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隨身保護了九皇子近個把月,因此從今天開始,蕭真會有二天的休息時間,這二天則由時彥替她守護著九皇子。  蕭真閑來無事就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分才醒來,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灰蒙蒙的,似要下雨的樣子。蕭真打了個哈欠,不知為何,這些天總覺得很困,好像睡不夠似的,蕭真覺得應該是自己一時沒有


    習慣影的生活所致。


    梳洗完了之後出去,夜又深了不少。


    一個躍起,蕭真朝著老將軍府飛去,秋夜已有了些微初冬的寒冷,蕭真邊感受著秋的涼意邊欣賞著身下皇宮的景致。


    夜裏的皇宮很美,那些星光從高處看去如浩瀚星晨,隻可惜今夜有烏雲遮頂,要不然,天上地下應該是璀璨一片的。  就在蕭真要躍進老將軍府時,身子驀的停在了屋頂上。老將軍府的門外站著一人,他眸光深邃卻又黯然的望著老將軍的門口,偉岸挺拔的身形在夜色中多了幾分孤獨寂寥。將軍府門口二邊的侍衛像是


    沒見到他們,連個理睬也沒有。


    “韓子然?他在這裏做什麽?”蕭真想起那天司徒跟她說的,他好像是要見她。


    “他在那裏可是站了一個月了,每天都來。”司徒的聲音突然出現,正在院子裏的他一把躍到了屋頂站到她身邊。


    蕭真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韓子然:“沒勸過他迴去嗎?”


    “我是勸他迴去,不過他非得見到你才甘心。”


    “沒告訴他我不在這裏嗎?”


    “老頭子讓我們什麽也不許說,也不要理他。”


    “你什麽時候這麽聽師傅的話了?”蕭真好笑的看著司徒,雖然忘了司徒是個怎麽樣的人,但從這些日子來看,絕不會是個聽話的孩子。


    司徒嘿嘿一笑:“難得看到韓一品大人這般落魄的模樣,當然要珍惜機會。怎麽,你是不是心疼他?”


    “我既然嫁給了他,自然不希望他受到這樣的委屈。”蕭真說著,便要躍下去找恩師,卻聽得司徒問道:“阿真,你可喜歡他?或者說,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要與子然共渡一生?”


    “沒想過。”


    蕭真的聲音永遠是平靜的,哪怕他爽朗的笑著,聲音也沒有一絲情感的起伏,司徒在心裏歎了口氣,也難怪老頭子總說斧頭是天生做影衛的料:“好好想一想吧,為了你,也是為了子然。”  蕭真來老將軍府的第一件事,就被老將軍嚷著切磋武藝,這一個月的時間,老將軍找過她好幾次切磋,既是切磋,也是在幫助她恢複記憶,可以說,在武功這一塊,蕭真雖然沒想起來,但該知道的也


    都知道了。


    幾百招下來,二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看著最得意的弟子那抹汗的樣子,司徒老將軍哈哈一笑:“阿真啊,前些日子也沒見你這麽累,九皇子那邊很忙嗎?”


    “沒有,可能一時沒習慣。”


    老將軍點點頭:“你剛迴來,慢慢適應。”


    “是。”


    下人拿了汗巾過來給蕭真擦臉。


    “還有,你什麽時候與韓子然和離?”


    蕭真擦臉的手一頓,將汗巾交給了下人後訝異的看著恩師:“和離?”  “是啊。難道你還想要和他一起過日子不成?”老將軍沉下了臉,他好不容易盼著徒弟迴來,結果徒弟為了救那韓子然竟然掉下了懸崖,韓子然騙他們斧頭已經死了,並且還騙了失去記憶的斧頭成親,


    這種事,不可原諒。


    “是。我是這般打算的。”


    蕭真雲淡輕風的一句話,讓老將軍與司徒都瞪大了眼,特別是老將軍氣得不行。


    “你說什麽?他這樣對你,你非旦不惱,還想著與他一起過日子?你腦子被驢踢了?”


    “師傅,我既然嫁了他,自然要與他相依相守到老。”蕭真笑笑:“這不是很正常嗎?”


