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公孫雨晴喃喃道,“我明白了,唐須,你是說為了麥甜,你願意去承受壓力,而讓麥甜卸下負擔。是這樣吧?”


    唐須笑了笑,沒有迴答。


    “可是你那樣對她……”公孫雨晴道,“你確定不會適得其反?”


    “我對麥甜,就像冷耿析對你;所以,我希望麥甜對我,就像你對冷耿析,”唐須道,“可我和冷耿析終究不同,你和麥甜也不同,所以,方式自然不同,但我必須先讓麥甜知道我的想法,如果她連我心裏真實的想法都不知道,我再努力也沒有用。”


    公孫雨晴看著地上碎了的顯示器,略帶歉意地道:“真是可惜了,看上去,這台顯示器不錯,該值幾百塊錢吧?”


    唐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故意道:“如果你準備讓冷耿析賠償,那我告訴你好了,這台液晶顯視器,隻不過幾千塊錢。”


    公孫雨晴立刻轉過身,她往外走去,一邊說:“你還是當我沒聽到的好。”


    聽到公孫雨晴的腳步聲,一直站在牆邊傾聽的麥甜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奔迴到自己的房間。


    太陽的光照射到大鳥街的時候,肖飛躍的身影出現在大鳥街的入口處。他的腳步緩慢,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隻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中,仍舊閃爍著鮮豔的光澤。


    十八號樓的大門正前方,唐須筆直的站立著,他看著肖飛躍一步一步走近,終於走到自己跟前。唐須笑了。


    肖飛躍也笑了。


    兩人一句話也未說,走進了唐須家的大門。


    肖飛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滿足的歎出口氣。


    唐須問:“看來你很辛苦,想必昨夜裏,你一定和別人拚了命吧?”


    肖飛躍睜大眼,瞪住唐須,道:“老大,跟著你混真是很悲苦!我已經是一夜未睡,你不弄杯咖啡來給我提神也罷了,也不問我是死是活,就直入主題問我問題。”


    “可是看你好好的活在我麵前,我為什麽要多此一問?再說,真弄杯咖啡給你,難道你真不想把昨夜的睡眠補迴來?”唐須笑。


    肖飛躍一怔,想想似乎也對,於是點點頭:“雖然說我是真的很想睡一覺了,不過,我還沒有向你匯報不是麽?你是老大,又不是我是老大。”他頓了一會兒,又奇怪地道,“隻是,你怎麽知道我昨夜和別人拚了命?”


    “如果青風天教的東西那麽容易到手,我當然會有所懷疑。既然青風天不想讓我懷疑麥甜,他自然要假戲真做。”唐須道。


    “好在他沒有做得太過火。”肖飛躍道。


    “那你也必然很謙虛了。”唐須道。


    “哦?”肖飛躍看住唐須。


    “肖飛躍親自出手去黑吃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擺脫對方,你如果不是謙虛,難道是沒本事,技不如人?”


    肖飛躍嘿嘿笑出聲,道:“那我應該是謙虛了,而且是謙虛得過了份。”


    “青風天派出的人是誰?”唐須問。


    “陳規。”


    “陳規?”唐須笑道,“青風天可用的人比我多啊!”


    “除了肖飛躍,你也有其他可用之人。”麥甜的聲音在樓梯處傳來。


    客廳裏的兩個人同時朝樓梯望去,看到麥甜站在樓梯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咦?公孫雨晴呢?你們向來焦不離孟的。”肖飛躍奇怪地道,說著,眼睛還拚命往麥甜身後望了望。


    麥甜沒有迴答他,卻問道:“你昨夜有沒有受傷?”


    肖飛躍愣了愣,然後搖頭道:“我沒有這麽不經搞。”


    “那你昨夜有沒有故意使對方知道你的身份?”麥甜再問。


    肖飛躍便再答:“當然有。”


    麥甜於是垂下頭,不語。


    “你別站這麽高啊,我仰著脖子看你很累。”肖飛躍道,“麥甜,下來坐嘛。”


    聞言,麥甜果真慢慢走下來。


    “你說我也有其他可用之人,是誰?”唐須笑問。


    麥甜走到沙發處坐下,她看住唐須,道:“在迴答你之前,你先迴答我一個問題:閔雯,你到底對閔雯了解多少?”


