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叮叮,我……”冷耿析頭痛起來,“難道人犯一次錯誤還不夠,還要犯兩次相同的錯誤嗎?”


    “你是說,那天你去唐須的醫院接我,純粹隻是一個錯誤?”公孫雨晴聽他這麽說,突然又嗚嗚的開始哭了起來,她掙紮著,想從冷耿析手裏掙脫出去,“好,就算我欠了你這麽一個天大的人情,無論怎樣,我就是拚著死,也會想辦法把這個人情還給你的,所以,你也用不著為這個錯誤而後悔,也用不著再為我犯一個相同的錯誤!你放開我罷,你隨我去,是死是活,再也不與你相關。”


    “叮叮。”冷耿析不鬆手,他不敢鬆手。但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如何安慰公孫雨晴,他隻知道自己不能鬆手。


    公孫雨晴哭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投進了冷耿析的懷抱:“冷耿析,你幫幫我罷。如果現在連你都不幫我了,我……我可就真的絕望了!你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你就幫我這一迴,帶我去唐須那裏找麥甜,好麽?”


    冷耿析感受懷中公孫雨晴那纖瘦的身子正顫抖著,他無可奈何地歎息出聲:“好吧,我帶你去。”麵對公孫雨晴的哀求,冷耿析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無力拒絕。


    大鳥街十八號。沈陽黑老大唐須的家中。


    此刻,麵對客廳裏那對自己怒目相向的一男一女,唐須不但不懼,反而嘿嘿的笑了起來。


    “喂,唐須,麥甜呢?你把麥甜弄到什麽地方收藏起來了?”公孫雨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溜溜轉著,一眨不眨的瞪著唐須,“快把麥甜交出來,哼,要是麥甜有個什麽,我身邊可是坐著個警察!”


    坐在她身旁的冷耿析在心中苦笑,難道在公孫雨晴心裏,自己這一個警察身份還有什麽值得尊重的?


    “唉,愛情真的是個大魔咒啊。”閑在一旁的肖飛躍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冷耿析殺人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肖飛躍,不是他敏感,而是他有自知之明,肖飛躍這句話,百分之百是說給自己聽的。


    “別這麽看著我啦,嘿嘿,我會不好意思的。”肖飛躍嘿嘿的奸笑起來。


    冷耿析哼了一聲,冷冷道:“我早該知道你們會暗中盯我才對,否則,你們怎麽會對我與叮叮的事……”說到一半,他沒有再說下去。在冷耿析的意識裏,自己實在不該對他們如此坦白。而他想也未想的衝口而出的話,是不是因為其實他自己的內心深處,早就明白了自己對公孫雨晴產生的這份不該產生的感情呢?


    唐須笑了。


    “你笑什麽笑?你別以為你這麽笑著,而且笑得漂亮一點,我就不會再追問你關於麥甜的事!”公孫雨晴咬牙切齒地道,“我告訴你:今天你若是不把麥甜交出來,我和你沒完!”


    說完這句話,公孫雨晴卻發現唐須的笑容更深了。她剛想弄明白為什麽會這樣,肖飛躍卻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樣,公孫雨晴就更迷惑了。她不解的將目光救助的投向冷耿析,卻看見冷耿析的臉色已變得鐵青。


    “公孫雨晴,你和我老大沒完,這正是我老大求之不得的事情啊。”肖飛躍用誇張的聲音笑道,邊說著話,邊意有所指的將目光向冷耿析那瞟了瞟。此刻,隻有冷耿析知道:公孫雨晴和唐須沒完,其實也就是他冷耿析和唐須沒完了。


    但公孫雨晴不明白,所以她愣住。


    “唐須,”冷耿析終於開口,反正他已經來了,不開口也是來了。隻是,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漠而沒有情感,“當時我帶叮叮離開時,你可是向她保證過麥甜的安全。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說話算話?”


    “應該。”唐須親切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開,“非常應該。不過……很不幸,麥甜跑啦!而我現在……能做的隻有尋找她。”


    “麥甜跑啦?!”聞言,公孫雨晴從椅子上一蹦而起,臉上居然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但很快,這種興奮就被憤怒和擔憂代替,公孫雨晴跳了起來,大聲道,“不可能,你騙人!麥甜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跑得掉?一定是你殺了她,一定是的!你沒辦法交待,所以編了這麽個稀爛的故事來騙我和冷耿析!哼,你以為就你聰明,我和冷耿析都很弱智,對不對?!”


