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走於長街之上,看著人來人往,繁華不輸以往的街道,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加上皇帝的寬民政策,京城比起以往來更加熱鬧,加上與北邊國家的貿易往來,通貨的渠道也更多,百姓的生活更加豐富


    。


    而為了保護這樣繁華平靜的戰士們卻已經看不到了。


    老百姓都奇怪的看著走在路中央的女子,女子的打扮很簡單,對襟外杉,僅以一塊素色腰帶相束,她不若一般女子身段那般婀娜,相反挺拔有神,反倒格外吸引人的目光,就是神情悲涼了點。


    走過長街,蕭真朝著皇宮走去。


    宮門口二旁的侍衛見到蕭真時,都搓了搓眼晴,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明白皇後娘娘是什麽時候出去的,忙行禮迎接。


    “不用,守好你們的崗就好。”蕭真沒讓他們行禮,她一步一步的朝著禦書房走去。


    皇宮的牆很高,一方天地。


    皇宮的人很多,卑微度日。


    皇宮的花很美,隻爭朝夕。


    細細想想,這裏留給她的,就是這三者的結合,可她要的不是隻爭朝夕,她並不想爭奪什麽。


    路過的宮人紛紛給蕭真行禮。


    “皇後娘娘,您怎麽來了?”守在禦書房外的許福見到皇後突然來到禦書房,忙上前行禮。


    “皇上現在在做什麽?”蕭真問。


    “皇上與幾位大人正在商量著朝中事情。”


    蕭真點點頭,走了進去,許福不敢阻攔,也忙跟了進去。


    禦書房內。


    皇帝陰沉著臉正在發怒,底下的臣子都不敢吭一聲,這些日子,皇上似乎特別容易生氣,他們都有些膽顫心驚。


    幾個臣子正愁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種僵硬的氧氣時,餘光見到進來一人,在看清來者的長相時,皆都一驚,紛紛下跪:“臣等叩見皇後娘娘。”


    皇帝見到蕭真時神情有絲不耐,沒好氣的道:“你來做什麽?”


    “你們都下去吧。”蕭真對著禦書房內的幾名大臣說道。


    “是。”大臣們正要下去,猛聽得皇帝冷聲說:“朕允許你們下去了嗎?”


    大臣們一個個開始頭大,這到底要他們聽誰的?


    “皇後,”皇帝看著蕭真目光透著許些不耐:“你來做什麽?”  蕭真沒有理睬皇帝,而是冷望著大氣也不敢吭一聲的臣子們,聲音陡厲:“沒聽到我的話嗎?都下去。”她的怒,臉上並沒有表現,隻麵色沉定,堅定的目光中透出一絲霸氣,全身都會有一絲淩厲透出


    。


    幾個大臣惶惶看了眼麵色更黑的皇帝,見皇帝沒再說什麽,趕緊下去。


    “你做什麽?”皇帝咬牙切齒的看著蕭真,可在接觸到她透著一絲悲驚的雙眸時,心裏一沉,情不自禁的問:“發生了什麽事?”問完,心裏又萬般的後悔自己的多此一問。


    “我問你。”蕭真望著眼前這個越來越像一位帝皇的人,她曾經一眼就認定了一生,如今卻在動搖:“你可曾密令吳印和趙介這輩子都不許迴京,都不許來找我?”


    皇帝一聽,麵色變得複雜,好半響才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迴答我。”


    “可是誰對你說了什麽?”


    “迴答我。”蕭真的聲音重了幾分。


    皇帝麵上卷起怒氣:“是又如何?朕是皇帝,要對誰下道密令有何不可嗎?”


    “你可有派人去殺了他們?”蕭真逼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緊鎖著皇帝滿藏著心機的黑眸,以前這雙眸子裏寫著對她的崇拜和相信,不知何時起,這些都不再有。


    皇帝沒有迴避蕭真視線,迎了上去:“有。”


    蕭真隻覺自己的心一點點變冷,變寒,她看著皇帝,像是在看陌生人,她與他之間,吳印趙介與他之間,他們曾是多麽的親密。


    ‘啪——’蕭真掄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皇帝俊美的麵龐上。


    一聲尖叫,正是進來的錦妃娘娘發出的。


    許福也在蕭真這一巴掌落在皇帝臉上時,嚇得跌倒在地。


    “蕭真,你在做什麽?”錦妃尖聲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她是來問皇上可不可以將她的婢女接迴來,卻不想看到皇後打了皇上?這蕭真不要命了。


