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書心神不寧的坐在地毯上。


    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口。


    那是喻邢每每現身的地方!


    童晚書沒有接受厲邢的鑽戒,因為她知道她的心已經屬於了別的男人。


    ‘咚咚’兩聲,童晚書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緒,再一次被戾氣的敲門聲給擾亂。


    即便不用開門,她也知道是厲邢來了。


    這家夥總是這麽的戾氣!


    童晚書不想開門,也不敢開門。


    她怕厲邢情緒失控,直接把她給活吃了。


    “童晚書,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門外,傳來了厲邢還是溫和的聲音。


    雖然跟厲邢沒什麽好談的,但童晚書還是把門打了開來。


    既然要離婚,有些話說清楚了也好。


    “當著我哥的麵,拒絕我送你的戒指?童晚書,這麽駁我麵子,合適麽?”


    厲邢伸手過來,抬起童晚書一直低垂的頭。


    “厲邢……那戒指我真的不能收。”


    童晚書咽了一下,“我們……我們離婚吧。”


    “真愛上喻邢了?”


    厲邢的麵容沉了沉,他挑起童晚書的下巴,陰沉的問:“你覺得他比我好?”


    “這跟喻邢無關。”


    童晚書籲了口氣,“是我的錯。是我沒控製好自己的感情。”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


    厲邢眉宇輕揚。


    “厲邢,真的不關喻邢的事兒……問題出在我身上。”


    童晚書努力的降低著喻邢的存在感,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那你到是說說,他比我好在哪裏?”


    厲邢在沙發上坐下,將他筆直且遒勁的長腿擱置在皮墩上。


    “厲邢,我已經說過了,不是他的問題。是我……是我沒能管好自己。”


    童晚書不想將話題放在喻邢的身上。


    她一直在維護著他。


    “他不就比我多了雙異色的眼瞳;還有脖子上半佛半魔的紋身嗎?”


    厲邢幽哼一聲,“就值得你愛他愛到死去活來,非要跟我鬧離婚?”


    童晚書低垂著頭,沒有去接厲邢的話。


    “怎麽不說話?”


    厲邢並不想結束這個話題,“你這麽愛他,又這麽維護他……難不成他救過你的命?”


    “……”童晚書微微一怔,想說:這迴你還真猜對了!


    “把他叫過來!我要弄死他!”


    見童晚書不吭聲,厲邢突然就戾氣了起來。


    “那你還是弄死我吧!都說了,不關喻邢的事兒,是我自己沒管好自己!”


    童晚書本能的後退到窗口。


    因為白天的時候喻邢給她發個信息:說今晚他會來!


    如果喻邢現在來,那豈不是要撞在厲邢的槍口上了?!


    “童晚書,你說你,看起來溫溫婉婉,柔柔弱弱的,卻盡做這些出軌的事兒!”


    厲邢幽幽的挖苦著童晚書,“還真看不出來你這麽色膽包天!”


    “……”童晚書微囧,再次低下了頭。


    “說說吧,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


    厲邢接著追問,“睡過沒有?”


    “……”


    童晚書的臉不由自主的俏紅起來。


    “看你這樣子,八成應該是睡過了……感覺如何?”


    厲邢的這一問,著實把童晚書問到無地自容。


    出了軌,還要被審問細節……


    “厲邢,你別問了。我們……我們離婚吧。”


    童晚書隻想結束這樣的話題。


    可厲邢偏偏不想放過她。


    “離婚?太便宜你們了!”


    厲邢淺睨著女人俏紅麵容上的窘態,“你想得美!”


    “厲邢,你究竟要怎麽樣?”


    童晚書咬著唇問。


    “第一個條件:把任千瑤照顧好。適當的爭風吃醋,那是可以的。別太過分就行!”


    厲邢說出的這第一個條件,讓童晚書忍不住的咬牙切齒。


    “厲邢,你別太過分了!你竟然要我去照顧你懷孕的小三?”


    從心理上,童晚書是真接受不了這樣的條件。


    “說話注意點兒:任千瑤是我哥的女人。”


    厲邢賞了童晚書一記冷眼。


    “你還知道任千瑤是你哥的女人啊?你都把你哥的女兒弄懷孕了,你顧及過你哥的感受麽?”


    童晚書真的很生氣。


    “等任千瑤生下肚子裏的孩子,我會告訴你真相的。”


    厲邢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


    童晚書不屑的哼笑,“你是想說: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讓任千瑤懷上你孩子的?”


