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蕭真就去接了小潤兒來自個的院子。


    任氏沒有反對,她幾乎是傻愣的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蕭真的,她幼時見過蕭大將軍幾麵,那是一個身姿如鬆,擁有著冷峻逼人氣勢的少年將軍,那張堅韌的麵龐到現在她都印象深刻。


    他怎麽可能是個女人呢?他們哪裏像了?


    蕭真知道任氏一直在狐疑的打量著自己,昨個子然說出的那話,她也沒有全然相信,畢竟她現在的樣子與以前相差實屬太大。


    她任她打量。


    小潤兒知道了自己要去和蕭真一起住之後並沒有哭鬧,而是走到任錦繡麵前,稚聲稚氣的道:“娘親,我不在的時候,不要總是偷偷的哭了,要好好照顧自己。”


    任氏微怔的麵龐一紅,兒子竟然把她在暗地裏偷偷哭的事情也說了出來,有些丟臉啊,抬頭見蕭真正在看著自已,很是生氣的道:“看什麽看?還有,你打算教我兒子什麽?”


    “今天我會帶潤兒去打獵,三天之後迴來。”


    “什,什麽?”任氏一臉懵茫的看著蕭真,半響驚唿:“潤兒才二周,連三歲都不到,你竟然要帶他去打獵?”


    蕭真輕嗯一聲:“潤兒的性子太過柔弱了,對於小孩而已,打獵能讓他心誌堅定。”


    “不行。”


    “怎麽不行?一天到晚被你養在深閨,對他沒好處。”


    蕭真抱起了小潤兒就出了去,任氏追上去,但被趙介和吳印攔住,她氣得跺腳,又沒辦法,隻得恨恨的喊道:“蕭真,誰知道你到底按的是什麽心,你……”


    任氏的聲音嘎然而止,愣愣的看著院中突然變成了碎未的石桌,她眼晴沒花,看到蕭真從袖中射出了一塊細銀,那細銀碰上了石桌之後,桌子就成為了粉塵。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這期間,白天蕭真會帶著小潤兒上山打獵,有時一天就迴,有時則是四五天才迴。晚上是韓子然對他的授課時間。


    時氏族人來叫了好幾次小時彥該迴山上了,奈何小時彥覺得這裏自在,小朋友又多,每天玩得很開心,死活不肯迴去。


    時氏一族的人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得又派了二個長老來這裏照顧小時彥,因此小時彥也和小潤兒一樣,是每天要被授課的,隻不過給他授課的人是長老。


    樓禹如今已是個少年,每一個月才會從學堂迴來,隻要從學堂迴來,就會帶著弟妹們玩耍。


    蕭真的二個孩子,柳氏的孩子,方香兒的雙生孩子,再加上喜丫的三個娃,還有時彥,如今陸府的下一輩可謂熱鬧非凡。


    而小潤兒每五天就能休息一天,這一天就可以和小孩子們一起玩耍。


    日子就這麽安靜的過去了。


    轉眼間已到了年關。


    進賢縣離邊境不遠,因此這裏的大年與京城不同,多了一些外域的風俗,比如火節,雪神節之類,都會在過年前十天就開始進行,直到年過才停。


    因此從前十天開始,所有的授課都停了下來,讓小朋友們瘋狂玩個幾天,這可把他們樂壞了。


    所有訓練起來的影衛都跟著小主子們出去逛街順便保護。


    蕭真和韓子然在屋裏聽著吳印和趙介的對於近來朝廷動向的情況,魯國公府一直在秘密尋找著太後母子,這些密探好幾個在進入進賢縣時就已經被吳印軟禁,但長久的軟禁沒有情報拿迴隻會讓魯國公府的人起疑,因此吳印讓自己的人悄悄打扮成了魯國公府的侍衛混了進去。


    這一招很險,但也是非常管用的。不被發現,那進賢縣無憂,一旦被發現,首先懷疑的就是這個地方了。


    “虧得了時氏一族的祝由術,才能將那幾個影衛的過往一一知道。沒有露出馬腳。”吳印很是慶幸的說。


    蕭真點點頭。


    “就如姐所說,魯國公的野心目前已經一點一點展露,就不知道十多年之後,會變成一個什麽樣的?姐,姐夫,你們真的打算什麽也不做嗎?”趙介看著沉思中的韓子然。


    “目前做不了什麽,我們要做的就是先養精蓄銳,還有加緊訓練影士。”韓子然說道:“可惜白家如今被監視了。”


    太後母子一離開,最讓魯國公懷疑的就是白家,不能明著來,但暗中已命侍衛圍了白家,一旦白家有異常,格殺勿論。


    “京城要變天了。”蕭真說道,而他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幾個人正說著,喜丫匆匆走了進來道:“姐,姐夫,潤兒娘鬧著要出去玩,我和大嫂都拉不住。”


    蕭真撫額。


    “她都多大的人了?”吳印無語:“這會怎麽跟個孩子一般?”