    唐須和肖飛躍幾乎同時無語的愣在當地。


    半天之後,唐須才無奈的苦笑起來,他搖了搖頭,道:“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哼,要是麥甜死了,看我不和你拚命!”公孫雨晴血紅著雙眼,像一頭發怒的母獅。


    但唐須似乎並沒有被公孫雨晴要與他拚命的決心嚇住,他反而為公孫雨晴的咆哮再次微笑起來:“其實,你們兩人倒是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


    “哦?”公孫雨晴暫時的愣住。兩人?你們兩人是指哪兩個人?她還沒有想明白唐須話裏的意思,就見客廳的大門外突然走來三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三個男人中的一個走到唐須跟前,在他耳朵旁嘀咕一陣之後,唐須的目光便瞟了公孫雨晴一眼,然後點點頭,示意那三個男人退下。


    公孫雨晴和冷耿析同時疑惑的看定唐須。


    “嗯,兩位坐一會兒……我有點事離開一下。”唐須似笑非笑起來,對肖飛躍丟了個眼神,準備出門。


    “哼,你別想耍我們玩兒!才不相信你呢!沒準兒是害怕得想跑路了吧?!”公孫雨晴大叫起來,立刻跟上唐須,一副誓死跟其到底的絕對表情。


    唐須無奈,他苦笑道:“好吧,好吧,就衝冷耿析的麵子,我著實不敢把你公孫雨晴如何,你願跟,就跟來吧。”他說著話,便往一個側門走去,到門口時,迴過頭來衝冷耿析笑了笑,道,“冷耿析,你要是有興趣,不妨和公孫雨晴一塊兒來看看熱鬧。”


    冷耿析立刻起身,在他心裏,他求之不得。說起好奇心,他其實也不會比常人少太多。


    唐須和肖飛躍走在前麵,他們穿過走廓,下了樓梯,進入到了地下室。


    寬敞的地下室裏,中間擺放著一個圓型餐桌。此刻桌上卻沒有擺什麽飯菜水果之類的食品,而是擺放著一個人。一個卷卷毛的女孩子。不是麥甜,還是誰?


    “麥甜?!”走在後麵的公孫雨晴立刻衝上前,卻發現麥甜此刻正被五花大綁著,一雙清亮的眼睛正衝自己眨呀眨。


    “麥甜?……”公孫雨晴站在麥甜麵前,看著仰頭衝自己不笑也不哭的麥甜,發現麥甜的額頭上除了被紗布打了個大大的疤外,還有兩個明顯的突起部位,又紅又腫;而且,她的脖子上,還有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為什麽才兩天時間,麥甜卻已是傷痕累累?


    “麥甜?”公孫雨晴看著麥甜,突然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不等冷耿析上前安慰,便聽到麥甜“卟哧”一聲哈哈笑了出聲。


    聽到麥甜笑,公孫雨晴愣住。其他人也愣住。


    “你笑什麽?”公孫雨晴奇怪地問,“你現在受傷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被人割下浸在開水裏燙毛的豬頭,你笑什麽?”


    “我當然是笑你哭。”麥甜似乎好不容易才使自己止住笑,她似乎笑得有些過火,說話不由得氣喘籲籲,“你哭的樣子就像是一隻餓了十天半月的瞎貓碰上了一隻剛死掉的肥頭大老鼠……你幹嘛要這麽哭?”


    “我……”公孫雨晴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麽,立刻擦幹了淚水,道,“我哭是因為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很害怕,要是你死了,那麽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麽要殺我了麽?”


    “要殺你便是要殺你,還需要什麽理由?”麥甜道,“就像是人吃了飯就一定要上廁所一樣。”


    唐須走上前來,他安靜的看了麥甜一眼後,突然道:“你費盡心機的想要逃跑,可是最後居然選擇在我勢力範圍的傑燈巷子口昏倒,實在是很不劃算。”


    “未必,我恰好在你勢力範圍的傑燈巷子口昏倒,你便那麽有把握不是我費盡心機要做的?”麥甜冷眼看著唐須,“你現在把我綁棕子一樣的綁著,還扔在餐桌上,總不至於是想把我當食物給吃掉吧?”


