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四的房子，已經五點多了。我摸摸頭上被陳老頭拳頭打到的地方，已經腫起來了，輕輕一碰就疼。我撥通了四的電話。
過了好久，四才接了。
我問：“x哥，你什麽時候迴來？”
四說：“可能有點晚了，你先自己吃吧！你今天聲音怎麽蔫兮兮的？”
我的聲音細小而黯然：“我被人打了。”
“什麽？”四一聲驚唿，又說：“你等一下。”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我不知道四在哪裏，在做什麽，估計是不方便接電話。等了十幾秒後，四的聲音又響起：“到底怎麽迴事？誰打你？”
“就是年前的時候我幫我們公司要10萬塊錢的債，得罪的那個姓陳的。”我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四焦急地問：“他敢打你？怎麽打的？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帶著哭腔說：“我們公司的另外一個客戶，跟姓陳的認識。他讓我去陳老頭的公司說方案，我就帶了個男設計師去了。結果，那客戶找了個借口把男設計師帶走了。就剩下我和陳老頭在辦公室，他就想強奸我，我不願意，他把我打了……”說到這裏我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
四的聲音大起來：“你肚子裏孩子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裏？”
我哽咽著說：“我沒事，現在在你這裏。就是……身上好幾個地方都是烏青的。”
四焦急卻又冷靜地說：“你等著。我馬上迴去！”
我怕四出事，囑咐道：“你開車小心點。我暫時沒什麽問題。你別著急，慢慢開。”
“知道！”四說完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四迴來了。四一進門，我就撲在四的懷裏哭起來。四端起我的臉左右看了看，憤怒地罵道：“他媽的！真是無法無天了！敢打人？”
四拉我到沙發上，輕聲說：“你把事情的經過給我仔細講一遍。”
我吸了口氣，平覆了一下情緒，從上次跟老大去鍾總簽合同說起，說到今天上午去陳老頭的公司交流方案。說到今天的打人細節，我還添油加醋地把陳老頭的形象塑造的更加的囂張跋扈。
“鍾總帶著設計師一出門。我也想走，就去開門。陳兵就把我揪到了沙發上，反鎖了門。然後就開始罵我臭婊子賤貨之類的。我跟他講道理也講不通，後來就跟他道歉了，求他饒了我。可是他軟硬不吃，把我按到沙發上就要霸王硬上弓。
我就把他的嘴唇咬破了。他就扇了我一個耳光。然後又壓住我，掐著我的脖子，脫我的褲子。我怕被他做了，就把他的手摳破了。他很生氣，就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地上，拖了兩三米，然後……然後……就是一頓踢……”我聲淚俱下地哭訴著，講到這裏已經說不出話。四抱著我拍拍我的肩膀，安撫了幾句。我緩和下來後，又繼續講：“我怕他踢到肚子就一直卷著身體。他就像踢狗一樣，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麽打過呢。”我渾身都瑟瑟發著抖，繼續說：“後來他踢完了。我還是縮在地上。”
“在辦公室都能被人家那麽打？你是死人嗎？你不會喊嗎？”四憤怒地衝我吼著。
“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我那副樣子，我怕丟臉！”我瞪著無辜的眼睛怯怯地看著四說道。
“我看你這輩子得死在那張薄臉皮上！”四狠狠地罵著我，罵完又心疼的不得了，再次摟住我，說：“現在沒事了，你都說出來。哥給你做主。”
我又開始繼續說：“我躺在地上沒動，他蹲下來看我，說我裝死。我怕他再打我，就求饒，還說自己懷孕了，如果再打我把我打流產了，你不會放過他的。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懷孕了。我提到你的時候他還說……他說……”
“他說什麽？”四急急地問道。
“他說xl是外地來的，他不怕你。還說讓我迴去把挨打的事告訴你。說他在c城幾十年了，還沒怕過誰。”我說完，看著四那張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形的臉，很恐怖很嚇人，像是要殺人的表情。
