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軒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我就差沒白眼對他了!有必要嗎?他有必要嗎?我隻是驚訝地感歎了一聲,他為何要再重複一遍這殘忍的事實?說殘忍也太過了,不過,我實在不想見到終痕。萬一他是冒牌貨,看這形勢,我淪陷了怎麽辦?

    我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左看看右瞧瞧的,最後才憋出一句對儒軒道:“我明日不方便。”

    “嗯?”儒軒不解。

    “我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我怯怯地看著儒軒,說了出來。儒軒目瞪口呆,像極了一隻雕木呆雞。

    許久,儒軒才憋出一句,道:“屬下,屬下愚鈍……公、公子請明說……”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小聲抱怨了一句,剛想往下說,就被儒軒打住:“屬下愚鈍……屬下,屬下……屬下一直認為,公子是個男兒……”

    “本公子本來就是男兒!”我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理直氣壯道。為了添加效果,我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儒軒完全蒙了的臉,我善良的心地還是促使我告訴了他“真相”:“本公子身子虛弱,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頭暈目眩。這是舊疾了!嗯,像我這樣懂得默默承受的男子,一般是不會對外人說起的,所以你才不知道!啊,所以呢,請替本公子轉告王爺,若本公子能熬得過明天後天大後天,或者再遠一些日子,那本公子對王爺的命令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公子,屬下告退……”儒軒說著,滿頭黑線往外走去。

    我突然又叫住了他,他不情不願地轉迴頭,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我“苦笑”了一下,道:“儒軒啊,本公子這病呢,最近都不是一個月來一次了。可能,一個月都不會好,甚至是一年也有可能!不過,請轉告王爺不必掛心呐!這病來是來,也就是起不來而已,不會死人的!而且這病也有了人性,挺任性的,說不定下一刻就來了也說不準,或者,是早上來了,下午好……嗯,總之挺變化無常的!”我裝作覺得很有道理地點了點頭,一臉嚴肅道。

    儒軒看了看我,道:“謹記公子之話,屬下告退!”話音未落,他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比蒙初還傻!

    心中竊喜了一番,但隨即又被濃濃的悲傷煙霧籠罩。我摸了摸心髒,它跳著,每一下,都帶著點痛楚。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想那麽多了!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嗬欠,明日之事明日想!迴房睡覺去!

    閉上眼,還是忍不住想了一番:也許我真的會離開這裏,但是,除了紫邪,我最不舍的,是那一朵名叫子優的花……現在想起它,我的心裏還會有些暖意,同時,依然是暖中帶痛。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為什麽我會對子優有那樣的眷戀?

    第二日,我還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儒軒就站在門外等了。一直到午膳的時間,我才乜著眼起身。郡瀾給我說儒軒等了那麽久的時候,我還真有些鬱悶……看來終痕是非要見到我不可了!最可憐的是儒軒……

    吃過午膳,我就走了出去,儒軒在門外站著,低著頭,不知看哪,反正他的視線沒瞟到我臉上。我一臉壞笑地走了過去,不知不覺心情大好,什麽煩惱也沒了!

    我剛想拍拍他的肩,他一下子就閃出了十丈開外,拱手道:“公子,請隨屬下到陽苑一趟。”

    我聳聳肩,“嗯”了一聲,快步走了上去。但他可不傻,他一見我上前,他也走。他背對著我,卻知道我的步伐快慢。總之,他與我的距離,一直保持在十丈左右。

    心裏有些憋,不過很快我就轉移了注意力,想著要怎麽與終痕說話。想著想著,不自覺地又繞迴了同一個問題:終痕是終痕嗎?

    沒一會兒,陽苑的牌子就出現在眼前。儒軒站在門邊,道:“公子請。”

    我剛邁出一步,他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輕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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