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一聽,不由蹙眉:“你給阿臣送了軟轎。”


    “可不是!”殷月琴揚下巴對著那頂軟轎一指:“您看,還是特意用的陛下賜給您的那頂軟轎。”


    說著,拉起麗妃的手:“姨母,您說,表哥迴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我就不去太孚寺了。一聽見他迴來的消息,我緊趕慢趕的迴宮想要巴結他一下,可是……哼哼!姨母~~!”


    她再次撲到麗妃懷裏撒嬌:“過會兒見著表哥了,您可一定要為琴兒撐腰啊!”


    麗妃卻額角微痛,輕輕揉捏著,滿是無奈:“琴兒,你說說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麽不問問姨母呢,你那表哥他這次迴來……”


    說著,掃了殷月琴一眼,又道:“罷了,過會兒你看了就知道了。”


    女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一聽麗妃欲言又止的話,殷月琴便感覺到不對勁兒。


    “姨母,表哥他怎麽了?”她拉著麗妃急急問起,眼眸一轉,驀地驚起問著:“姨母,您給琴兒說真話,表哥,表哥他,是不是帶了女人迴來了!”


    麗妃無奈,看著她搖搖頭。


    “姨母!”這一聲,聲音提高了幾個度,麗妃不由的捂住耳朵:“好了,琴兒,你先冷靜下來,這阿臣才迴來呢,對方那女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都還不知道,你這會兒子嫉妒上有什麽用。”


    殷月琴一副要哭的委屈模樣:“表哥怎麽能這樣呢!明明知道我對他癡心已付,還偏偏要在外麵拈花惹草的!哦,我知道了,表哥肯定是在生我氣,生我這麽多年,都沒有去找他!”


    “琴兒!”麗妃不由輕聲嗬斥:“姨母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殷月琴聞言,嘴巴再次一癟,恨不得成了烙餅那般薄。


    麗妃見狀,便勸道:“乖,別生氣啊,姨母說過,你表哥的太子妃之位,定然是你的,也隻能是你的,且先不管這個女子如何。若是好,那倒也就罷了,若是不好,日後,總有辦法收拾她。”


    如此一說,殷月琴才算是開心起來,拉著麗妃裝傻賣萌:“姨母最好了!琴兒最喜歡姨母了!”


    麗妃剜她一眼,嗔道:“小騙子,你最喜歡姨母,表哥怎麽辦。”


    殷月琴立即道:“姨母第一,表哥第二!”


    麗妃聽罷,輕笑著,無奈搖頭。


    殷月琴站直,冷哼一聲:“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個狐狸精是個什麽樣子,居然迷惑住了表哥!”


    姨侄倆相攜著,急匆匆往宮宴地方而去。


    在禦花園的時候,恰好遇見剛剛到此的魏西臣和蘇辭二人。


    蘇辭剛剛站定,便聽得身後“呀”的一聲,還沒轉頭去看呢,便見的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影猛地一下子便很巧妙的撞到了魏西臣的懷裏。


    蘇辭微微皺眉,定睛看去,便見得是一個麵容秀麗的妙齡少女。


    她緊緊地摟住魏西臣,眼裏似有桃花兒一般:“表哥!我終於看見你了,這麽多年沒見,琴兒好想你呀!”


    魏西臣眉頭一皺,立即一把推開殷月琴:“月琴,別鬧!”


    又轉頭看著蘇辭,似是介紹又似解釋:“辭兒,這位,是我表妹。”


    蘇辭微微挑眉,明了的“哦”了一聲,輕輕一笑:“表妹啊。”


    魏西臣啊魏西臣,你拿人家當表妹,人家可指不定拿你當什麽呢。


    一轉眼,卻見的一身宮裝的麗妃款款而來,她芙蓉麵,春風笑,當真是風韻無雙。


    蘇辭頓了頓,對著她淺淺的行了一禮:“麗妃娘娘。”


    魏西臣本看著蘇辭,見她那模樣,心中知曉她肯定誤會了。


    正想再說說,卻聽得蘇辭行禮,轉眸看去,便見得麗妃,神色一下變得疏離淡漠起來。


    “麗妃娘娘。”他簡單的喚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唿。


    “嗯,你們來了。”麗妃見著魏西臣對自己如此,心中一酸,神色閃過一絲落寞。


    隨即,又輕輕笑起,拉著蘇辭的手道:“既然是阿臣的妻子,那便是我們潘國未來的太子妃,你該喚本宮一聲母妃。”


    殷月琴聞言,神色微變,不滿的拉著麗妃搖了搖,卻被麗妃瞪了一眼。


    母妃?蘇辭心中惡寒了一下,也瞧見了殷月琴的小動作。


    心中若有所思,麵上不動聲色道:“娘娘,蘇辭還並未受封,若是叫娘娘母妃,怕是有違規矩。”


    居然如此不鹹不淡的迴了?