    “出去。”蕭真冰冷的眸光落在錦妃身上。


    “你對我說什麽?就憑你一個……”錦妃的聲音嘎然而止,在對上蕭真散發著怒氣的眸光時,後麵的話竟然一字也吐不出來,好可怕的眼神。


    “出去。”蕭真的表情略微陰沉起來。


    “我,我不……”錦妃嘴剛張開,隻覺得脖子上一麻,人已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許福,將錦妃帶出去。”蕭真話是對著許福說的,但目光冷冰冰的落在憤怒望著自己的皇帝身上。


    許福顫顫抖抖的起身,扶起錦妃趕緊出去。


    禦書房裏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你竟然打我?”皇帝不敢相信皇後竟然打他,他長這麽大,從沒有人敢打他,她更從不舍得打他一下。


    “權利當真這般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你殺了曾經生死相隨的兄弟?”蕭真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覺到與眼前這個人的距離,不知不覺,他們彼此已背對著走了這麽遠。


    “他們若不死,底下的人便不會真正的忠心於朕。”皇帝嘶聲道。


    “他們受戰士們的尊敬,那是用他們的戰績換來的。”


    “朕知道,這些道理朕都知道,可朕是皇帝,朕不可能親自去血戰,朕也不可能讓他們在軍中的威望越來越盛,所以隻能犧牲他們。”


    “包括犧牲我?”


    皇帝一愣,蕭真眼底濃欲的悲傷讓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可他還是硬著心腸道:“不錯。”


    “嗬。”蕭真輕笑了一下,涼涼的,悲悲的,她的手緩緩伸起解下了自己的頭繩,一襲及臀的青絲散下,她的黑發原本沒有這般長,二年了,沒想到竟然這般長了。


    “你做什麽?”皇帝擰眉。


    一把劍突然出現在蕭真手中,刀揚飛落,一束青絲已抓在了蕭真的手中。


    皇帝的臉色一白,女子自斬青絲就與男人的割袍斷義一般,那是一種決然的決別,這個女人竟然想與他決別。


    “蕭真,你敢?”這是皇帝第一次喊出蕭真真正的名字,聲音中有著連他都沒有察覺的焦急。  蕭真冷冷看著他,一字一字道:“我為什麽不敢?姒墨,我對你的忠心,我和我兄弟們對你的情誼,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你隻是猜忌而已,你隻是想集權力於一身而已。那你便拿去,這些東西,我從


    不貪戀。”


    皇帝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直爆,顯然極為震怒。


    “我隻想知道,吳印和趙介他們現在在哪?是死是活?”


    “你迴宮去,不許你出宮。”皇帝厲聲道:“來人,來人。”


    宮人匆匆走了進來。


    沒等他們行禮,皇帝就道:“扶皇後娘娘迴宮休息。”


    宮人趕緊上前挽扶,卻不想剛接近皇後的身,一股子刺膚的氣息突然從皇後娘娘身上散出,幾名宮人狠狠的被推出了幾丈遠,摔在地上。


    皇帝的臉色一白。


    蕭真一步一步後退,每走一步,她看著皇帝的目光就冷一分,隨即,轉身踏出了禦書房。


    “站住,蕭真,你站住——”皇帝追了出去,怒聲說:“你若敢走出皇宮一步,朕就廢了你後位。”


    走在院中的蕭真腳步一頓,停住了步伐,轉身看著皇帝,眼神的陌生讓她整個人都透著一絲遙遠感:“我從沒有在乎過後位,我甚至無比後悔我當初為何會舍棄了兄弟們而選擇你。”


    一絲鈍痛從皇帝的心裏淡淡漾開,痛來得莫明其妙,好似又那般的理所當然的,皇帝愣愣看著僅離自己數步之遠的蕭真,他眼中的她總是站得筆直,總是神情平靜。


    “你說什麽?”他明明聽清楚了,可就是想再問一句,隻是他的聲音變得落寞。  “姒墨,你自由了。二年前,當我逼著你娶我時,我不再以權利束縛你。今天,當我斷發之時,我不再以情感束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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