“嘭”的一聲巨響，四竟然一拳把玻璃茶幾砸碎了。我嚇得抱著頭尖叫一聲。四把我的手從頭上拉下來，盯著我說：“二十多年前，我一個人到h城闖蕩。那時候也有一些人說我是外地來的，不把我放在眼裏。後來……你知道的？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殘了。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我看著破裂的茶幾和四受傷的拳頭，呆掉了。
四攬著我的肩，表情緩和下來，鼓勵道：“你繼續說。”
我又繼續說：“後來。他說我懷了野種，他也不想碰我，說我晦氣。我當時被他打蒙了，很害怕，就說讓他繼續打，隻要不打我的肚子和臉就可以。然後打完了，我跟他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瞧你那點出息！你想把我氣死啊！真他媽的給老子丟人！”四指著我的鼻子不客氣地罵道。
我說：“不過後來他沒有再打我，就放我走了。”
“上午的事，怎麽現在才
給我打電話？早幹嘛去了？”
“我怕你一時衝動跟姓陳的拚命。我怕……我怕你又進去了……我怕孩子沒爸爸了。所以我就沒告訴你。我想自己解決這個事情。我給姓陳的打電話約他下午見麵，他同意了。”
“怎麽，你下午又見他了？你早該告訴我，你自己去找他幹嘛？我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孩嗎？你告訴我又怎樣，我難道會衝過去拿把刀把他捅了嗎？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四憤憤然罵著我。
我小聲地繼續說：“下午我去銀行取了兩萬，想對他說這是要債我的提成，我想把錢還給他，讓他以後不要再找我麻煩了。”
“sxx，你腦子壞掉了嗎？人家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去求人？還去送錢？真他媽的給老子丟人！”看來四對我的行為是相當不滿。
我越說聲音越小：“見麵後，我上了他的車。把錢拿出來給他。他說他不缺錢，不要我的錢。他說隻要我給他……給他……給他親出來，再咽下去，他就放過我。”
四的眼睛瞪得像銅陵一樣大，像要揍我的樣子，吼道：“你給他親了？”手也抬了起來，像是要扇我。
我抱著頭躲著，嘴裏連連說著：“沒有！沒有！我沒有給他親。”四手放下來，摟住了我的肩膀，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後來呢？”
“我說了不可能，你做夢。但是，他還是把他的東西掏出來了。我看一眼，他那個東西又小又難看。他竟然揪著我的頭發往他褲襠那裏拉。我不想讓嘴挨到他那裏，又惡心的想吐，就把他的臉抓花了，抓了兩道血印子。他鬆開我，把他的東西塞迴去，就給我我一拳。打到我頭上了。”說著我指指自己的頭。
“你跟他廢話那麽多做什麽？打不過不會跑啊？”
“車門被他鎖上了，他那個車我不知道在哪裏開鎖。他狠狠打了我一拳才開了鎖，讓我滾。後來，我就下車了，迴了家就給你打電話了。”
四摸了摸我頭上腫起來的地方，起身把客廳的窗簾拉上，迴頭對我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我把褲子解開褪到腳裸處，又把上衣撩起來。四把我的內褲也扯到腳裸處，在我淤青的幾個部位按了一下問我疼不疼。我點點頭，說：“疼。”四繞著我轉了一圈說：“行了。”說著幫我把上衣放下來。我提上褲子，係好，坐迴到沙發上。
四拿了一個蘋果過來，放在我包裏。又拿了一把水果刀，展開刀刃，嚴肅地對我說：“從今天開始，你每天
都在包裏放上蘋果和水果刀。姓陳的再動你，你就一刀捅死他。你捅死他我找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我根本就不想殺人。我隻是想著讓四找人把陳老頭也打一頓，我可一點都不想鬧出人命。
四把打開的水果刀放在我手裏，說：“你抓緊，刺我的心髒！”我的手抖著，不敢抓那把刀。四一鬆手，刀就掉到了地上。四命令道：“撿起來！紮我這裏。”四指了指自己的胸部。我前所未有地覺得四好恐怖，我拿著刀的手抖著，輕輕地頂到了四的胸口。四說：“位置不對，心髒在這個位置。”四抓著我的手，把我的手移到了正確位置。四說：“別怕。你捅死他是正當防衛。你還是孕婦，我會幫你打官司的。”
