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半麵佛?”


    溫可剛要生氣來著,抬頭卻看到被自己撞到的人竟然是半麵佛先生時,整個人都羞中帶嬌了起來。


    男人是半麵佛的裝扮:


    頸脖間,半佛半魔的紋身,還有那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黑墨鏡,又冷又酷,簡直就是少女們心目中的黑暗之神。


    剛好,溫可也到了喜歡這種黑暗係列男神的年齡。


    “嗯?你認識我?所以才故意投懷送抱的?”


    男人把一切的話題都往‘投懷送抱’上靠。


    他要讓溫可也體會一下被人冤枉的滋味兒。


    卻沒想溫可見著他,要比見到‘男朋友’還激動。


    “沒有啦……是我不小心撞到您的。”


    這迴輪到溫可解釋了。


    她這走路不看路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究竟是不小心撞到的?還是故意撞到的?”


    厲邢開始給溫可挖坑,“我要是位女士,一定要投訴你用腦門兒襲了我的匈。”


    不得不說,厲邢的睿智和狡詐,簡直是骨灰級的。


    他在一點一點的引導溫可往他挖的坑裏鑽。


    溫可先是一愣,然後嬌聲笑了出來。


    “半麵佛先生,您真幽默……我怎麽可能拿你腦門兒去襲……襲……您的匈呢?”


    她覺得這完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


    厲邢深深的凝視著溫可,然後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厲溫寧當時,也是這麽想的。”


    “……”


    溫可著實一愣。


    剛才還覺得這情景熟悉來著,現在看來,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在複製自己和那個流氓醫生?


    “你是……你是來找童晚書的?”


    溫可並不想跟半麵佛繼續那個流氓醫生的話題。


    “不,我是來找你的。”


    厲邢淺幽一聲,“溫小姑娘,假如剛剛的角色,我們互換一下性別,我是不是該控告你拿額頭來襲我的匈?那肯定是一告一個準!因為女士天生就被看成是弱者方。”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幫著厲溫寧那個流氓醫生說話?”


    溫可已經感覺到了男人的來者不善。


    厲邢默聲把黑墨鏡摘了下來,露出自己的整張臉。


    還有那對異色的眼瞳:琥珀色的深邃感和淺藍色的神秘感,在同一張臉上呈現出來。


    都把溫可給看傻了眼。


    “異……異……異瞳!!半麵佛先生,您……您……您竟然是……異……異瞳?”


    溫可驚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嚇到你了?”


    厲邢幽哼一聲,將墨鏡隨之又戴在了臉龐上。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覺得你好帥好酷哦!簡直就是……就是天選之子!”


    溫可那崇拜的目光,儼然成了小迷妹一個。


    “上車吧,我跟你聊聊厲溫寧的事兒。”


    厲邢也沒心情跟溫可繼續‘調侃’下去。


    厲溫寧跟懷孕的童晚書還坐在同一輛車上,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畢竟他們還領了證……


    這讓厲邢且怒且暴躁!


    “半麵佛先生,你也要偏袒厲溫寧那個流氓醫生?”


    溫可有些生氣起來。


    “不是偏袒,是講事實,擺道理。”


    厲邢拎著溫可的手腕,直接把溫可拖上了一旁的房車。


    見厲邢成功把溫可給逮上了車,童晚書和厲溫寧也跟在後麵一起上了房車。


    八目相對,氣氛還是有那麽點兒小尷尬的。


    “你們都想欺負我是不是?”


    溫可想下車,卻被厲邢橫在了房車門口。


    “溫可,我先替厲醫生給你道個歉。”


    童晚書給溫可微鞠上一躬,“無論他是不是出於好心,但他觸碰到了你的匈……就該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這個臭流氓醫生就是欺負我了……我一定要把他告到底。”


    溫可憤憤不平的說道,有那麽點兒下不了台階,便硬扛的意味兒。


    “溫大小姐,咱能不能……能不能講點兒理?哪怕隻是一點點理……好不好?”


    厲邢溫和著口氣,“您好好看這個監控……如果不是我哥攔了你一下,你百分之百會撞牆上。”


    “可我寧可撞牆上,也不願意被他……被他襲匈。”


    即便有視頻為證,溫可也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


    然後,想到什麽的溫可緊緊的盯看著戴著墨鏡的厲邢,“你……你究竟是半麵佛?還是厲二少啊?”


