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變相的合作,還是朱常玨有所圖,李純的迴應都毫不拖泥帶水。


    “我拒絕。”


    朱常玨先是一愣,又快速調整迴了笑顏。


    “那……若本王願意賣李將軍個人情,讓您走前邊,保您頭名呢?本王看得出,李將軍今日很積極,所以一定不願機會旁落吧?而相對李將軍的誌在必得,本王其實並沒那麽大的興趣,若能以此機會你我……”


    “還是拒絕。我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皇子們的人情。”


    李純的拒絕很直接。


    想要以此綁定他?他不願!


    “那麽……很遺憾,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時間緊迫,大皇子也不多廢話,隻點了點頭便收了笑。


    李純迴了一禮,點頭表示理解。既不能合作,也不打算收人情,那在這比試之中,自然就是對手了。


    朱常玨一個示意,他那倆走狗便猛地衝李純攻來。


    李純早知會如此,自是全力擋拆。


    已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幾人都不敢下狠手。


    李純雖武藝明顯要高出一截,可對方的目的卻隻在拖住他,護著他們主子先行闖這惡狗關。


    一見朱常玨已揮著竹刃衝進狗群,倆人趕緊停止纏鬥,跟上護去了朱常玨身邊。


    朱常玨和朱常安不一樣,他是皇帝的長子,從小就是被皇室著重培養的,他會武,且身手還不錯。


    那三人一衝出去,頓時吸引了狗群。三人為過狗群顯然已有了規劃,這會兒快速前進,並將手中利器揮了個密不透風……


    隻要不殺狗,不死狗,他們就不算違規。至於見血見傷,那就不管了。


    狗群並未立即攻上,但全都虎視眈眈圍向了三人。


    見那三人將狗吸引,李純打算趁機往前。


    隻是李純沒想到,他剛一跟著上前,那三人卻頓時變了陣型。


    其中一姓鄧的狗腿啊喲一聲,突然反向兩步就到了李純身邊,同時將手中利刃插向了距離李純最近的一狗。


    一時間,血沫子橫飛,血腥氣布滿空氣,狗血灑了滿地。


    眨眼間,所有狗都被激怒,狂躁地向李純和那鄧公子襲來……


    相反另一頭,朱常玨那兒卻反可以大搖大擺安然離開。


    好一招禍水東引。


    這正是朱常玨一貫的作風,強硬,狠厲,不折手段。


    李純有些無語。


    顯然,這位鄧公子忠誠得很,不但是來拖住自己,還將災禍都轉移了目標!


    狗群已經圍上,李純唯有硬著頭皮左撲右閃往前衝了。


    可那姓鄧的太不消停了,轉眼,他又劃傷了一條狗。眼看五六條狗往他身上撲,而他又再一甩袖子……


    滿滿的都是沙啊。


    一時間,黃沙漫天,迷了狗眼的同時,李純也有些眼花。


    李純下意識避沙的瞬間,那貨卻已躲到了他的身後,並死命地嚎著:“將軍救我!”


    李純想罵人。


    一再被刺激後,此刻的狗群已處於極度暴躁!


    那貨作死,卻拿自己擋狗?自己不救他,是不是還要被人罵?


    擋是吧?救是吧?


    成!擋!救!


    隻要不死狗,不死人就成!


    鬱悶的李純全力一閃,已到了鄧某背後。趁其不備,他一掌劈去其後頸,那鄧某翻了個白眼,一陣天旋地轉便暈了。


    可不是天旋地轉嗎?


    他瞬間被李純攔腰拖起,隨後被當作人棍左揮又擋,用來打狗,擋狗,推狗,被豎作狗的目標,也被當作打狗的武器……


    跑遠的朱常玨迴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


    他另一走狗剛要扯開嗓子罵,卻被朱常玨一把拉住。


    “趕緊走。別得罪李純。他生氣了,他最多時可是挽過兩石五鬥的強弓,就讓鄧三吃點虧吧。放心,李純有分寸,不會鬧出大事的。”


    朱常玨雖這麽說,可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他隻見李純跟耍金箍棒一般將鄧三甩了出去,狗群見鄧三過來,張牙舞爪撲騰跳起,紛紛亮出爪子……


    而鄧三的腦袋則被當做了刀刃,甩過之地,直擊一眾狗腹。


    轉眼,有三條狗被甩開。


    狗畢竟多,防不勝防。鄧三的腦門還是被其中一狗給拍了下,頓時發絲紛飛,似有紅色滲出,身上也多出了好幾條碎布在隨風飛揚……


    朱常玨趕緊迴頭,暗道好在整個鄧家隻有鄧三一人跟了南下,好在鄧三已經暈了,否則這場景……鄧三是他的人,又是為他辦事,鄧家隻會找他負責,他要交代起來真不好辦……


    可場麵雖兇殘,但李純的速度在那,也就是三五息的功夫,他眼看就要突圍而出。


    而這個瞬間,他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在李純費勁地揮動手中人棍擋著狗群,眼看將脫困行至狗鏈到達的極限範圍時,有人衝出來,與鄧三一樣,甩了兩大袖子的黃沙,手肘對準李純後背一推,口中還美其名曰:“李將軍,我來幫你!”


    “……”


    李純差點爆了粗口。


    倒是不疼,可比剛剛還有過之無不及的滿天黃沙卻差點沒把他嗆死。


    而他之所以沒罵出來,是因為聽出了來人是朱常哲,他心想這貨畢竟是自己半吊子的“合作夥伴”,便給了個麵子。


    那貨趁著惡狗注意力都在李純和鄧三身上,又抓住視線不好之機,將所有力氣放在了前跑上。


    李純雙手都抓著人,唯有衝朱常哲逃離的方向伸了腿。


    可那廝跑那麽快,李純沒能勾實。


    朱常哲踉蹌了好幾步,眼看有狗撲來。


    可早他有準備,手中不知何時已抓住了原本鄧三掉落的竹刃,並學著鄧三的樣子,將身後追來的狗刺中後,快速起身前跑……


    李純哪裏還不明白。


    朱常哲一向狡詐,多半是看著這路以他能力單槍匹馬過不了,便早就埋伏在了附近,等著渾水摸魚。


    他原本應該是想鑽的朱常玨的空子,而自己出現,狗群狂躁,他不敢動,便一直等到了這會兒,並在期間做了些準備。


    然而,李純可以允許朱常玨先到目的地,因為知曉他一定通關不了,但卻不能讓朱常哲搶了先。


    朱常哲的威脅可比朱常玨要大多了。


    這麽一想,剛剛走出狗群範圍的李純索性將手中拖拽的鄧三扔了出去。


    朱常哲光顧著埋頭跑,毫無意外被砸中,摔了個狗吃屎。鄧三有人墊背,倒是沒有大礙。


    李純慢悠悠走上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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