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帝自然是震怒不已,著手追查真兇的同時,卻也下令封鎖了消息。畢竟,皇宮出現這樣的事情,若傳了出去,也是一大恥辱,說起來,也是皇宮裏的侍衛守衛不當的原因。


    而此刻,蘇辭整個人已陷入昏沉之中,從被趙煊儀點了睡穴,她便陷入昏沉之中,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置身於刀山火海之中。


    在前方,一身白衣縱橫,衣袂翩躚的魏西臣唇畔含笑,眼若汪洋,對著她緩緩伸出手,輕語:“辭兒,快,來我懷裏。”


    “魏西臣……”蘇辭嘴唇幹裂,渾身傷痕累累,雙眸本無神,在受盡刀山火海的折磨之後,默然發現魏西臣,他猶如一戰明燈,一個生存的碩果,那是讓人向往的地方。


    “西臣。”眼眶紅下,微微酸澀,滾燙的淚如珠兒般順著臉頰滑落。


    她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來朝他奔跑而去,想要徹底的膩歪在他懷中,深深的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他的溫柔。


    突然,從一旁湧入一群人男人,他們赤裸著上身,眼帶淫光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蘇小姐,別在掙紮了,若你從了,那爺們便給你一個爽快,若你不從……哼哼……”


    “還再跟她廢話什麽,給我上,讓她嚐嚐被人羞辱的滋味兒!哈哈哈哈!”人群之後,謝芸兒和韓城還有謝懿容的臉突然出現,滿是猙獰,笑的猖狂。


    蘇辭渾身一顫,展眼看去,卻見魏西臣的身影已消失不見,蘇辭一愣,不由的驚慌起來:“魏西臣!魏西臣!西臣!你在哪裏!魏西臣!”她撕心裂肺的怒吼,整個人都已經慌了神,如同一隻四處奔逃的小鹿一般,而四周卻是謝芸兒他們的人,一步步朝她緊逼,將她逼至角落,退無可退。


    突然,身後驀地傳來一陣溫熱,她扭頭看去,視線緩緩上移,便見得一個熟悉的臉龐躍入眼簾,趙煊儀眼角帶笑,夾雜著絲絲陰冷的笑起:“蘇辭,你還逃什麽?如今的你,可還好意思在魏西臣的身前?你已是清白被毀之人,你以為魏西臣還會要你嗎?哈哈哈……”


    “趙煊儀!你滾!”蘇辭雙眼幾欲噴火,狠狠的推開趙煊儀,怒目瞪視著他:“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你了嗎?你以為西臣是你這般的負心漢嗎?我告訴你,就算是天下人都死光了,就算是我真的已不是完璧之身,我也相信,西臣他絕不會負我!”


    “是嗎?”趙煊儀嗬嗬笑起,雙手負後,眼眸微微吊起:“就算他不介意,難道,你自己就不介意了嗎?蘇辭,你心裏如何想的,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他一步步逼近,走到蘇辭身前,低眸看著她,眸色溫柔:“小丫頭,不要去管什麽魏西臣了,跟著我,本宮是太子,跟著本宮,保管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本宮也不介意你是否完璧,清白無瑕,如何?”


    “我……”蘇辭慌神了,趙煊儀說的不錯,她可以不去管魏西臣如何對自己,卻無法容忍自己對他沒了清白,自知曉魏西臣的心意,到和他相知相愛至如今,她早就對他已暗許芳華,這輩子,她隻會是魏西臣的人,也隻能是魏西臣的人。


    前世本就對他虧錢良多,如今卻連兩人之間唯一的一點暇白都無法守護,那她……


    她搖著頭,不知所措。


    趙煊儀見狀,越發滿意的朝前逼近,直到將她擁入懷中:“跟著我,許你一生榮華。”


    “殿下!”驀地,一個嬌嗔的聲音響起,蘇辭一顫,抬頭看去,便見的謝懿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本來,她猛地被趙煊儀推開,親眼見著趙煊儀小心翼翼的將謝懿容擁入懷中,謝懿容得意的眼神朝著自己看來。


    兩人肆意的笑在她的耳邊循環,如魔音一般經久不散,死前那至靈魂深處的痛楚一幕幕的襲來。


    “啊!”蘇辭大汗淋漓,渾身如同水洗了一般驀地從床上坐起,卻因身體柔弱無力,再次跌落道床上。


    “蘇小姐,你醒了。”一旁傳來幾聲驚唿,微微抬眼,便見得幾個眼生的小丫鬟豎著單鬢,身著淡黃宮裝跪坐在自己前方,此刻正滿眼驚喜的看著自己。


    蘇辭微微一愣,剛剛腦海中的那些畫麵經久不散,與此刻小丫鬟們的驚詫於期待交融的臉龐混合,竟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蘇小姐。”其中一個小丫鬟見蘇辭愣愣的盯著他們不語,頓了一下,大著膽子跪坐上前一步喚道:“您可還好?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我……”蘇辭唿吸一促,整個人迴神了,剛想開口,嗓子卻幹啞的好似要冒煙兒了一般,難受的讓她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小丫鬟見狀,立即呀的一聲,忙端了水了,又喚人將蘇辭扶起,小心翼翼的給她喂了些水。