    “我說過:我哥的女人,我不會碰!”


    厲邢冷哼,“是你不信任我!”


    童晚書:“……”


    其實童晚書很想問:你要我怎麽信任你?


    怕這是你們家祖傳的作風吧?


    一想到喻邢跟自己的關係,童晚書便什麽也不想問了。


    “幫我去放洗澡水……然後伺候我擦個背。”


    厲邢疲乏的躺在沙發裏。


    那慵懶的姿態,到是跟喻邢很像……


    “恕不伺候!去找你的任大小姐吧。你們連孩子都伺候出來了,應該輕車熟路!”


    童晚書直接拒絕了男人的無理要求。


    “不想伺候我?那想伺候誰?喻邢?”


    厲邢幽哼一聲,“他敢來,我就弄死他!”


    童晚書:“……”


    “這一切跟喻邢無關。都是我的錯……厲邢,我們好聚好散。”


    童晚書依舊維護著喻邢,不想將他牽扯進來。


    “不想伺候我洗澡是吧?我到是很想伺候你洗……來吧,別客氣!”


    見女人依舊對他冷漠,厲邢莫名的就燥意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吃誰的醋,隻是迫切的想讓女人順從自己。


    “厲邢,你想幹什麽?”


    還沒等童晚書把話說完,厲邢便拖拽著她的手,直接朝洗手間奔了過去。


    情急之下,童晚書埋下頭來,一口就咬在了厲邢的手腕上。


    吃痛的男人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得以脫身的童晚書立刻跑到門口,快速的打開防盜門想逃出去;


    可厲邢的速度更快!


    在童晚書快要跨出去時,他一把將她兜住。


    “童晚書,你跑得出我的掌控嗎?”


    厲邢沉聲低嘶,模樣著實有些瘮人。


    情急之下,童晚書對著樓下大聲叫喊了起來:


    “任千瑤,厲邢在我房間裏……你快來抓他!”


    “童晚書,你丫的瘋了吧?我可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竟然喊別的女人來抓我?”


    女人的行為,徹底的激怒了本就不爽的男人。


    聽到童晚書的‘求救’聲,任千瑤的安胎營養膳也不吃了,丟下碗筷就朝樓上奔了過來。


    她可不能讓童晚書也懷上厲邢的孩子!


    “千瑤……千瑤你慢點兒……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厲溫寧心急如焚的追了過來。生怕任千瑤磕著碰著。


    童晚書死死抓住門框,不讓厲邢把門給關上。


    她極力的拖延著時間,好讓任千瑤及時趕上樓來救她。


    這一刻,任千瑤儼然成了她的救星。


    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在厲邢絕對的蠻力之下,童晚書扒在門框上的手,還是把男人扯開了。


    在任千瑤衝上樓來的一瞬間,客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


    “童晚書,你還真夠欠收拾的。”


    怒意的男人直接扛上童晚書朝衛生間走去,“今晚你不伺候,也得伺候!除非你不要命了!”


    童晚書奮力的掙紮著,一路將手邊能夠著的東西統統摔在了地上;


    “厲邢……厲邢,你快開門……童晚書她不愛你……強扭的瓜不甜!”


    加上客房門來傳來任千瑤那急促的敲門聲;


    真的很讓男人掃興!


    強扭的瓜甜不甜,一點兒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厲邢隻想解渴!


    ‘砰’的一聲,厲邢直接將童晚書甩在了浴缸裏;


    痛得毫無防備的童晚書一陣窒息的疼。


    鏡子裏照出了一個棱角分明的男人,五官深邃,英俊的麵容上,因憤怒而變得蠻橫。


    “童晚書,你就這麽不願意伺候我嗎?”


    厲邢打開了蓮蓬頭,劈頭蓋臉的朝童晚書灑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淋了個透心涼。


    “厲邢,放過我吧……我不是你的良人,更不會愛上你。”


    童晚書堅持著自己內心的感情,依舊不肯接受跟厲邢的親近。


    “為了喻邢?”


    厲邢托起童晚書被水淋透的臉龐,沉著聲問她。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喻邢無關。”


    從始至終,童晚書都在維護著心中的男人。


    “看來,你是真愛上他了……”


    看著女人那張被水淋透的臉,厲邢最終還是選擇了鬆開緊捏著童晚書下巴的手。


    “厲邢……厲邢……你開開門。童晚書她不愛你……不愛你……你別執迷不悟了!”