    “這所謂的太後娘娘,做事全憑她自個高興,她到底有沒有憂患意識啊?”趙介一直很納悶這一點:“我們冒著被人發現殺頭的危險照顧著她娘倆,她倒好,天天搞事。”


    任錦繡的性子也讓韓子然很是頭疼。


    “她一生下來就是貴女,任家從不約束著她,進了宮之後,皇帝也寵著她,如今有難了,也有我們幫著她,受的苦也就是先帝駕崩那幾天,”蕭真想了想說:“既然她想出去玩,就讓她出去玩吧,給她些教訓,讓她長長記性也是好的。”說著,低耳在喜丫耳邊說了幾句。


    喜丫掩嘴而笑,應承著出去了。


    也不知道蕭真是交待了什麽,總之任氏高高興興的出去,迴來時卻是滿臉驚恐,狼狽萬分,且好幾年內都足不戶,安份了好些年頭。


    時光匆匆,總是過得飛快。


    春去秋來,五年已過。


    在第三年的初春時,韓子然通過了打點關係,被調往了離京城有著十天之距的曲城縣。


    而在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入秋之時,又通過打點關係,調往了離京城隻有五天的許昌城。


    許昌城是省城,因為鄰近晉縣和京城,因此人來人往,繁華無比,若是站在最高處,還能看到那頂到天際,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的帝王山峰。


    一大早,喜丫就開了鋪子的門,來到了新的縣城,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夥計們也開始醒來搬著東西。


    喜丫撥起了算盤,嗒嗒嗒的算盤聲音打得老響,算完後,她一臉幹勁的喃喃著:“這錢筆必須在半年內賺迴來才行。”


    蕭真隆著個大肚子進來時,就聽到喜丫在自言自語,笑問:“嘴裏念什麽呢?這般信誓旦旦的。”


    “姐,你都快生了,怎麽出來了?”喜丫趕緊出了櫃台扶著蕭真坐下。


    “沒這麽嬌弱。也就隻有你一大清早的算帳。”


    喜丫嘻嘻一笑:“還不是姐夫這幾年開銷太大,我要是不賺迴來,這京城的路可就難走了。”


    “這幾年姐夫心中應該很鬱悶吧。”吳印端了個櫃子進來,夥計們趕緊去接過他手中的活。


    吳印指揮著將櫃子放好後才對蕭真道:“這升遷憑的是銀子,而不是能力。”


    “這就是朝廷如今的現狀啊。”喜丫又迴了櫃台算起帳來,嗒嗒打起算盤來很有節奏感。


    “阿真啊。”柳氏和貼身丫頭高高興興的從外麵進了鋪子,那一臉開心激動的模樣不知道是有什麽好事情。


    “大嫂?這麽早就出去了?”蕭真訝道。


    一旁的貼身丫頭笑說:“陸夫人,咱們夫人聽說許昌城的觀音廟特別靈,所以一大早就去給您求了個上上簽。”


    “什麽上上簽?”喜丫一臉感興趣的問。


    “我就是代阿真去問一下神仙,阿真頭幾年連生了二個女娃,希望這一胎能來個男孩,果然,就求了個上上簽,真是太靈驗了。”


    蕭真:“……”這靈驗好像不是這樣靈驗的吧?合著她生下了男娃這才叫靈驗,這都還沒生下來呢。


    “我也覺得姐姐這一抬是個男娃,肚子的形狀看著像。”喜丫看著蕭真的大肚子說。


    “男女都一樣。”蕭真知道大嫂一直渴望著自己再給韓家添個孫子,說要是生個胖子小,一定要姓韓才可以,可這是男是女也不是她決定的。至於姓什麽,她倒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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