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放開本公主!”帶路就帶路,誰怕誰!到時候郡瀾要捉你了,我還能助她一臂之力!你是插翅難逃咯!

    “勞煩欲霏妹妹帶路了!”他鬆開了雙手,笑道。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待會有你哭的!哼!

    我走在前邊,他跟在後麵。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白玉苑。我指著大大的“白玉苑”三字,輕蔑道:“識字嗎?”

    “識!多謝欲霏妹妹領路!”說完,他開心地轉身離開了。

    “哎!”我不解,慌忙叫住了他,“你不是要找白衣嗎?”

    “本皇子隻是來看看白衣的住所如何,看來是個小金窩,這下本皇子就放心了!”說著,他便沒了蹤影。難道他真的是個斷袖?還是他看白衣覺得可憐?我立馬搖搖頭打消了第二個念頭,他若是看白衣可憐,賞他銀兩就好了,怎麽會去親吻一個男兒……想起白天的事情,我的臉紅了起來。

    他真是個大變態!太可惡了!氣——死——我——了!

    第二天下午,正日微斜,空氣沉悶。我準時來到了禦花園。不過今日,我不打算去馭風亭。我要去可以完全看到馭風亭,而站在馭風亭卻連影子都看不到的守源亭。再碰上那個心路歪斜的五皇子,我難保自己不會選擇英年早逝!萬一他知道我是女兒身,那後果不堪設想!昨夜被他割傷的那個地方早上就被月華看到了,她驚叫著要包紮。今日,我還要去禦花園,若是碰到了金摯炎,那麽明顯的繃帶豈不是讓他抓了個現行?

    坐在守源亭中,望向馭風亭的方向。馭風亭裏竟一個人也沒有?看來他隻是玩玩而已!我搖搖頭,準備起身去馭風亭。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離馭風亭不遠處的喬邊亭裏站了一抹淺藍色高大的身影,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馭風亭。我能感覺到他的疑惑,因為平常這時,我早已坐在馭風亭中。

    冬至,亭邊盛開的鮮花早已入泥豐土。禦花園中不再有春時盛景,枯萎的藤莖編織了圈圈層層的淒涼,它們都在期待冬過。一個冬天下來,它們之間有多少曾經競芬奪魁的對手們卻在一夜之間變成苟延殘喘、相互偎依的同伴。下一個春天,又會剩下幾多熟識?人的一生中,也會有冬天這樣的鋪墊。當溫暖的春天到來時,原來的生活將以麵目全非的姿態再次展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時,再好的天氣也隻能是諷刺。

    金摯炎等了很久,還不見我來。他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了昨日,我說的話:“若五皇子喜歡馭風亭,那麽從今以後,白衣都不會再來!”於是,他走到了馭風亭中,坐在白玉琴前。

    “諍——諍——”他用手勾了勾琴弦,難聽的琴音飄入耳中。看來他還真是沒有音律的天賦,要是我收了他這麽一個笨徒弟,我會被他氣死。他將琴弦全都彈過一遍後,斷斷續續的《相思相隨》的旋律仿佛一朵快要枯死的鮮花頑強地緩緩挺起枝莖般奏起……他、他的記憶力竟如此驚人!

    無奈地笑了笑,其實,他也不是一個壞人。我慢慢地走到馭風亭中,他聚精會神地彈琴,根本沒有發覺有人靠近。我倒了一杯紅茶,抿了一口。

    曲終,他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沒了前幾日見他時玩世不恭的神情,道:“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

    聽到他說這話,我愣了一下,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我抱著終痕,哭著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金摯炎在馭風亭時等待我的時候,他心裏所想的,是否是我當時期待終痕時的感情呢?還是他等待我時的心情,是與當時終痕等待我時的心情一樣呢?或者,兩者都不是?

    “作為一個新手,五皇子殿下彈得很不錯。”我低下頭,冷冷地道。

    “哈,本皇子無所不能!若本皇子潛心學琴,不出幾天便能超越你的琴音。”他自傲地拍了拍胸脯。看他那欠揍的表情,我決定將剛才對他的好感統統收迴!這種人,誇不得!

    “見本皇子天賦異稟,你的收徒之心動了嗎?”他邪邪地笑道。

    我真想抽他一巴掌!我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若你能為昨日的事向我賠禮道歉,我會考慮收你為徒。”

    “本皇子從來不懂如何道歉,”他囂張道,“不過,本皇子可以送你一件禮物。”

    “哼。”我起身準備離開。突然一隻手將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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