我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x哥，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
四說：“你不能這麽軟弱！你越怕他越欺負你。”四把手裏的刀翻看了一下，說：“這把刀不行。我等下重新去給你買一把。你是孕婦，每天應該吃一個蘋果的。所以，帶把削蘋果的刀很正常。我讓你這麽做是以防萬一。你不用那麽怕，很有可能用不上的。”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敢再看那把刀。
四默然地沉思了一會，說：“等會我帶你去醫院驗個傷。我會給你報仇的。但這件事急不得。我得先把姓陳的底細搞清楚。要是這期間他再欺負你，你就一刀捅死他。然後把自己衣服撕爛，說他要強奸你。”
四又讓我抓著那把刀，讓我試著捅他。我按著四的指示練習把刀放在包裏的什麽位置，怎麽拿出刀來，怎麽捅他。我根本就沒有投入這件事，心裏除了惶恐還是惶恐。機械地重複著拿刀捅人的動作。
四看我不上心，一把打掉我手裏的刀，說：“你能不能狠一點啊！你這幅窩囊樣子老子看著都惱火！你要是這麽怕姓陳的，幹脆明天起不用上班了！等我哪天把他弄死了你再出來！你就做你的縮頭烏龜吧！你個丟人現眼的貨！”
我被四罵哭了，又開始抽泣。四摟住我，語調變得再次溫柔起來，輕聲安慰著：“妹，哥知道你受委屈了。不哭了！這事也怪我，怪我不該教你那麽要債。事先沒問清楚姓陳的情況。怪哥，不傷心了啊！我會替你報仇的。”
我漸漸止住了哭，緊緊摟著四。
四說道：“這件事急不得，要慢慢來。我會想到辦法收拾他的。明天你到了公司，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老板。等會我帶你去醫院驗個傷，你把醫院的
驗傷結果給你們老板看，讓他給姓陳的打電話。這件事畢竟是因為給你們公司要債引起的。你們老板介入了，暫時姓陳的也不敢把你怎麽樣。後麵，我再慢慢想辦法收拾姓陳的，這個需要時間。還有，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知道了這件事。明白嗎？”我點點頭。
我開始後悔告訴四。
四的表現太瘋狂了，出乎我意料。
我怕真的出什麽事。
我的人生和四攪在一起，就注定平靜不了。
過了好久，四才接了。
我問：“x哥，你什麽時候迴來？”
四說：“可能有點晚了，你先自己吃吧！你今天聲音怎麽蔫兮兮的？”
我的聲音細小而黯然：“我被人打了。”
“什麽？”四一聲驚唿，又說：“你等一下。”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我不知道四在哪裏，在做什麽，估計是不方便接電話。等了十幾秒後，四的聲音又響起：“到底怎麽迴事？誰打你？”
“就是年前的時候我幫我們公司要10萬塊錢的債，得罪的那個姓陳的。”我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四焦急地問：“他敢打你？怎麽打的？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帶著哭腔說：“我們公司的另外一個客戶，跟姓陳的認識。他讓我去陳老頭的公司說方案，我就帶了個男設計師去了。結果，那客戶找了個借口把男設計師帶走了。就剩下我和陳老頭在辦公室，他就想強奸我，我不願意，他把我打了……”說到這裏我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
四的聲音大起來：“你肚子裏孩子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裏？”
我哽咽著說：“我沒事，現在在你這裏。就是……身上好幾個地方都是烏青的。”
四焦急卻又冷靜地說：“你等著。我馬上迴去！”
我怕四出事，囑咐道：“你開車小心點。我暫時沒什麽問題。你別著急，慢慢開。”
“知道！”四說完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四迴來了。四一進門，我就撲在四的懷裏哭起來。四端起我的臉左右看了看，憤怒地罵道：“他媽的！真是無法無天了！敢打人？”
四拉我到沙發上，輕聲說：“你把事情的經過給我仔細講一遍。”
我吸了口氣，平覆了一下情緒，從上次跟老大去鍾總簽合同說起，說到今天上午去陳老頭的公司交流方案。說到今天的打人細節，我還添油加醋地把陳老頭的形象塑造的更加的囂張跋扈。
