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菘作為寧蘊的親叔叔,也是懵逼的。


    誰能想到呢,素來不用家裏人操心的寧蘊,忽然就來這麽一出大的。


    不過眼下寧菘也不能說什麽,馬上就是陛下的生辰了。


    就算是要打也得等陛下生辰過了之後。


    寧菘始終覺得愧對哥哥,所以他來了也不好直接兇,倒是將寧浩哄得火氣下去了。


    不管寧家如何兵荒馬亂。寧芝的生辰如期到來。


    聖元殿裏,眾人已經都到了。


    太子殿下打頭,眾人忙給他見禮。


    咩咩這種場合裏已經是得心應手了。擺手叫大家免禮,然後就坐下來等著。


    很快,東離國丞相與十四皇子就先來了。


    眾人少不得要看,這一看之下,隻見一身淺紫色長袍的十四皇子果然是容貌出眾。


    也十年前的攝政王不同,是另一種瀲灩的美。卻也不會叫人看錯性別,一眼看去,就是個長得極美的男子。隻是看著孱弱了些。


    都說這十四皇子隨了母親,他的母妃當年進宮之後就是獨寵,十來年見壓得後宮女眷不得翻身。


    這也就直接導致如今東離國老皇帝駕崩之後,這位沒有自保能力的小皇子才會被送來大晉。


    接著是西羌王於野焰與王後裴氏。


    於野焰老了些,但是也還是鏗鏘的樣子。王後倒是一如過往,看起來過的很不錯。


    最後來的,是塔族王力力促。


    這位塔族王是昨日才到了盛京的。他們如今每年都要給大晉進攻。今年剛好這時候來,也是專門想給陛下賀壽的。


    力力促今年才三十歲,也是後來經過大晉陛下同意之後才選出來的。


    他也管不了整個塔族,隻能管一部分部落。


    不過如今的塔族也七零八落的,雖然管不了,但是每年進攻誰也不敢耽誤了。


    力力促進來之後,就笑著與眾人見禮,他大晉話說的還不錯。


    然後就給坐在一邊的狄述見禮。


    他也不叫六王子了,隻叫沐恩候。


    至於大晉臣子們也都知道,這位沐恩候倒是意外的很叫攝政王滿意,每年賞賜也不少。


    偶爾皇家有什麽宴會,也都少不了這位。


    所以縱然是塔族人,但是在大晉也過的不錯。


    至於力力促麽,他來了要是不跟狄述打招唿,那倒是太刻意了。


    狄述也是,不僅迴應了,還要問幾句今年塔族氣候如何的話。


    倒是叫人覺得很正常。


    十四皇子修逸不可能知道狄述的真實身份,在他看來,狄述就是單純的質子。


    這位質子過的確實還不錯。看人過的好不好,不光是穿戴。而是精神。


    這位侯爺看起來精神飽滿,按說他也有三十多了,看著不大像呢。


    要是以後他留下,也許也能過的這麽舒服吧?


    至少沒有人欺負就是好的。


    塔族與大晉打仗幾十年,質子都能這麽好過,他是東離國的皇子,東離國與大晉可沒打過仗,他會更好的。


    這麽想著,內心堅定多了。


    很快,就是寧芝和裴珩出場了。


    寧芝一身大紅繡著騰龍的衣衫,又漂亮,又霸氣。


    配上高高的發髻,以及東離國此次送來的賀禮,大紅色的珍珠。


    寧芝不喜歡叫血珠,不過這種珍珠還就是這個名字。


    用極其纖細的金絲做出的花瓣,配著這大紅色的珠子,著實好看。


    裴珩是玄色紅邊也繡著金龍的親王服,但是又被親王服多出些東西來。


    也就是僅次於龍袍了。


    眾人起身,齊齊給寧芝和裴珩見禮。


    寧芝先坐下,裴珩就坐在她身側。今日不是上朝,所以沒什麽上下。


    “都免禮,你們給朕來過生日,都辛苦了。”寧芝笑了笑:“還有遠道而來的賓客們,你們也是實在有心了。”


    眾人忙道不敢,三國來的也忙說了不辛苦,能為陛下過生辰很是榮幸雲雲。


    “今日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欣賞歌舞。朕這裏還有些美酒,也請你們盡興。”寧芝笑道。


    眾人答了是。


    寧芝又與眾人說了一會話,就擺手叫歌舞上來。


    先是三個穿著粉紅舞衣的女子出來熱場。加上彈琴的姑娘,很快就叫眾人集中起來了。


    第二場的時候,就是重磅,如今已經被稱作大家的姒嫿出場了。


    出場之前寧芝就笑道:“咱們盛京城的人知道,這姒嫿姑娘如今不怎麽出來跳舞了。今日能來,也是朕專門請的。一會請十四皇子,楊相(東離國丞相),西羌王和王後,還有塔族王都欣賞一番。”


    眾人忙應了是。


    興致勃勃的看起來。


    當然,是給寧芝麵子。


    但是真的看起來,姒嫿的開場還真是叫人目不暇接。


    她一身水色舞衣,旋轉起來的時候,真像是流水一般柔順美麗。


    額間一滴銀色水滴,像是活過來一般。


    整個人像是一個水中精靈,絲毫看不出她已經是三十的女人了。


    一曲罷,眾人愣神了一會才有反應。


    “姒嫿大家果然是大家。許久不見,你這舞姿更加曼妙了。倒是比你年輕時候更多了些感悟。”寧芝笑道。


    姒嫿累的很,喘息了一下才驚喜:“陛下果然不是凡人!”


    一個愛舞的人,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看得出她跳舞的時候,帶著感悟的。


    “我也不怎麽懂,就是覺得似乎感受到你的心境。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想來你也是悟道些真諦了。”寧芝笑道。


    姒嫿眼睛瞪大:“陛下真是神人!民女正是從這道德經中得來感悟!”


    要不是人不對,地方也不對,她真恨不得拉著寧芝說上一天。


    寧芝倒是很喜歡這樣純粹的人,喜歡一樣東西,就一輩子都在鑽研。


    她笑著叫人拿來紙筆,將過去一個人注解道德經的那段話寫出來:“送給你,謝你為舞癡狂。”


    寧芝的字算不得大家,但是那也是女帝親筆。何況還是這樣的場合寫出來。


    可說是千金難求了。


    姒嫿得了這樣的東西,真是喜不自勝。臉都紅透了,激動的不得了。


    本來氣氛極好,可總是有人想要搞事情。


    就在大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福王身後的小廝忽然冒出來:“小人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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