    肖飛躍與唐須相互看了一眼。


    “全部。”唐須並沒有讓麥甜等多久。


    “全部?”麥甜似乎有些訝然,“你這麽自信?”


    “你莫非以為閔雯是我可用之人?”唐須道,眼神中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


    麥甜卻笑,不出聲。


    “麥甜,你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嗬。”肖飛躍道。


    麥甜道:“不論閔雯是不是你可用之人,不過,你至少可以請她來吃頓晚飯。很豐盛的那種晚餐。”


    “為什麽要這麽做?”肖飛躍奇怪地道。


    唐須卻笑道:“既然麥甜這麽說,那就這麽做好了。”


    麥甜望向唐須,眼中閃爍出複雜的光芒,看到唐須衝她溫柔的微笑,麥甜站起身便往大門口走去。快到門口時,麥甜又站住,轉過身,她看定唐須,問:“如果閔雯受到傷害,唐須,你是否會對她有所愧疚?”


    “我隻對朋友才會有這種感情。”唐須道。


    “雖然如此,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如果真的請閔雯吃晚飯,最好準備好車子送她。否則,時機錯過,想挽迴什麽將很難。”麥甜道。


    唐須似乎愣住。


    麥甜再次看了唐須一眼,不再說話,往大門外走去。


    “你出去?”肖飛躍忍不住問。


    “我若不是出去,幹嘛往門外走?”麥甜冷冷迴道。她沒有迴頭看一眼客廳裏的人,徑直往外走去。


    看到麥甜的身影在大鳥街慢慢遠去,唐須道:“飛躍,在你休息之前,通知明砣子:要他今天晚上不要離開醫院。麥甜的話,已經暗示得不能再暗示了。”


    肖飛躍抓抓後腦勺,問道:“喂,老大,我一整晚沒睡,所以智商有些退化。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說,可不可解釋一下?”


    “很簡單。我無緣無故請人吃飯,你說是為什麽?”


    “平常別人請你吃飯,是因為有求於你,或者是你幫了他的忙,做為感謝……你是說,麥甜要你請閔雯吃飯,是有意嫁禍閔雯?”肖飛躍皺起眉來,“讓青風天誤以為酒店的事是閔雯透露給我們的?”


    “麥甜沒有你想的蠢。”唐須道,“既然旭日大酒店的事是青風天要麥甜通知我們的,自然不必要嫁禍給誰。我想麥甜,可能是基於兩個原因。”


    “說說。”肖飛躍很有興趣,也不覺得想睡覺了。


    “麥甜在做青風天交待的事時,我每每到場,雖然沒有攪她的局,不過以麥甜的心智,她被我掌握得如此徹底,心裏自然有所疑問,她在懷疑閔雯是不是背離了青風天教,所以,她故意要試探我們對閔雯的態度:是保護還是聽之任之。”


    “所以麥甜故意說,‘如果閔雯受到傷害,唐須,你是否會對她有所愧疚?’如果你不想傷害閔雯,自然就不會請她來吃那頓豐盛的晚餐了。”肖飛躍道,“那第二個原因又是什麽?”


    “麥甜暗示得如此明顯,我還是請閔雯過來吃飯,那麽閔雯當然百分之百的青風天教的信徒。”唐須道,“麥甜急於消滅青風天教,可又不肯借我之手,我想,也許她是想挑起青風天教的內部矛盾再說。”


    “以她一個人的力量?”肖飛躍笑道,“老大,我和你摸了青風天教的底至少兩年多,還是找不出真正瓦解他們的辦法,麥甜的想法會不會太天真?”


    “可是麥甜比你我更了解青風天教,這無需置疑。”唐須竟忍不住歎息一聲,“麥甜明知我也很想消滅青風天教,明知我的力量強於她上千倍,可為什麽她還是不肯與我合作?飛躍,你若是仔細想,就該明白麥甜的想法。”


    肖飛躍果然很仔細的想想,然後搖頭。


    “我們的力量再強大又如何?我們動得了青風天嗎?至少兩年來,我們對於瓦解青風天教是無能為力的!雖然可以壓製他,可是瓦解不了,就是失敗。”唐須道,“正是因為我們的力量過於強大,青風天對於我們的防患可謂到了無孔可入。青風天因為懼怕我們,所以行動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隱蔽,我們要把他揪出來,自然是越來越難。”


    “你是說,麥甜是因為知道:我們在明處與青風天對立,反而導致青風天的防患極為牢固,所以,她不與我們合作,而是單槍匹馬的去暗中對付青風天?”