    “要真是那樣,豈不如了你的意?”唐須道,他上前將捆綁麥甜的繩索解除。


    麥甜冷眼看著唐須替自己解開繩索,臉上毫無半點感激或奇怪的情緒。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後,麥甜頭一扭,不再理唐須,而是將目光投向公孫雨晴:“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我也想。”公孫雨晴迴答,卻將目光看向唐須和冷耿析等人。再不識趣的人也該知道他們目前已經不是受歡迎的人了。於是,他們雖然目光中有著擔憂,但在公孫雨晴堅定的眼神中,他們一個一個全退出了地下室。


    “你很幸運。”麥甜開口。


    “我也覺得有一點。”公孫雨晴的眼睛又變得濕潤起來,“我也想讓我的幸運可以給你帶來一點幸運。”


    麥甜搖頭,苦笑起來:“你……一個人去的麽?”


    “你怎麽確定我真去了?”公孫雨晴疑惑地問,“而且確定我是一個人?”


    “你身上有那裏的氣息。而冷耿析沒有。”麥甜的目光變得幽靜而哀怨起來,“那麽危險,你怎麽可以一個人去?”


    “我不放心冷耿析……你這麽信任我,把你的生死和幸福全交給了我,我不敢大意。”


    “可是你知道麽,其實我把生死交給你時,便也把你的生死給丟在了一邊。”麥甜笑道,“叮叮,你實在是個太簡單的好人,可是這樣你也很容易就會吃虧。”


    “我願意。誰讓你是我的結拜姐妹?”公孫雨晴道,“而且,你那麽信任我。”


    麥甜無言,許久後,才又道:“你去了,被人發現了嗎?”


    “沒有。”公孫雨晴笑道,“你也知道,我別的本事沒有,單單就隻有在黑暗中偷東摸西有本事。”


    麥甜聞言也笑了,笑了一會兒,她才又問:“那麽……那麽你,看見了她麽?”


    公孫雨晴沉默了很久後,才道:“沒有。”


    “沒有……沒有……”麥甜聞言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般,臉色徒然間慘白,她哆嗦著,雖然在努力克製,但仍然哆嗦著,“你確定你去的地方是後院?”


    “是,你給我的圖紙我看了好幾遍,我決不會去錯地方,我是到了後院……後院好陰森,我到了那兒覺得害怕極了,非常後悔沒有叫上冷耿析一塊兒去,我怕被人發現,不敢用應急燈照明,隻有一路摸索……但是我可以確定:後院的每一個角落,我都走到了。”


    “你真的那麽確定?”麥甜問,她黯然神傷的樣子讓公孫雨晴心驚,“難道說她真的……真的……”她沒有再說下去。


    “她真的怎麽了?”公孫雨晴小心翼翼地問,她擔憂的看著一臉淒涼表情的麥甜,見麥甜痛心疾首,她繼續道,“我雖然沒有見到她,不過我知道她確實和你猜測的那樣,曾經被關在那裏過。”


    “為什麽?”


    “在一個小木屋裏,有一個鐵籠子。”公孫雨晴道,“進了木屋後,我才敢打開應急燈,我看見了一個鐵籠子,動物園裏關獅子的那種鐵籠子,我雖然進不去,可是在外麵,我仍然看見鐵籠子裏麵有許多的血跡……麥甜?你沒事吧?”看著搖搖欲墜的麥甜,公孫雨晴不敢再說下去。


    “不要管我,繼續說下去。”


    “那些血的顏色看起來,卻是有新有舊。而且……鐵籠子裏麵的牆上、地上,到處都刻滿了兩個相同的字。那兩個字顯然是人用手在牆上或地上挖出來的,因為弄破了手指,使那兩個字全部都是血浸過一般……”


    “兩個字?哪兩個字?”


    “麥甜……”


    “快告訴我是哪兩個字啊。”麥甜焦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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