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陪著你。”公孫雨晴搖頭。她一開口說話,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麥甜看著大鳥街上仍然開著門的門麵,和裏麵兩兩的人,知道他們都是唐須留下來,保護大鳥街,保護自己和叮叮的。風從大門吹進來,冷若冰霜。


    麥甜看了看抖得像篩子的公孫雨晴,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上前將門合上。


    “麥甜?”公孫雨晴疑惑的看著她。


    麥甜走迴沙發,緊挨著公孫雨晴坐下,扯過半邊毛毯包住自己。


    “你幹什麽關門?你不是很想看到唐須能出現在大鳥街的入口嗎?”


    麥甜不語,她這樣坐了幾分鍾之後,突然歎出口氣,然後口吻輕鬆地道:“我和你,總不能凍死吧?再說,唐須若是迴來,看到我們都凍死的話,他眼睛裏也許會掉冰雹淚的。”


    公孫雨晴卟哧一聲笑了起來:“要唐須眼裏真能掉下冰雹淚來,也隻是為你。”


    “你若凍死,冷耿析也不會放過他。”麥甜道,“你不要隻取笑我。”


    “我怎麽會取笑……”公孫雨晴接口道,卻沒能將話說完,隻聽得“砰!”一聲響,大門在突然間被人推開,雖然聲音不大,可仍然將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孩子驚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們筆直的站立著,也不管掉在地上的毛毯。


    門外,站著兩個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女人瘦弱得無法形容,似乎隨意的一陣風,都可以將她刮起來。她的麵孔出奇的蒼白,白得像個重病之人,而她的眼睛……是沒有眼珠的!


    麥甜幾乎站立不穩,一口氣嗆在喉嚨中,吐不出來,險些被憋氣憋得倒下!


    公孫雨晴直直的目光卻死死瞪住那個男人,那個冰冷得像死人一樣的男人!那個曾經總讓她以為見過的男人!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唐須的家門口?!而且,他的額頭上,還流著血!


    “麥……麥……麥甜啊!”公孫雨晴終於發出一聲喘息,她眼睛狠狠瞪著那個男人,一隻手用力的抓住麥甜的手臂搖晃起來,“他,他是……他就是那個拿龔老頭威脅我,要我去陳規家偷……偷花瓶的人啊!”


    麥甜一震,終於在震驚中清醒了些,她的目光飛速的看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表情冷酷,兩隻淩厲的眼睛看向公孫雨晴,又看向麥甜。


    麥甜看著他抓著女人的那隻手,心中突然充滿恐懼。


    “你,是天哥派來的人?”麥甜沉聲問,下意識的,她抓過公孫雨晴,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男人不語,隻是看著麥甜,眼神中複雜的光,使麥甜如芒在背。


    沒出片刻,“不對。”麥甜又稍微一愣,她極仔細的打量著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看著他的眉眼,麥甜臉上有著猶豫和疑惑,道,“你……你很眼熟……我見過你嗎?你很像……像……”麥甜怔了怔,突然間失聲道:“你是藍圖!”


    公孫雨晴一驚,那個男人也是一驚!


    並沒有過多久,那男人終於開口說話:“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唐須會喜歡上你。”說完這句話,他露出滿口牙齒,笑了起來,這一次,他的笑容很溫和,雖然臉上還有未擦幹的血跡,可他整個人,因為他的笑容,在突然間和藹可親起來。真是奇妙的變化!


    “你,你……你真的是藍圖?!那你……你……”公孫雨晴被極度的意外給震驚住,一時間,思維運轉不過來,話也跟著說不清楚,“你,為什麽,為什麽啊?我不知道……難怪我會以為曾經見過你,難怪……難怪啊。”


    “可惜你見過我雖不止一次兩次,卻從來沒把我和冷耿析扯在一起過。”藍圖笑,“所以,我也知道為何冷耿析會喜歡你了。”聽他這樣說,公孫雨晴的臉不由紅了。他是說自己很笨嗎?是在嘲笑自己?


    “他和冷耿析,長得其實並不是很相仿,不過,他們的氣質,卻很類似!”麥甜道,她上前一步,看著藍圖手裏扶著的女人,心神一凜,伸出手,想去扶住那女人:“禾苗?是你?”