    麗妃神色一滯,眼眸陰暗了一瞬,卻瞬間笑起:“想不到,你倒是個懂禮知禮的。如此也好,那便,等行了封賞之後再叫,也不遲。”


    和蘇辭對視一眼,兩人都疏淡禮貌的微微一笑。


    恰時,殷月琴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蘇辭,才有些嫌棄道:“你便是我表哥帶迴來的女子?姿色,也就這樣嘛。表哥怎麽會……”


    “殷月琴!”


    “琴兒!”


    麗妃和魏西臣同時開口,見著魏西臣一臉陰沉,殷月琴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麗妃將她攔在身後,笑著對蘇辭道:“姑娘,琴兒心直口快,實則無心之過,還請你不要見怪。”


    心直口快?嗬嗬,那便是不否認了?


    見她一臉笑,做做戲嘛,誰不會,蘇辭揚笑,婉柔頷首:“麗妃娘娘不必多說,小孩子,我自是不會見怪的。”


    “你說誰是小孩子呢!”殷月琴又要怒起,卻被魏西臣一個眼刀子嚇得縮了迴去。


    蘇辭含笑看著她,並不說話。


    麗妃忙道:“是,是,小孩子。”


    又想起一事,忙道:“對了,剛剛聽說你們過來,我便吩咐了琴兒派了軟轎去接你們,也怪本宮沒有說明白,琴兒不知阿臣如今是兩個人了,所以隻派了一頂單人軟轎去,真是對不住了。”


    蘇辭微愣,真是如此?


    不過,不等她說什麽,魏西臣已滿臉不耐煩的拉過她,對著麗妃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先過去了,娘娘隨意。”


    拉著蘇辭便快步離去。


    走了半路,蘇辭掙開魏西臣:“你慢點兒,我都快被你拖著跑了。”


    魏西臣迴頭,有些自責:“對不起辭兒,我隻是,不想讓你繼續和他們在哪裏……”


    “行了。”蘇辭抬起一根手指放在他唇上,輕笑道:“你不拉著我,我也會找個借口離開,倒是省了我費力。”


    如此打算,兩人對視一眼,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笑了。


    兩人往前走,蘇辭想起剛剛那個殷月琴,便問起:“你那表妹,什麽來頭?”


    “她?”說起殷月琴,魏西臣神色淡淡:“她從小父母雙亡,一直待在麗妃身邊,由她養大,加上討皇上歡心,封了個和月郡主。”


    “……?”蘇辭詫異:“就如此?”


    “對,就如此。”魏西臣頷首,盯著她,疑惑:“怎麽了?”


    “哦。”蘇辭搖頭,微微蹙眉:“隻是瞧著,麗妃娘娘似是很喜歡她的模樣。”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著,魏西臣這人平時精明的很,到了這些事情上,反倒是愚笨許多。


    看那麗妃的態度,可一點都不像是將殷月琴當個女兒來看。


    不過,這些與魏西臣說,怕也說不通,還會讓他覺得自己多疑,她也就索性閉嘴不提,順著他說下去。


    “那是自然,畢竟,從小便養著的。”魏西臣說此話的時候,有些譏諷。


    蘇辭想到他的經曆,心裏不由歎了口氣,握緊了他的手。


    魏西臣對著他微微一笑,看著前麵:“我們到了。”


    蘇辭聞言,順著他視線看去,便見得前方一個露天宮殿,裝修豪華至極,滿眼金銀玉器。


    許是早已準備,會場早已安排好了。


    而各路朝臣,小黃門、宮婢、等都絡繹不絕。


    …………


    看著兩人離開,殷月琴立即不滿起來:“姨母,您看看,那個女人是什麽態度!表哥是怎麽看上她的!”


    麗妃也盯著蘇辭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感覺與第一次見麵完全不同。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之過早。


    她拍拍殷月琴的手:“你呀,性子就是那麽衝,早給你說了,在你表哥麵前收斂一點,你看,這不是,又讓他不耐煩了吧。”


    “姨母!”殷月琴委屈道:“琴兒也不想的啊,隻是一看見表哥護著那個女人,我心裏就來氣,我就忍不住!”


    “行了。”麗妃道:“先忍忍吧,其他的,日後再說,現在我們快些去宮宴,否則就遲了。”


    也隻能這樣了,哪怕心中不甘。


    畢竟麗妃養大,殷月琴也不蠢,知道這個時候強也沒有用,乖乖兒的跟著麗妃去了宮宴。


    蘇辭隨著魏西臣入了宮宴,立即便引起了現場一陣波動。


    絡繹不絕的人前來與魏西臣打招唿,看見他身邊的蘇辭時,卻默契的閉口不提。


    蘇辭心中稱奇,難道這些人,早就統一意見,對魏西臣身邊女人問題通通避及?


    不過轉眼,瞧見宴會上那些看著魏西臣眼泛紅心的大臣之女,心中瞬時明白了。


    若是開口問了,魏西臣自然會將自己是他妻子說出來,那別的大臣想要攀高枝兒的也就沒有指望了。


    若是不問,那就隻當是沒有的。


    蘇辭不由嗤笑,不過問,魏西臣便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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