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花憐令主是個最懂享受的人,為何一朝卻心性大改,一心求死起來?”楚逍看向花憐令主的目光微有疑惑閃現,但花憐令主的下一句話卻令他麵色大改起來,“是麽?楚將軍懷疑我的身份,那我就再說一個免費消息來證明我是花憐的真身好了。據我所知,楚將軍和吳越國的白逸飛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兄弟,至於你們身後還有的主事之人就不用我再說明了吧?”

    楚逍果然臉色大變,甚至有些泛白,“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花憐輕輕調聲淺笑,“這沒什麽值得奇怪的,我自小怪病纏身,隻能靠不斷向外界出賣各種消息維持冶病的龐大開銷。我要想獲得某個消息自有我的渠道,但同時我也有我的交易原則,答應了別人的事必然是百分之百做到,而那些為我提供消息的人,我就算死,也不會出賣他們!”

    “真的?”楚逍詭異一笑,手中火折子突然掉落,我心裏一驚,險些跟著驚叫出聲!不知為何,我有些憐惜起這個花憐令主起來。而花憐令主隻是認命閉眼,麵上甚至帶著解脫的笑意。

    “那我偏不要你死了!”像是開玩笑一般,楚逍忽然抬腕將火折子接迴,在花憐怔住出神的瞬間,他已經轉身往來路走去,邊走邊道:“哈哈,今晚外麵的月色不錯。可憐令主不能親身一睹!那壺梅花釀就當是本將軍送給令主的禮物好了!”說完狂笑不已離去。

    花憐在他背後清聲說道:“將軍迴去還是細察下究竟是身邊什麽人走露了消息才好。”楚逍背影一愣,卻迴應以更加猖狂的笑聲。

    我鬆了口氣,而榻上的花憐令主也似在與剛才楚逍的對話中耗盡大部份精力。楚逍張狂的身影一消失,花憐令主輕喘一聲,再氣息不穩說道:“藏身暗處的朋友,現在可以出來了!”

    我、青離、香熏均是吃了一驚,對方早已知道我們的到來,還是他初時那句叫人出去的話就是對我們說的?

    一陣對視無語後,青離帶頭走了出去。

    但我們隻是停在羅帳之外不敢走近,花憐在榻上接連換氣數下,又是費了大量氣力才將身子調向我們方向:“無礙,你們盡管走近,我已經將所有機關撤去。”說完這句話,他氣力像是消耗怡盡,隻伏在榻上喘息不已!

    青離微一皺眉,足尖在數個石頭上接連借力後,已經穩穩立於花憐令主榻邊將他一腕脈門扣住,我以為青離要做什麽,忙地出聲:“青離不要害他!”

    青離麵色微哂,目帶輕責將我看了一眼,“我不是要害他,是要救他!現在不過是替他把把脈而已!”我這才想起他提過自幼跟隨師父研究毒物的事,毒理與醫理互通,這麽一想之下,青離會把脈倒是稀鬆平常的事。

    我和香熏依舊站在旁邊靜靜觀看,青離把脈片刻,臉上表情變得驚疑不定,重新執了花憐另一隻手把起脈來。不一會,青離臉色平靜,卻多了一絲凝重。“花憐令主,你身體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叫我花憐吧!至於這個病症,是從小就有。這二十年來,我踏遍五嶽山川尋訪天下名醫,吃了無數藥物,卻毫無起色,每月十六日晚都會定時發作,近幾年,這病已經越發嚴重。”花憐說著唇邊又是淒涼一笑,“或許不久,我就將永辭人世。”

    青離搖搖頭,“你這個不是天生的病症,卻像是被人長期下毒所致。”

    花憐聞言眼睛一亮,卻又在抬眼看到青離沉重臉容後瞬間暗淡下去,“你說得不錯!我從小父母早逝,一個夜晚被人抓走後就被帶到一個地方作為專門試製毒藥的藥人,生死不如地過了幾年。”

    “雖然我天生體弱,但奇怪的是,對毒物的抗性卻越來越強。那幾年不時有人被抓來與我一起被下藥,在涉死之際,又被灌喂解藥,這樣生生死死之間,有的人承受不住自行尋死,有的人則是在解藥無效的情況下再也不會醒來,而我,卻帶著對下藥之人的仇恨,一次次堅持過來,直到有一天,我親手將他殺死在我手下!”

    花憐說話的同時,眼光變得異常明亮,似乎身上的痛苦已經消失,特別是說到最後一句時,那雙眼晴在興奮中又透出狠厲若狼的兇光來!

    我看得呆住,世間仇恨的力量真是強大!

    如她,死了一百年,即使糾纏的對方已經轉世,她仍然要在這一世繼續前世糾葛。如他,眼前這個嬌弱、有著獨特女子氣息,卻是男兒身的花憐令主,在談到已經被他殺死若幹年的仇家時,仍然能處於嗜血般的興奮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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