    但那女人似乎知道她想上前扶自己一樣,立刻往後退出一步:“對你而言,我已經是個死人。”


    麥甜一驚!這個聲音,雖然是在幾個月以前聽過,但她永遠不能忘!她果然是禾苗!是自己的親姐姐!


    “姐姐!”麥甜動情的叫道,她再上前一步,想抱住禾苗,但禾苗身子一晃,晃到了藍圖的另一邊,讓麥甜撲了個空。


    “姐姐,你……”麥甜不明白。


    “你不要親近我,你對我沒感情。”禾苗無比絕望,無比傷心的道。


    “姐姐,你為什麽這樣說?”麥甜怔忡道。


    “大……藍……藍圖……”公孫雨晴本來想喊他一聲大哥的,但想想又覺得不妥,“你不是,不是替唐須抵罪,要坐十年牢麽?”


    禾苗與藍圖均未出聲迴答。


    “唐須他們呢?為什麽他們沒有一同迴來?”麥甜問。


    “因為他們遇上兩個神偷之後,人跟著變蠢,做事欠考慮。行動提前的結果是:青風天乘機逃掉了。”藍圖道,他扶著禾苗走進客廳,讓禾苗坐在沙發上後,笑道,“我很渴,禾苗很餓,不知能否弄點吃的喝的給我們?”


    “我就去弄!冰箱裏有東西吃,放到微波爐裏熱一下就好。”公孫雨晴道,她看了麥甜一眼,征得麥甜的肯定後,一個人去了廚房。


    “姐姐……”麥甜看著禾苗,眼睛中閃過淚光,她不明白:為什麽禾苗,此刻給自己的感覺,竟是這般陌生!


    但禾苗卻麵無表情。麥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啟口。禾苗將自己:拒於千裏之外!但她就是禾苗啊,直覺告訴麥甜:她就是禾苗,沒錯!


    “青風天跑了,”藍圖打破了她們姐妹間的沉默,道,“我在行動中受了傷,唐須和冷耿析怕你們擔心,所以讓我先帶禾苗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覺得事情變得好複雜。”麥甜道。


    “以你的聰明,隻怕早該想到:否則,你如何這樣斷定的指出我是藍圖?”藍圖淡淡一笑,“你也許早就明白,隻不過想由我口中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不過,我已經答應唐須,讓他自己和你說。”


    “他自己和我說?”麥甜怔忡著,“唐須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了……什麽叫行動提前,唐須、冷耿析,還有你,到底策劃了個什麽‘行動’?我真的弄不懂了……不過,毀了青風天教的基地,並不代表青風天教被滅亡,況且青風天還逃走了。”


    “你是說,除了基地,青風天還有殘餘力量可以讓他起死迴生?”藍圖笑。


    “我在青風天教長大,自然知道青風天教並不那麽好對付,尤其是教主還跑掉,那更加……”


    “陳權被捕,歐陽革新被捕,除了青風天和幾個少數人,基地的其他首腦全部被捕,包括基地外的十幾個分站,要知道,今天晚上,沈陽至少四分之的警力,都用於摧毀青風天教這一組織……”藍圖說到這,突然失笑道,“我說得太多了,唐須會怪我的。”


    麥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藍圖,心中已經明白了九分。


    “好了,吃的東西弄好了!”公孫雨晴的臉從餐廳的門口伸了出來,衝他們喊道,“喂,來吃啊。”


    “姐姐,我扶你過去。”麥甜想扶禾苗,卻被禾苗推開。


    “姐……”麥甜再次扶住她的手臂,“你不要這樣子嘛,我一直很想你,以前以為你……害得我傷心好久,現在,我們終於自由了,團聚了,不要這樣子對我啦,姐姐!我雖然沒有親自毀掉青風天教,可青風天教總算是被毀了,不是嗎?”


    禾苗這一次,倒沒有推開麥甜,而是順從的站起,在麥甜的扶持下,往餐廳走去。


    禾苗被老教主折磨,又在黑暗中呆了十多年,性格難免怪異,麥甜心想,不過,她有信心讓禾苗改變過來!隻要自己努力付出,讓禾苗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禾苗被重傷過的心,總會慢慢恢複!