    被水潤了下喉嚨,間隙蘇辭便轉眸細細的打量這個地方,此處裝修考究,簡單不失貴氣,隨便一個擺件兒,看似平淡無常,可實則都是價值千金的物件兒。再看這些低眉順眼的宮婢,無不是進退有序,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


    這樣的環境,聯想了一下當時自己昏迷前的場景,不難想象自己在何處,可她還是忍不住帶著些許僥幸的問起:“我……這是在哪裏?”到底是身體虛弱,話音都有氣無力的。


    宮婢聞言,淺笑迴著:“蘇小姐,您現在在東宮別苑呢。”


    “嗬嗬……”果然如此,蘇辭諷刺一笑,雖早已有所準備,可聽到這個答案,蘇辭心中還是有些失望。隨即平淡下來,畢竟這是當時自己的選擇,如今承受,自也要自己應的。


    見蘇辭如此,那宮婢並未在意,隻當是蘇辭初醒有些迷糊罷了。


    恰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聲音漸漸大起來,便聽見人群行禮之聲:“太子殿下。”


    蘇辭神色一凜,眉眼微寒的看過去,不一會兒,便見得一挺拔身影邁入房中,他微揚的劍眉下那雙亮目微微一轉,便已瞧見了醒來的蘇辭,似是心情甚好,唇角微揚,上前便語調輕鬆道:“聽聞你醒了過來,本宮還不信,沒想到,還真醒了。”


    蘇辭小臉緊繃,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抱歉,蘇辭醒了過來,讓殿下失望了。”


    聞聽此言,趙煊儀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先前為蘇辭喂水的小宮婢聞言,忙道:“蘇小姐可是誤會了,蘇小姐昏睡的這兩日,殿下可是時時刻刻都令人差著,絲毫不差的報著消息,便是殿下人都親自來過數次呢。”


    她這般說著,像是能被趙煊儀如此對待,是多大的榮耀一般。


    也不錯,若是對於常人來說,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自然是欣喜的,可對於蘇辭來說,卻是不亞於毒藥和惡心人的東西。


    她嗬嗬一笑,唇角的譏諷十足:“是嗎?若真是如此,那還得多謝太子殿下的照拂有加了。”


    趙煊儀聞言哈哈一笑,腳步不停,再次上前:“你這小丫頭,為何如此不耐?一醒來就與本宮打嘴炮仗,怎的,如今這般場景,究竟出自誰人之手,你已忘了不成?”


    他雖是笑著說的,可那眼角眉梢的寒意,話語之中的調侃,卻是讓蘇辭不容忽視。


    她揚唇,微微挑眉:“殿下說的不錯,是蘇辭冒昧了。”接著,又垂下眼簾:“當時的情況,想必殿下也是清楚,若是我跟著魏西臣走了,隻怕是……”如何,她卻難以言說,總不能在趙煊儀麵前說起。


    可不論如何,卻是不能繼續在這東宮待下去了。


    “隻怕是如何?”趙煊儀眼眸一閃,卻是直追而上,不肯放過她。


    蘇辭眉梢一緊,轉眼一掃,卻又舒展開來:“殿下,人人都有難言之隱,何必苦苦追問?”


    趙煊儀:“如此,倒是本宮的不是了?”話語冷了下來,嗬嗬笑起。


    “蘇辭沒有這意思。”她垂眸:“殿下,無論如何,這一次,算是蘇辭欠你一個人情,如今既然危機已過,還請殿下放蘇辭離開東宮,想必,我姑父他們也著急了。”


    “平日裏倒是沒有見著你如此擔心蘇府那些人,今日倒是憂心起來了。”趙煊儀輕笑:“蘇辭,你說,要本宮如何相信你的心意?”


    蘇辭眼眸一閃,胸口有些悶,不由伸手捂住胸口:“不論何時,蘇辭心中都是記掛著我的家人的,隻是蘇辭為人低調,所以一般我不說。”


    “低調?”趙煊儀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蘇辭,你倒真是一次又一次讓本宮對你刮目相看。”


    “如此,便可讓殿下放了我?”蘇辭抬眸,直視著他。


    趙煊儀:“若是平日,自是。可你也說了,今時不同往日,所以本宮……”


    他一字一句,蘇辭的神色便漸漸沉下,趙煊儀的意思,是打算困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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