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她一眼,不耐煩道:“上來啊。”剛才還耐心加細心的我,一轉眼就變了,她還適應不過來。不過被我一說,她紅著臉乖乖地趴上了我的背。人不怎麽高,胸部倒是實實在在地頂著我的後背,被她這麽一頂,我的臉也紅了起來。

    背著她到玉然宮的門口,她越來越相信我了。月華一見是我,還背了個女人迴來,立馬捂著心髒喊道:“哎喲喂我的小祖宗!您怎麽能背別人呀!這要是被皇,被公主知道了,那還不氣壞了呀!”月華十八歲就開始照顧我,十一年來她已經被我調教成有血有肉有悲有歡的演戲能手了。做戲要做足,玉然宮西麵有一個別苑——白玉苑,是白衣住的地方。不過夜裏它都是空著的,白天我有空時還會在裏邊彈彈琴、作作畫。

    忘記交代了,自從終痕那次彈過琴後,我就弄了一把琴迴到玉然宮裏自己琢磨。我對琴藝還是很有天賦的。不過馭風亭裏依然有放一把琴,是終痕的白玉琴,他沒有拿走。

    “公子,她是誰呀?怎麽一身是血?”月華把黑衣女子從我的背上扯了下來,纏在自己的身上。

    “你叫什麽名字?”我舒展了腰身,望著她問道。

    “我、我叫郡瀾。”她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角落小聲地迴答道。

    “她說她叫郡瀾。”我看向月華,“她是我在禦花園裏撿迴來的女人,不適合請太醫來醫治。所以將我的藥箱拿到白玉苑,我親自醫治。對了,別讓公主知道了!”我向月華眨眨眼睛,做戲要做像。

    “是,公子。你們還不快去準備藥箱?我將這位姑娘送到白玉苑。”我和玉然宮裏的所有人都有十足的默契,大家見狀,紛紛配合我們。

    “是,姑姑。”月華的身份是玉然宮的執宮,玉然宮裏除了我,她第二。她為人和善,詼諧風趣,像我的第二個娘一樣寵我愛我。但是她有時一板一眼的,會讓我將她和其她女婢混淆……

    有了月華的幫忙,我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她將郡瀾放在床上,伸手欲脫下郡瀾沾滿血的黑衣。郡瀾看著我,臉紅得比我羽紅葉還紅上幾分。我會意,製止了月華的動作。將郡瀾已經快要見胸的外衣又裹了迴去。

    “公子,你……”月華不解,但隨即就會意了。

    “我先幫她把把脈,若無大礙,就由你來幫她包紮吧。我這麽遲才迴來,公主待會要發怒了。”我麵不改色地抓住了郡瀾的右手,開始試脈。

    “是,公子。”月華站在一邊準備藥物和繃帶。

    “脈象平穩,應該是沒有內傷。失血過多,加上本來就有些貧血。嗯,日後你住在這裏,我借公主的羽紅葉來給你調息。羽紅葉暖胃補血,是個好方子。”我放下她的手,準備出去,“月華姑姑,你快些幫她清洗傷口然後包紮起來,我去公主那湊合一晚。”

    “公子!羽紅葉是公主極為珍愛之物,恐怕、恐怕不能給凡夫俗子飲用!”月華叫住了我,用委婉的話語提醒我羽紅葉之珍貴。

    我恍然大悟,羽紅葉乃母後的師傅留下的種子,我每日都要喝上一杯。可是羽花雖多,能真正製成紅茶葉的羽紅葉並不多。我雖然不懂為何要每日堅持喝一杯,但是母後的師父是得道仙人,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既然母後那麽忠信她的師父,我自然應該配合她。我道:“若拿不到,就換個方子吧!補血的方子多的是,都在我的藥箱裏,你拿去熬好喂她喝下吧!”說著,我就走到了門外,關上了門。

    但心裏又有些放不下,郡瀾剛才的脈象好像有點不對,現在迴想起來似乎有些隱波。有中毒的跡象!是什麽毒呢?一時想不起來……啊!是“噬年”!哇,誰這麽陰毒,居然對這樣一個花季少女下這麽狠的毒!

    我轉身欲進門,卻聽到了郡瀾和月華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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