    客房的門外,任千瑤聒噪的聲音傳來。


    哐啷一聲,防盜門被打開了;


    厲邢一臉陰沉的從客房裏走了出來。


    他沒有搭理聒噪的任千瑤,而是側身撞開她,直接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厲邢,厲邢……”


    任千瑤剛要追過去,卻被厲溫寧攔下了。


    “千瑤,你別去追了。讓厲邢自己冷靜吧。”


    ……


    童晚書剛收拾好被淋成落水狗的自己,便收到了男人發來的信息。


    【乖乖聽恩人的話】:我一會兒過來。有點兒累……幫我放好水,我泡個澡!


    又放水?


    又泡澡?


    剛剛因為這個跟厲邢大鬧了一場;


    卻沒想這家夥也要她放洗澡水伺候他泡澡?


    童晚書直接賭氣的刪除了那條信息。


    【乖乖聽恩人的話】:是不是累了?想吃點兒什麽?一會兒帶去給你。


    童晚書什麽也不想吃,她隻想跟厲邢離婚,然後逃離這裏。


    雖然她放心不下厲醫生,但再這樣下去,厲醫生沒事,她會先發瘋!


    童晚書依舊沒有迴複男人任何的信息。


    她的心真的好亂。


    她想逃離,想迴避……可又邁不開離開的腳步。


    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一直在牽扯著她。


    明知道不應該,卻又莫名的期盼著。


    心煩意亂的童晚書,直接將手機給關機了。


    眼不見心不煩!


    夜已深。


    看了一會兒廣告設計名案介紹,餓著肚子裏童晚書剛想睡會兒,卻聽到窗外傳來哢噠的響聲。


    那個男人該不會……真的來了吧?


    剛打開客房的燈,童晚書就看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


    那深沉如海,又明亮如星辰的眼眸,著實讓她看著心生悸動。


    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想靠近,想依靠。


    甚至於想跟他共度餘生……


    “怎麽不接我電話?”


    喻邢走近過來,疲乏且溫情的問。


    “手機沒電,關機了。”


    童晚書呢喃一聲,“你怎麽又來了?”


    “想你了。”


    男人輕淺的三個字,足夠讓童晚書瓦解內心的道德枷鎖了。


    下一秒,她便被男人勾了過來,緊緊的擁在懷中。


    童晚書低低的輕泣著,帶著日思夜想,也帶上了剛剛的委屈。


    “怎麽了?想我想哭了?”


    男人輕哄著在他懷中輕泣的女人,“太晚了……樓下冰箱裏隻找了這些。”


    喻邢像變魔術一般,從身上拿出來了一盒子藍莓酸奶,還有現烤的雞翅。


    “雞翅還是熱的?”


    童晚書微驚,“你拿這些沒被人發現嗎?”


    “吃吧,別想太多。”


    喻邢輕輕的撫著童晚書的後腦勺,那寵溺又關愛的動作,曖昧又暖意。


    “你先吃著,我去泡個澡。”


    疲乏的男人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在童晚書剛啃完第三個雞翅時,‘砰咚’一聲,浴室裏傳來摔倒的聲音。


    “喻先生……喻邢!”


    童晚書立刻跳下床來,快步奔進了衛生間。


    就看見……


    就看見男人正勁赤著身形,坐在台階上。


    那身精健的體魄,滿染著男人的力量感;微帶著野性的彪悍之氣,展示著他是個正常且健康的男人。


    這一刻的童晚書,真不知道是要先閉眼呢?


    還是先去攙扶他?


    “喻……喻邢,你,你沒事兒吧?”


    童晚書本想迴避,可她的目光還是不經意的就把男人的全身掃了個遍。


    “噝……摔著了。一條胳膊不能動。”


    男人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


    像是真的摔著了。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這麽健壯的一個人……跟個小孩子似的!”


    聽男人說摔到了胳膊,童晚書立刻上前來查看。


    “我去叫厲醫生來幫你看看?”


    當童晚書的手觸碰到男人栗狀的肌肉時,又麵紅耳赤的縮了迴來。


    “這麽晚了,別打擾我哥了……你扶我進浴缸就可以了。”


    童晚書倒是想扶男人,可又不知道扶他哪裏合適?


    聽他說胳膊不能動,她隻能嚐試著去抱他的腰……


    可剛環抱著男人的腰,男人就突然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倒在了童晚書的身上!


    那沉沉的體魄,壓得童晚書連唿吸都不順暢了。


    胡亂之衝,她一不小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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