    剛剛溫可隻顧著看半麵佛那異色的眼瞳來著;


    這一會兒,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張臉,長得跟厲二少好像好像。


    “我即是半麵佛,也是厲二少!厲溫寧是我親哥。”


    厲邢沒有隱瞞溫可。


    “你這個大騙子。你欺騙我感情。”


    溫可又失落,又委屈,還紅了眼。


    “我怎麽欺騙你了?童晚書不是已經都告訴過你了嗎?是你自己不相信的。這也能怪我?”


    厲邢實在是沒心情一直去哄溫可這個刁蠻丫頭。


    “你們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


    氣急的溫可,便脫口而出了這個至理名言。


    “這個我認同!他們兄弟倆……是挺……挺不靠譜的。”


    童晚書連忙接話想穩住情緒激動的溫可。


    “哼!我不管你是半麵佛,還是厲二少,反正我就要告厲溫寧!”


    溫可有那麽點兒惱羞成怒的意味兒。


    “你要是還抓著我哥不放,我就告你剛剛用額頭襲我匈來著。”


    厲邢開始跟溫可用上了兒童版的無賴模式。


    “我會用額頭襲你的匈?我那明明是不小心!”


    溫可急聲辯解。


    而這正是厲邢想要的。


    “我哥攔你,怕你撞牆上,那就是故意;你用腦門撞我的匈,這就成不小心了?你這麽雙標,難道是溫上將教你的?”


    厲邢逮住時機,直接碾壓溫可的思路和口才。


    “你兇什麽兇?我剛剛明明就是小小心!”


    溫可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麽,“肯定是你故意站在那裏讓我撞的。你就是故意的!”


    看來,這小姑娘還是算太傻。


    等了這麽久,才算是想到了這一點兒。


    “溫可,你不僅雙標,還搞男女對立。我哥是什麽人,全院上下都知道。他的病患們更清楚。”


    不等溫可開口,厲邢又搶聲說道:


    “的確,他有可能觸碰到了你的匈,但他那是因為想攔你一把,免你撞到牆上。我哥的女患者也不少,手術開腔時,難免會看到,或是觸碰到女患者的重要部位……在我哥看來,那僅僅是一個身體上的零件!並沒有其它的想法!”


    厲邢對溫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反正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是我胡攪蠻纏唄!”


    溫可又委屈,又傷心,整個人淚眼汪汪的。


    “溫可……可可,你別哭啊。”


    童晚書連忙將傷感的溫可抱在了懷裏。


    見時機差不多了,厲邢便踹了他哥厲溫寧一腳。


    厲溫寧連忙起身,然後朝溫可微鞠一躬。


    “溫可女士,我認真且真摯的跟您道個歉。我本意的確是想護你一下,怕你撞到牆上,磕傷自己。伸手攔你時,不小心就……就觸碰到了你的……真的很抱歉。”


    前麵厲邢已經鋪墊了很多,厲溫寧此時此刻的道歉,也算是給溫可一個台階下。


    “……你早這麽態度,我也不會去院長辦公室告你了。”


    溫可嗅著泛酸的鼻子說道。


    “其實,您做為一位女士,能為自己的權益勇敢的站出來,還是值得欽佩的!”


    不得不說,厲邢這情商在線時,是真的很頂。


    聽著著實讓人舒心又暖胃。


    “你……你真是半麵佛?又是厲二少?”


    溫可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那……那娶童晚書的,是不是也是你?”


    “那個……娶童晚書的是我。我們剛領的證。”


    見溫可這個刁蠻丫頭哭得梨花帶雨的,厲溫寧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他感人的低情商的又顯現出來;


    不僅話多,還缺心眼。


    “什麽?娶……娶童晚書的是你?你們還……還領證了?”


    溫可整個人都糊塗了,“你們三個人究竟……究竟是什麽關係啊?”


    厲溫寧:“……”


    童晚書:“……”


    厲邢:“……”


    這個話題,一時半會還真的解釋不了。


    估計解釋了,以溫可這感人的情商,怕是聽不明白的。


    就在大家都無比尷尬的沉默時,溫可的手機作響了起來。


    “喂,小嬸嬸……”


    還沒等溫可把話說完,手機裏就傳來了小嬸嬸那急切的話。


    “可寶兒,不好了,爺爺聽到你被欺負的事兒,急得心髒病又犯了。剛被急救車送去了軍區醫院。”


    “什麽?爺爺的心髒病又犯了?”