“鍾總帶著設計師一出門。我也想走，就去開門。陳兵就把我揪到了沙發上，反鎖了門。然後就開始罵我臭婊子賤貨之類的。我跟他講道理也講不通，後來就跟他道歉了，求他饒了我。可是他軟硬不吃，把我按到沙發上就要霸王硬上弓。
我就把他的嘴唇咬破了。他就扇了我一個耳光。然後又壓住我，掐著我的脖子，脫我的褲子。我怕被他做了，就把他的手摳破了。他很生氣，就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地上，拖了兩三米，然後……然後……就是一頓踢……”我聲淚俱下地哭訴著，講到這裏已經說不出話。四抱著我拍拍我的肩膀，安撫了幾句。我緩和下來後，又繼續講：“我怕他踢到肚子就一直卷著身體。他就像踢狗一樣，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麽打過呢。”我渾身都瑟瑟發著抖，繼續說：“後來他踢完了。我還是縮在地上。”
“在辦公室都能被人家那麽打？你是死人嗎？你不會喊嗎？”四憤怒地衝我吼著。
“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我那副樣子，我怕丟臉！”我瞪著無辜的眼睛怯怯地看著四說道。
“我看你這輩子得死在那張薄臉皮上！”四狠狠地罵著我，罵完又心疼的不得了，再次摟住我，說：“現在沒事了，你都說出來。哥給你做主。”
我又開始繼續說：“我躺在地上沒動，他蹲下來看我，說我裝死。我怕他再打我，就求饒，還說自己懷孕了，如果再打我把我打流產了，你不會放過他的。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懷孕了。我提到你的時候他還說……他說……”
“他說什麽？”四急急地問道。
“他說xl是外地來的，他不怕你。還說讓我迴去把挨打的事告訴你。說他在c城幾十年了，還沒怕過誰。”我說完，看著四那張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形的臉，很恐怖很嚇人，像是要殺人的表情。
“嘭”的一聲巨響，四竟然一拳把玻璃茶幾砸碎了。我嚇得抱著頭尖叫一聲。四把我的手從頭上拉下來，盯著我說：“二十多年前，我一個人到h城闖蕩。那時候也有一些人說我是外地來的，不把我放在眼裏。後來……你知道的？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殘了。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我看著破裂的茶幾和四受傷的拳頭，呆掉了。
四攬著我的肩，表情緩和下來，鼓勵道：“你繼續說。”
我又繼續說：“後來。他說我懷了野種，他也不想碰我，說我晦氣。我當時被他打蒙了，很害怕，就說讓他繼續打，隻要不打我的肚子和臉就可以。然後打完了，我跟他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瞧你那點出息！你想把我氣死啊！真他媽的給老子丟人！”四指著我的鼻子不客氣地罵道。
我說：“不過後來他沒有再打我，就放我走了。”
“上午的事，怎麽現在才
給我打電話？早幹嘛去了？”
“我怕你一時衝動跟姓陳的拚命。我怕……我怕你又進去了……我怕孩子沒爸爸了。所以我就沒告訴你。我想自己解決這個事情。我給姓陳的打電話約他下午見麵，他同意了。”
“怎麽，你下午又見他了？你早該告訴我，你自己去找他幹嘛？我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孩嗎？你告訴我又怎樣，我難道會衝過去拿把刀把他捅了嗎？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四憤憤然罵著我。
我小聲地繼續說：“下午我去銀行取了兩萬，想對他說這是要債我的提成，我想把錢還給他，讓他以後不要再找我麻煩了。”
“sxx，你腦子壞掉了嗎？人家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去求人？還去送錢？真他媽的給老子丟人！”看來四對我的行為是相當不滿。
我越說聲音越小：“見麵後，我上了他的車。把錢拿出來給他。他說他不缺錢，不要我的錢。他說隻要我給他……給他……給他親出來，再咽下去，他就放過我。”
四的眼睛瞪得像銅陵一樣大，像要揍我的樣子，吼道：“你給他親了？”手也抬了起來，像是要扇我。
