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上一處院落,正是今日留了韓佩齊的住處。


    “既然要在這裏過夜了,姒嫿姑娘也就隨遇而安吧。這裏好歹是皇子府,便是一處小院落,也是比我的院子好的。”韓佩齊坐在桌前,閑適喝茶,絲毫不緊張。


    事到如今,緊張也無用。


    顯然他是被懷疑了,於是一邊與姒嫿說話,一邊想著,究竟是懷疑他迴京的時間呢?


    還是懷疑送給陛下的魂珠呢?


    或者,之前跟蹤裴珩被發現了?


    至於別的,裴珩不可能發現的。


    姒嫿剛換了一身衣裳,這會子已經是認命了。


    正要坐在韓佩齊身邊,就被韓佩齊一把拉住,帶進懷中。


    “良宵苦短,姑娘就不要耽誤了。”


    雖然姿態優美,但是活脫脫一個急色的男人樣子。


    姒嫿渾身僵硬,都來不及說句話,就被韓佩齊堵住了嘴。


    幾個起落間,就已經上了塌。


    撲了一地的衣裳,到最後,姒嫿並不敢推開他。


    雖然不是處子之身,可是她這一生隻伺候過一人。如今,未必不是汙了清白。


    一雙手在韓佩齊背上,卻不敢抓下去。


    終究是含淚成了韓佩齊的女人。


    外麵的暗衛打了個手勢,就有人去離開。


    前院中,裴珩靠著迴廊正在飲酒。絳紫色長袍有些鬆散。


    露出裏頭明黃的裏衣來。


    是的,他打小就能穿明黃裏衣,這是陛下允許的。怕他小時候養不大。


    他將酒杯丟進盤子裏,發出叮當一聲,隨意的問:“成了?”


    “迴殿下的話,屬下瞧著,那姒嫿是不大願意的。不過還是成了。”


    暗衛低頭。


    “嘖嘖,不願意?”裴珩起身,發髻正好鬆散了下來。


    他本就將發冠拿掉了,這會子隻有一根玉簪束發。


    這一鬆散,玉簪隨著他的動作墜下來。


    被裴珩一把接住,隨意丟在了桌上,一頭的黑發就已經徹底鬆散下來了。


    雖然不見的真的如瀑布一般順滑,但是也很是有些飄逸。


    “不願意,卻也沒拒絕。”裴珩冷笑:“既然是個真的隻賣藝不賣身的,便也該有些風骨。我大晉皇族,也不能強行逼迫一個青樓女子賣身不是?”


    “那就是她不敢。”上官紀一笑:“不敢決絕,也不敢得罪殿下。”


    “切,真是個寧死不屈的,今日就是一頭撞死也不能伺候那韓老大。”裴珩不屑道。


    “可不是麽,要真是如外頭傳言那般,她今日就不該來。”上官紀也笑。


    事實上,要是姒嫿幹淨,她今日不來,裴珩也沒打算怎麽她。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害怕。


    自己……不能離開臨京罷了。


    “如今這兩個人湊一起,倒是不錯。韓老大成了姒嫿的入幕之賓,這以後姒嫿這裏,也不清淨了。”裴珩將前麵的頭發往後甩了一下:“傳話出去,今日起,姒嫿姑娘就接客了。”


    上官紀嘿嘿笑:“是,屬下這就去傳話。”


    上官紀想,殿下根本就是懷疑姒嫿就是韓佩齊的人。


    這湊一起還不算,還要傳話出去。


    就看韓佩齊是管不管,如果是他的女人,他是看著姒嫿接客呢還是出手呢?


    至於姒嫿表現的不願意伺候韓佩齊,倒是不稀奇,既然留他們在這裏,想也知道外頭有人守著。


    做戲而已,誰還不會呢?


    事情既定,裴珩也懶得坐著了。


    “無趣的緊,本殿該歇了。明日晚些接寧芝來吧。”小姑娘多睡覺才好。


    小院中,韓佩齊與姒嫿,自然是一夜無眠,被翻紅浪。


    不管是何種原因下在一處,對於韓佩齊來說,這是享受。


    暖玉溫香抱滿懷,不吃才是有問題。


    恍惚間,姒嫿想這男人的目遮到底是遮住了什麽呢?


    見不得強光?如今是夜裏,竟是連燭光也見不得了麽?


    不過,終究是被韓佩齊折騰的不輕,也不敢輕易去碰那目遮。


    很多時候,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被人窺見的。


    姒嫿已經是麻煩纏身,根本不敢輕易再惹麻煩了。


    這一夜,有人混亂,有人安穩。


    天還不算很亮的時候,姒嫿就告辭了。


    已經伺候了韓佩齊一夜,這會子也沒人攔著她走。


    韓佩齊倒是做出個滿意又嗬護的樣子來:“姑娘急什麽?就休息幾日又何妨?不過你要是迴去,今日我是沒空去看你了。明日我一定去,你好生歇著。”


    “多謝大人,姒嫿迴去了。”姒嫿福禮,不敢多看韓佩齊。


    夜裏是夜裏,起來之後,很多事她還是無法麵對。


    留不住,韓佩齊也不會刻意留,便叫自己的貼身奴仆送姒嫿出去,並送迴寶音樓。


    這也算是一種標記,姒嫿伺候了韓大公子的事,本就該傳的人盡皆知了。


    如今韓大公子就叫人親自送,也是對姒嫿很滿意的意思。


    上馬車之前,姒嫿隻是低頭,也實在是顧不得會不會叫人看著不妥了。


    一上車,她就軟倒在了抱琴懷中。


    一張臉還是美麗無比,卻絲毫沒有神采。


    哭不出來,卻也一句話都不想說。


    一雙美麗的眼睛裏全是傷痛。


    馬車動起來,她將整個頭埋在抱琴懷裏。內心歇斯底裏,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想起公子,她痛的無法唿吸,可是她不能反抗,不能拒絕。


    “姑娘,你想哭就哭吧,沒有人看見的。”抱琴已經哭了。


    她跟著姒嫿三年,根本不知道姒嫿本不是處子之身,所以覺得驟然失去了清白,姑娘心裏難過的緊。


    一貫是賣藝不賣身的,這會子被逼著……她如何不難過?


    可是抱琴又想,要是韓大公子能將姑娘娶了也好。可就是大晉再是開放,終究也不可能叫一個妓子當嫡妻。


    那就隻能是妾室……


    一時間,抱琴也不知是做韓大公子的妾室好,還是做個妓子好了。


    她畢竟還小,想不到開了這個頭,怕是臉妓子都不能好好做了。


    一旦開始賣身,就不是你不願意就能阻止的。


    抱琴麻木的想,公子你何時來呢?


    如果來晚了,就該見我一副枯骨了……


    可人卻抬起頭,將微紅的眼眶掩住:“無事,這寶音樓。我終究做的一半主。迴去吧。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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