    溫可緊張得聲音都在發抖。


    因為爺爺是最疼她,也是最愛她的。


    “醫院說爺爺的情況不太樂觀,必須送去最專業的阜外醫院……這迴怕是……怕是兇多吉少啊!可寶兒,你快趕去阜外醫院吧,說不定還能見爺爺最後一麵。”


    小嬸嬸也是偷偷摸摸給溫可打來這個電話的。


    因為全家都比較寵著溫可,不讓她受一點點兒委屈。


    “阜外醫院是吧……好好好,我馬上就去……”


    掛斷電話的溫可,連路都不會走了。


    “溫可,你怎麽了?”


    童晚書連忙攙扶住搖搖晃晃,腳下打虛的溫可。


    “我爺爺心髒病又犯了……被送去了阜外醫院……這迴……這迴怕是兇多吉少……我小嬸嬸讓我去見爺爺最後一麵。”


    溫可哭得撕心裂肺。


    “阜外醫院?別急,我陪你一起去!”


    一聽‘心髒病又犯了’,厲溫寧整個人便像換了個人一樣。


    “溫可別哭了,厲醫生是阜外醫院最專業最卓絕的心髒外科醫生。有他在,你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童晚書安慰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溫可。


    厲邢會意的一笑:這簡直就是緣分呢!


    溫家老爺子什麽病不得,偏偏得了心髒病?


    而且剛好還在這個時間點犯病……


    這簡直就是在給他哥厲溫寧和溫可牽線呢!


    這麽一聯線,厲邢越看越覺得這刁蠻的溫可,跟大哥厲溫寧還挺般配。


    關鍵是這丫頭還有一顆仁善的心;


    上迴在學院裏打架,她是真心幫著童晚書的。


    而且,天真純善,跟童晚書做妯娌,再合適不過了!


    在趕去阜外醫院的路上,厲溫寧接到了婁院長打來的電話。


    “小厲啊,你跑去哪裏了?溫上將心髒病犯了,很危及……已經從軍區醫院送來我們阜外了!急診室的醫生搞不定……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你跑去哪裏了?”


    說真的,要是換了厲邢,一定會把這個牆頭草的婁院長罵個狗血淋頭;


    可厲溫寧卻是個仁善的良醫,他把病患的生命放在首位。


    “老婁,你開通視頻,讓急診室的張主任接電話……我指導他給溫上將先進行搶救。我在趕迴來的路上,還有十分鍾就到。”


    視頻裏,厲溫寧冷靜且專業的指導急診室的人對已經昏迷,且出現心髒間歇性驟停的溫上將做著搶救工作。


    隨後,他又用童晚書的手機,給自己的團隊打去了電話。


    “做好手術準備:應該是心髒瓣膜的修複,並準備血管支架。”


    通過溫上將的機體反應,以及搶救時的情況,厲溫寧便能推斷出他的病因。


    被攔在急救室門外的溫可,哭成了個小淚人。


    她一把抓住了正準備進手術室的厲溫寧。


    “厲……厲醫生,求求你,認真救我爺爺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溫可就差給厲溫寧跪下了,“你不要記仇,不要跟我這個刁蠻丫頭一般見識……是我冤枉了你……我給你道歉!隻求你不要記仇……好好給我爺爺做手術!”


    可厲溫寧卻笑了。


    “放心吧,我的職業素養,不允許我怠慢我的病人。我會把每一個病患的生命放在首位。”


    厲溫寧輕輕拍了拍溫可的肩膀,示意她一切安心。


    可溫可依舊哭個不停。


    “厲醫生,謝謝您……謝謝您……千萬不要記仇……求您了!”


    溫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因為她是真的害怕爺爺會離開自己。


    厲溫寧再次紳士的微笑,輕輕拍了拍她緊抓著自己的手背,示意她可以鬆手了。


    等厲溫寧進去手術室後,溫可緊張的抓住了童晚書的手臂。


    顫抖著聲音問:


    “晚書,我那麽冤枉厲醫生……你說他會不會記仇啊?”


    溫可的眼淚刷刷直掉。


    “行了,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哥的醫德,是全院有目共睹的。”


    微頓,厲邢又恰到時宜的補上一句:


    “你要是真覺得慚愧和內疚……等我哥救迴你爺爺的命,你就以身相許好了!也不枉我哥受了那麽大的委屈。”


    厲邢越發覺得:這小強妞兒跟他哥厲溫寧很般配。


    關鍵這小強妞兒對妻子童晚書還相當的友好!


    “他要是真能救迴我爺爺……我就以身相許!讓他襲匈襲個夠!”


    厲邢:“……”


    童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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