    “荒唐。那是嫁嗎?你救了他,他卻騙你成親,甚至欺你失了記憶瞞了你的身份。”


    “他確實有錯。但若說救,我救的並非是他,而是九皇子。再者,掉下山崖之時,若不是他一直的守護,我可能真的死在了帝王山。”


    “你?”司徒老將軍氣得不知如何說。


    “師傅,子然人不壞,且不說是何原因成的親,既然已經成了,他待我也是極好的,為什麽要和離呢?再者,師傅也清楚,我會迴來,很大一部分隻是想找迴記憶。”


    老將軍抿緊著唇瞪著蕭真。


    與老將軍的怒氣相比,蕭真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我方才問你有沒有想過要與子然共渡一生,”司徒無語:“你說沒想過,這會變卦的也太快了吧。”


    蕭真點點頭,極為自然的道:“這用得著想嗎?我與他都成親了,不與他共渡一生,還能與誰?”


    司徒:“......”


    “白眼狼。”老將軍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司徒看著氣極而走的老頭子,又看著一臉平常的蕭真,好半響才道:“你確定你不是老頭子的親生女兒?怎麽不管你做什麽決定,他都會依著你,這換成是我,早就被打死了?”


    蕭真:“......”


    此時,天空下起了小雨,很細小,但落在臉上還是有些涼意。


    “給子然拿把傘吧。”蕭真道。


    “你自己的男人,怎麽不自己拿去?”司徒奇道。  “我還想在九皇子身邊待些日子,也是再給自己些時間想起往事。當我再次與他見麵之時,從此以後我將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韓夫人。”蕭真嘴角一揚,雖然易了容看不出來他臉上的表情,但那雙原


    本黑白分明顯得過分清澈的黑眸卻笑得亮燦燦的。


    “如此的話,那你何不把事情跟他說明了?”


    “我若是說明了,九皇子身邊還能再待嗎?”再者,她幾乎是每天都與子然見麵的,隻不過她在暗,他在明而已,蕭真覺得有些疲憊,一躍而起往皇宮飛去,打算迴了廂房後再好好睡一覺。


    隔天,小雨如線,灑灑而落。


    天空繼續陰沉沉的,這天氣,看著沒這般容易放晴。


    禦書房內。


    眾大臣商議完事情便告退,獨留下了韓子然一人。


    九皇子看著韓子然那越發冰冷肅迫的麵龐,想著這個月來禦書房的氣氛一直都是低氣壓,關心地問道:“子然,這個月都沒見你笑過,怎麽,和夫人吵架了?”


    “沒有。”韓子然苦澀的笑了下,他就算是想吵架,也沒人和他吵啊:“太子殿下這個月,似乎心情不錯。”


    “廢太子的餘黨大部分已清除,我已無後顧之憂,心情自然好。還有件事,”九皇子笑說:“我找到了能替代斧頭位置的影士。”


    韓子然目光一動。  聽得九皇子樂嗬樂嗬的道:“雖然二人的長相不同,但給我的感覺卻是一樣的,讓人安心。今天他休息,改天讓你們認識認識。你也知道,影士對我而言有多麽重要,能找到一個合我心意的除了斧頭再


    無旁人,這一次,他保護著我,本太子也要保護著他。”


    “這位影士叫什麽?”


    “嘯。”


    “是什麽時候來您身邊的?”


    九皇子想了想:“就在老將軍圍剿了吳越金灣山的叛軍之後。”


    韓子然袖內的手陡然握緊:“太子是說,這一個月來,這位嘯影士一直在這禦書房內守護著您?”


    “對啊。”九皇子笑說:“司徒說,嘯的功夫可不比斧頭差啊。”


    韓子然黑眸一深,染上幾許苦澀。


    二天之後,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宮殿內外都是木料,雨大,易黴,都點上了艾香驅味。


    蕭真擰著眉,她不知道自己對這艾香味竟然如此不喜,就算臉上戴了麵具,雖然隔淡了不少的艾味,但還是讓她的身子有些微的不適。


    “喂,你在做什麽?”時彥從禦書房走出來時,就見到蕭真正站在外麵,背對著他,一手撐在樹杆上,另一手拿著麵具,似乎在對著那片竹林深唿吸著。  方才聞多了艾香,蕭真這會難受得緊,正拿了麵具唿吸著竹林內的清新空氣,聽到時彥的聲音,趕緊戴上麵具轉過身來,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便進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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