我抱著頭躲著，嘴裏連連說著：“沒有！沒有！我沒有給他親。”四手放下來，摟住了我的肩膀，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後來呢？”
“我說了不可能，你做夢。但是，他還是把他的東西掏出來了。我看一眼，他那個東西又小又難看。他竟然揪著我的頭發往他褲襠那裏拉。我不想讓嘴挨到他那裏，又惡心的想吐，就把他的臉抓花了，抓了兩道血印子。他鬆開我，把他的東西塞迴去，就給我我一拳。打到我頭上了。”說著我指指自己的頭。
“你跟他廢話那麽多做什麽？打不過不會跑啊？”
“車門被他鎖上了，他那個車我不知道在哪裏開鎖。他狠狠打了我一拳才開了鎖，讓我滾。後來，我就下車了，迴了家就給你打電話了。”
四摸了摸我頭上腫起來的地方，起身把客廳的窗簾拉上，迴頭對我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我把褲子解開褪到腳裸處，又把上衣撩起來。四把我的內褲也扯到腳裸處，在我淤青的幾個部位按了一下問我疼不疼。我點點頭，說：“疼。”四繞著我轉了一圈說：“行了。”說著幫我把上衣放下來。我提上褲子，係好，坐迴到沙發上。
四拿了一個蘋果過來，放在我包裏。又拿了一把水果刀，展開刀刃，嚴肅地對我說：“從今天開始，你每天
都在包裏放上蘋果和水果刀。姓陳的再動你，你就一刀捅死他。你捅死他我找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我根本就不想殺人。我隻是想著讓四找人把陳老頭也打一頓，我可一點都不想鬧出人命。
四把打開的水果刀放在我手裏，說：“你抓緊，刺我的心髒！”我的手抖著，不敢抓那把刀。四一鬆手，刀就掉到了地上。四命令道：“撿起來！紮我這裏。”四指了指自己的胸部。我前所未有地覺得四好恐怖，我拿著刀的手抖著，輕輕地頂到了四的胸口。四說：“位置不對，心髒在這個位置。”四抓著我的手，把我的手移到了正確位置。四說：“別怕。你捅死他是正當防衛。你還是孕婦，我會幫你打官司的。”
我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x哥，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
四說：“你不能這麽軟弱！你越怕他越欺負你。”四把手裏的刀翻看了一下，說：“這把刀不行。我等下重新去給你買一把。你是孕婦，每天應該吃一個蘋果的。所以，帶把削蘋果的刀很正常。我讓你這麽做是以防萬一。你不用那麽怕，很有可能用不上的。”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敢再看那把刀。
四默然地沉思了一會，說：“等會我帶你去醫院驗個傷。我會給你報仇的。但這件事急不得。我得先把姓陳的底細搞清楚。要是這期間他再欺負你，你就一刀捅死他。然後把自己衣服撕爛，說他要強奸你。”
四又讓我抓著那把刀，讓我試著捅他。我按著四的指示練習把刀放在包裏的什麽位置，怎麽拿出刀來，怎麽捅他。我根本就沒有投入這件事，心裏除了惶恐還是惶恐。機械地重複著拿刀捅人的動作。
四看我不上心，一把打掉我手裏的刀，說：“你能不能狠一點啊！你這幅窩囊樣子老子看著都惱火！你要是這麽怕姓陳的，幹脆明天起不用上班了！等我哪天把他弄死了你再出來！你就做你的縮頭烏龜吧！你個丟人現眼的貨！”
我被四罵哭了，又開始抽泣。四摟住我，語調變得再次溫柔起來，輕聲安慰著：“妹，哥知道你受委屈了。不哭了！這事也怪我，怪我不該教你那麽要債。事先沒問清楚姓陳的情況。怪哥，不傷心了啊！我會替你報仇的。”
我漸漸止住了哭，緊緊摟著四。
四說道：“這件事急不得，要慢慢來。我會想到辦法收拾他的。明天你到了公司，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老板。等會我帶你去醫院驗個傷，你把醫院的
驗傷結果給你們老板看，讓他給姓陳的打電話。這件事畢竟是因為給你們公司要債引起的。你們老板介入了，暫時姓陳的也不敢把你怎麽樣。後麵，我再慢慢想辦法收拾姓陳的，這個需要時間。還有，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知道了這件事。明白嗎？”我點點頭。
我開始後悔告訴四。
四的表現太瘋狂了，出乎我意料。
我怕真的出什麽事。
我的人生和四攪在一起，就注定平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