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地牢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奇特的情景,四名嫌疑犯大步走在前麵,渾身顫抖的獄卒恭恭敬敬地跟在疑犯的後麵,滿臉的驚恐,他剛剛從捕快們的口中得知,這四人不僅僅是殺人犯,其中一個還是盜了晉王府的飛賊,想這晉王府門衛如何的深嚴,能夠盜的晉王府的,必定是高手啊,而且據說那家夥淺笑間就擰斷了總捕頭的手腕,乖乖,叫他如何不怕。

    本來監牢之中是分為男牢和女牢的,但獄卒卻再也顧不了這麽多了,隻是連忙找了間空牢房請了這四人進去,鎖了門的後幾乎是撒丫子就跑,留下一臉無奈的四人。

    千珞宸眯了眯眼,牢房內顯得很暗,天又沒有亮,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隻隱約看見靠近牆角的角落裏堆著一大堆黑糊糊的東西,分辨不出是什麽。

    藍軒掏出幾個火折子點燃,牢房籠罩在昏暗的光亮之下,這裏似乎是最角落裏的一間牢房,離獄卒的看守的地方甚遠,所以得到的光亮也就越少,兩麵臨牆,一麵以粗大的木柵與另一間牢房隔開,還有一麵臨著過道,牢房內陳設極為簡單,幾乎是簡單到什麽也沒有,方才看到的那一堆東西是幹枯的稻草,全當是床來使用,不過還好,牢房內並不顯得很潮濕,隻是有些髒亂罷了。火折子的光亮逐漸暗了下來,隨即整個牢房又再次陷入了昏暗之中。

    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藍軒似乎知道火折子的寶貴,變輕易不肯在用了。

    千珞宸搖了搖頭,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種狼狽的時日。。。。。。不過若是早朝時候父皇沒有看到自己,又得知他徹夜未歸王府,不知道又會有多擔心,父皇的身子又。。。。。。

    “七殿下,既來之則安之,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不若在這稻草堆上坐等天明罷。”憂蘭淡淡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千珞宸的心又涼了半截,這聲七殿下,叫的好生刺耳啊。

    “憂蘭姑娘就如此相信我就是當朝晉王,而非是盜了晉王府的飛賊。”

    “憂蘭自有自己砍人的方法,知道殿下非飛賊,而是貨真價實的七殿下。”

    “你。。。。。。還真是敢信呢。”千珞宸苦笑,“這弄不好,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一切明晨就可見分曉。”

    “明朝?明晨啊。”千珞宸搖了搖頭,雙眼逐漸適應了黑暗,轉身注視著站在牢門邊的憂蘭,忍不住歎了口氣,雖說是明晨見分曉,可是是兇是吉還真是不好說,這現任京兆尹可是剛上任沒幾天的,壓根不認識自己,就憑那一枚紫金令牌,這死罪,怕是免不去了,不過憂蘭說的也對,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殿下有沒有想過。”憂蘭突然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想過什麽?”千珞宸問道,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憂蘭接下來的話會至關重要。

    “那名捕頭說過的話,他說:府尹下令捉住您的人必有重賞,而且那些捕快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不覺得太巧了嗎?再說京兆府府尹又怎麽會預先知道能夠遇見命案而能夠抓住人犯設下打賞?這分明是再說。。。。。。”

    “有人誣陷主使?”千珞宸皺眉,早該想到了,十有八九又是那個千珞傑,如果是的話,怕是這迴,真是兇吉難料了。

    憂蘭歎了口氣:“殿下不必多慮,現在我們隻需等候明日清晨提審即可,如今天未曾亮,殿下不如先休息一會兒,這裏雖沒有臥榻,也隻好請殿下在稻草堆上將就。。。。。。”

    千珞宸卻打斷了憂蘭的話:“我一夜不睡無妨,隻是你和紫漣均為女子,本來入獄這件事就已經是拖累你們了,還是你們去好好休息會兒吧。”

    “隻是我並無睡意。”憂蘭淡淡說道,練武之人,隻需調息氣脈,就如同常人睡了一整晚一般了,不過紫漣卻。。。。。。隻怪這丫頭從小不肯認真同她學武。

    “既然如此,不如就都先坐坐吧,反正離天亮也不是太久了。”

    憂蘭點了點頭,四人在稻草堆上找了快幹淨的地方坐下,紫漣早已是哈欠連天了,一坐下就靠在憂蘭的懷裏睡著了,其餘三人也是沉默無語,隻等天明開審方可從這牢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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