    唐須他們迴到大鳥街時,已經是太陽東升的時候。


    唐須看到沙發上顯然是一夜未睡的麥甜和公孫雨晴,一愣。


    “你們倆難道一個晚上沒睡?”唐須問。


    公孫雨晴看著冷耿析,立刻問:“喂,冷耿析,你怎麽和唐須一起?!”


    “這事,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和你說得清,我也還不是太明白。”冷耿析一臉茫然的道。


    “嘿嘿,今天很熱鬧,事情本身複雜就不必說了,而且大家都沒睡,思想自然要比平時更混亂。”肖飛躍的語氣中有著幸災樂禍,“好啊,不過,與我好像關係不大,我可以迴房補眠了。”他說著就想上樓。卻被唐須抓了迴來。


    “幹什麽?”肖飛躍問。


    “你既然知道今天熱鬧,也知道事情複雜,難以解釋清楚,而你恰好與此事無關,自然是你最閑,所以,”唐須笑道,“青風天的事,就交給你了。難道你以為:在青風天下落不明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歇著?”


    “我是人……我要休息,而且,我本身確實是一個流氓……不像你……”肖飛躍話沒說完,卻被唐須打斷。


    “我是流氓的老大,你當然該聽我的。”


    “是,是,老大,你總該讓我去洗把臉再去追查吧?”肖飛躍歎息道。唐須一笑,鬆開了他。


    “天哥,還沒有被抓住?”麥甜問。


    “是啊。”唐須道,“不過,你已經見過禾苗了吧?”


    “是,也見過藍圖,”麥甜望了冷耿析一眼,再看向唐須,“我姐姐,難道真的在關她的那間小屋裏挖了個洞?我不敢問她,隻好問你:你們是如何找到她的?”


    “和你想的區別不大……”唐須道,“對了,禾苗和藍圖,他們呢?”


    “他們累了,在樓休息。”麥甜道,“不要轉移話題,我有很多疑問,需要你一個一個解答。禾苗如果真的挖了個洞躲起來,這幾個月來,她靠什麽活下來?”水和糧食,都是人生存的必須品。禾苗肯定受了許多苦,使她的心更絕望,因此,才不理自己吧?她在責怪自己辦事效率太低?青風天教的毀滅來得太慢?所以才指責麥甜對她沒有感情?


    “她……受了許多苦,麥甜,你不必知道……”唐須道,“因為這都過去了,現在,和未來,才更重要。以後,你和你姐姐,不會再受這種委屈,你們有足夠的自由,過你們自己想要的生活。”


    麥甜的眼睛紅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她一定是備了些食物和水,所以,她每天都吃得極少,而且,這些極少的東西,肯定還發了黴,變了質……”


    “差不多吧。”唐須上前,拍拍麥甜的臉,安慰道,“不要傷心,如果禾苗知道你傷心,也會難過的,她為了你才這樣,所以,你要快樂,你要幸福,她才會快樂。”唐須在心裏歎息,如果麥甜知道,當他挖開後院那間有籠子的地板,找到禾苗的藏身之洞時,眼睛看到的禾苗,正在抓著一隻死掉的老鼠在生吃,麥甜,能承受得了嗎?他不知道,但禾苗和麥甜都受了太多的苦,隻希望她們從此以後再也不必經受這種折磨就好。


    “那藍圖又是怎麽迴事?”麥甜問,“難道你和冷耿析早些日子,表現出的水火不相容,是假的?”


    “是真的。”冷耿析卻接口道,“因為之前,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猶豫了一會,又道,“不過,現在,我對他和藍圖,更有一肚子的脾氣!他們也確實厲害,我曾去監獄見過藍圖兩次,他們居然也能做到不露出馬腳!”


    “為什麽呢?”公孫雨晴迷惑極了,“不是說藍圖替唐須抵罪被判十年嗎?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障眼法,讓藍圖消失的障眼法。”麥甜忍不住道,她也等不得唐須迴答了,“目的,就是為了讓藍圖成為警方臥底!不過,這很冒險,不是嗎?”


    “原來你明白了一切,我還以為要和你解釋很久呢。”唐須笑道,“我曾經說過:我會以我的方式解決青風天教,我從來沒有利用你,獲取青風天教的消息,你現在,可真正明白?”


    “謝謝你。”麥甜由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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