    “她就是這麽想的。”唐須道。


    “麥甜的心思真的很難懂。”肖飛躍歎道,“看起來這麽甜美的一個陶瓷娃娃,為什麽會有這麽重的心思?心思重,而又敏捷得不像話。”


    “正因為此,才讓人憐愛。”唐須歎道,“如果不是經曆過常人未經曆過的苦難,這麽小,看起來又這麽單純的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有這麽重又這麽敏捷的心呢?”


    肖飛躍頓了一會兒,似乎有所猶豫,可最終還是開口道:“唐須,說實話,麥甜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隻怕誰也不清楚,你說,為了她的個人目的,她會不會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傷害到誰也不會有所遲疑?”


    唐須淡淡的笑了起來,道:“至少,她應該不會去想要傷害公孫雨晴。”


    肖飛躍無言以對。


    大街上。麥甜漫無目的的走著。她走著走著,竟走到了陳規家的樓下。抬頭看著七樓陳規的家,麥甜退到花圃處,找了塊幹淨地方坐下。


    禾苗已經死了,再也無法挽迴,雖然傷心,可現在再想,已經隻是傷心,而不是那麽痛不欲生。瓦解青風天教是一種必然,不僅隻是為了給父母和禾苗報仇,還為了脫離青風天教,還為了使更多的人能夠活著脫離青風天教。


    “難道你不想消滅青風天教?”


    “我是比你更想,不過你卻比我更急。”唐須與她的對話又在耳邊。


    麥甜仰頭歎息一聲。腦海中再次響起自己與唐須的對話。


    “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那我現在就給你。”


    麥甜再次歎息一聲,她仰望的頭垂下,雙手用力的抱住,隻想把這些對話扔到很遠的地方。可是有些曾經說過的,聽過的,更多的話,就像海水漲潮般湧來。


    “我和冷耿析,付出的感情,絕對比麥甜和你,付出的感情來得更多。”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麥甜想要什麽,我唐須都可以給她。可是麥甜不理解,她不理解我的能力。所以,我必須讓她明白我的能力。”


    “她要什麽,我都可以給她,無論她要什麽,我都不會猶豫,不是因為唐須突然傻了,而是我知道:無論事情發展成什麽樣子,我都有自信可以力挽狂瀾,如果我犧牲一點,可以讓原本壓抑的麥甜輕鬆一點,讓她在事件的過程中不那麽步履艱難,我願意。哪怕這有可能會讓我必須在沒有退路的絕境中去力挽狂瀾都沒有關係。”


    “我對麥甜,就像冷耿析對你;所以,我希望麥甜對我,就像你對冷耿析,可我和冷耿析終究不同,你和麥甜也不同,所以,方式自然不同,但我必須先讓麥甜知道我的想法,如果她連我心裏真實的想法都不知道,我再努力也沒有用。”


    麥甜扯住自己微卷的短發,痛苦的閉緊眼,突然她鬆開雙手,用力一甩頭,猛的站起身來。她站起來,便看見陳規正站在自己麵前,沉靜的笑著。


    麥甜冷冷看著陳規,緊閉雙唇,默不出聲。


    “是什麽使麥甜這麽難以自控?”陳規笑道。


    “當然是仇恨!”麥甜冷冷道,“你盡管這樣告訴天哥,我對青風天教的仇恨與厭惡,就要無法承受!”


    “是。”陳規點頭。


    麥甜盯住陳規,一字一句地道:“把我下麵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給天哥。”


    “可你為何不迴青風天教親自對教主說?”陳規問。


    麥甜冷笑道:“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歡黑暗。所以找你傳話。我的話,你一定要字字記好,不要弄錯。”


    “是。你請說。”陳規道。


    “今天晚上唐須會請閔雯吃晚飯。而昨天的事,如果青風天教沒有報複行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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