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塔族士兵,死的死,逃的逃,最後安穩迴到盛京的,隻有四萬。


    竟是折損了四萬人。


    大晉這頭,也不算輕鬆。戰死加上重傷的,有一萬餘人。輕傷不計其數!可相比塔族那邊,這就算是很完美了。


    裴珩下令,隻要看到了塔族人殘兵,一概殺無赦。


    這一點,他們不是奴隸,沒有留下的必要!


    如果說,裴珩等人這一戰的勝利是用血換來的話,上官紀那邊取淩都簡直是撿來的。


    他們攻城的時候,城上抵抗就很弱。


    幾乎是與莫競退兵時間差不多,前後不差一個時辰。


    狄述率眾逃出了淩都,直奔北境城。


    淩都內,塔族官員已經士兵們全部逃走。


    貴族們自然沒那麽快,被上官紀等人活捉了無數。


    最叫人震驚的是整個淩都的糧倉以及庫房全是完整的!


    當然不及孟州的收獲大,這裏沒多少糧食。其實也沒多少銀子。


    可是畢竟是有收獲的。


    甚至,上官紀等人還發現,沛城竟是遠比當初的西樺城好的多。


    雖然大晉百姓也就困苦不堪,但是比起滿目瘡痍的西樺城以及沛城來,竟是完全不同。


    上官紀等人一邊叫人報信,一邊嚴陣以待。


    就算是他們打了勝仗再高興也知道,這一仗勝的蹊蹺。簡直……像是對方故意給他們的一樣!


    難不成,這塔族六王子狄述就這麽膽小了麽?


    還是覺得淩都遲早不保,不做無謂犧牲?


    不管是為什麽,他們都要防備這是陰謀,自然是要小心謹慎的。


    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這裏都透著詭異。不得不小心。


    裴珩身上,嚴重的傷口三處,還有小傷無數。


    打完了這一仗,天又開始飄雪。他被玄雷半扶著半抱著的走路。


    傷口全在前胸,縱橫交錯的,想背他都不合適了。


    裴珩已經不覺得疼了,疼太久,麻木了。


    簡單處理過傷口之後,吞了幾個藥丸子。善後的事還是要做的。不能馬上迴城。


    等到了十四日早上,大軍才得以迴城。


    而也是十四日早上,裴珩見著了淩都來報信的人。說淩都已經全麵拿下。


    來人細細將淩都情形說了一遍。


    裴珩皺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軍還是先迴去休整要緊。雖然昨日已經送走了傷員,可是就算沒傷,大家也是累壞了。這還又下雪,這再不迴去可不成了。”趙將軍道:“何況,您身上也是好幾道傷口。”


    軍醫雖然處理過了,可是這是行軍時候,自然比不得迴去好生治一下。


    裴珩點頭,下令全速迴城。


    他雖然傷重並且已經高燒了,還是堅持騎馬。


    迴到了沛城的時候,已經是十五日了。


    裴珩昨夜裏就支撐不住,昏倒了一次。最後是被玄雷護著騎馬走的。


    雖然兩個大男人一起騎馬,馬也受不住,可一時間沒有馬車。


    最後還是找來一輛拉運糧食的車,不是那種坐人的馬車,而是板車。


    鋪上好幾層墊子。又用搭帳篷的東西架起來,好防止雪落在裴珩身上。


    裴珩雖然口口聲聲說不要,可這一次,他著實傷的不輕。因為包紮不及時,如今是感染了。


    燒起來,如今又是迴城路上,隻能吃藥丸子。


    可惜似乎也不管用。


    就這樣迴到了沛城,寧芝一早就接了消息,裴珩傷了。


    她腳沒有好,又加上雪,誰也不許她出去。


    不過她一早就把秦毓派出去了,就等裴珩迴來呢。


    終於,等到了十五中午大軍浩浩蕩蕩迴城。


    不同於眾人的歡欣鼓舞,秦毓見著了裴珩這樣,嚇了一跳,忙與玄雷幾個一起扶著上了馬車,二話不說往迴走。


    軍醫也跟著,因為天氣的緣故,禦醫和苗先生都還在西樺城沒來呢。


    迴了住處,寧芝一見裴珩這燒的人事不省的樣子就嚇了一跳。


    頭一次。


    頭一次見裴珩傷的這麽嚴重。


    裴珩之前還努力保持幾分神智,等進了城門,見了城中留守的人之後,就昏過去了。


    寧芝臉色蒼白:“他……傷在哪了?”


    “迴王妃,是胸口。三道刀傷都在胸口。其餘小傷不礙事。”玄風解釋。


    “快先叫他進去躺著。你們加個火盆子吧。”雖然裴珩發燒,可是重傷過的人,體溫其實都會偏低。


    此時是燒,可也不能叫他寒冷了。


    “軍醫呢?”寧芝心跳的很快。


    打仗麽,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甚至理智上知道,人還可能會死……


    可是……感情上怎麽接受呢?


    “來了,都在外頭候著呢。李執忙道。”


    “李執,你派人去西樺城,用最舒服的馬車把苗先生和那兩個禦醫給我帶來。盡量快,路上照顧好,別叫他們受苦。”寧芝擺手。


    “是,屬下這就去。”李執忙出去。


    宸王傷的這麽嚴重,寧芝怕,寧芝的下屬們也是一樣的擔心不已。


    內室裏,寧芝親自給裴珩解開了傷口處的白布。


    三道刀傷縱橫……


    不必細看也知道很深,不怎麽出血了,但是傷口處都是紅腫的很厲害的……


    這是發炎……


    寧芝心跳的更快了,怎麽辦呢?


    這是古代,沒法消炎……沒法消炎就要全靠自己……


    裴珩他……


    寧芝看著閉著眼什麽感覺都沒有了的裴珩,他麵色蒼白,臉頰都凹陷了。


    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因為這傷。


    “這傷處……發炎了,有什麽辦法?全靠他自己……如今要是不管用……”寧芝勉強穩住心神:“靠他自己愈合,風險大。”


    軍醫們昨天給包紮的,昨天到今天沒見過裴珩了。


    如今一看這情況,也是嚇了一跳。


    忙去給裴珩請脈,脈象也是……不太妙。


    倒不是說有生命危險,隻是……這麽嚴重的刀傷,不及時處置,確實是……不好。


    還好是冬天,不至於傷口馬上潰爛,否則就完了。


    “這……隻能內服傷藥,外敷……卻是要謹慎的。”軍醫們當然見過更嚴重的傷。


    可是這是皇子啊!


    這是……天啊!誰敢亂下藥呢?


    “傷處這樣,內服隻怕不夠。”對於這麽嚴重的傷口來說,內服見效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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