是貴為省委體係內的大人物。
不過今年他年齡到了，已經從任上退下來了。
但是趙海洋的父親趙建國，目前卻是省公安廳的一把手。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對林城的政法係統進行掣肘。
趙海洋見李明旺是違規的，可檢察院的領導也沒辦法，人家是廳長公子，一份協助調查的文件，就能提出犯人。
目前娛樂城的背後老板也查清楚了，就是這個趙公子。隻是人家找了幾個法人代表來分攤責任，再大的責任也到不了人家頭上。
孫茂才雖然交代了不少情況，可壓根不提趙公子這茬，擺明了要自己扛。
現在餘定邦隻能放棄李明旺這條線，專攻孫茂才，也就是從娛樂城這裏下手。
可是娛樂城看似簡單，實則暗湧不斷，這裏麵牽扯著很多人的利益。
張勝利組成的專案組被重重阻撓，以黑豪為首的地痞很是頑固，他們有時陽奉陰違，有時甚至囂張無比。
所以目前警方明知道娛樂城內藏汙納垢，卻是難以清除。
濱湖分局連續兩次清查，都無功而返，市裏的領導頗有微詞，公然指責他們假公濟私。
“老哥，你這日子不好過啊。”蕭凡聽完之後，頗為感慨。
他目前也基本上明白了，上麵空降了打虎隊過來，試圖幹掉漢東的大老虎。
但是以趙春為首的這夥老虎，卻是根深蒂固，盤根錯節，根本不是那麽容易被拔起的。
趙春！趙春！
蕭凡猛地想起，二十年前的那起假畫風波，不正是此人一手導演的嗎？
之所以說是他導演，因為最後獲利最大的，正是他。
此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沒想到竟然禍害了漢東這麽多年。
如今更是搞出娛樂城這座黑城，還培養了李明旺這樣的行業惡霸，實在是可惡啊。
楊斌又灌了口酒，說道：“可不是嗎，現在是前功盡棄，真沒想到對方手段這麽犀利。”
“多行不義必自斃，以後還會有機會的。”蕭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