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宇一早匆匆趕迴府,又匆匆離去之時,徐婉玉和鄧慧嫻正在後院賞花巧遇。


    見蕭景軒匆匆離去的身影,徐婉玉和鄧慧嫻二人對視一眼,唇角便勾起了笑意。


    她們讓茬兒和敏兒速速去找那路口的算命先生,告訴他,機會來了!


    然後趁著蕭景軒迴來之前,讓算命先生溜進慕楚楚的房間,慕楚楚正在熟睡,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算命先生退去偽裝,以一書生摸樣摸進了慕楚楚的房間,見她正在熟睡,便躡手躡腳的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直接爬上慕楚楚的床。


    這都還未開始脫慕楚楚的衣服,廊外就傳來了蕭景軒的腳步聲。


    ——————


    “你是何人!”


    蕭景軒怒目瞪起,劈手指著那男子,責問道:“你為何衣衫不整的躺在此處,你又可知道……她是何人!竟敢與她同床共榻!”


    噗通一聲!


    那男子什麽也沒有說,就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重重的跪在地上。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是楚王妃勾引小的,小的隻是一介草民,絕對不敢打楚王妃的主意啊,都是楚王妃勾引小的……小的不得不從啊!”


    那男子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深情迫切又無辜,身體都連連顫抖,看的蕭景軒險些就要信了呢!


    “楚王妃勾引你的?”


    蕭景軒聞言,劍眉一挑,冷笑了一下,走進廂房,落座:“你倒是說說,她怎麽勾引你的!”


    “王爺饒命啊,就算給小的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對王爺的女人產生不該有的念頭啊,實屬楚王妃勾引小的,小的不得不從!”


    那男子跪在地上,怯生生的抬眼頭看了一眼蕭景軒,見蕭景軒並沒有馬上要遷怒他的意思,便緩緩道來:


    “小的名喚許春光,在楚王妃還是慕大小姐之時,便與她相好……”


    “這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咯。”蕭景軒的眼眸一緊,嚇得許春光脖子一縮。


    “可以這麽說吧!”


    許春光生生淹了一大口唾沫,他雖然心裏害怕,可是,想想事成之後的一大筆銀兩,他也就繼續壯膽的說道:“我與慕大小姐原本私定終身,無奈一道聖旨,慕大小姐便嫁入王府成了楚王妃!”


    “那你還糾纏不放?”蕭景軒的語氣冰冷,冷的臉任何的情緒都聽不出來。


    “並非小的糾纏,而是楚王妃她……她……哎!”許春光說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好像有多無奈一般。


    “說下去!”


    蕭景軒倒是想聽聽,這個男人和慕楚楚之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免得他的心中有結,無法打開。


    “王爺明鑒啊!”


    許春光磕頭行了個禮,繼續說道:“小的原本與楚王妃短了關係,奈何楚王妃去屢次三番的來找我,說、說忘不了小的……還、還主動的……勾引小的!小的血氣方剛,受不了誘惑……小的該死,王爺恕罪啊,王爺……”


    “這麽說……你確實是無辜的了?”


    蕭景軒瞥了一眼床上毫無動靜的慕楚楚,顯然是還未醒來,他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繼續問道:“那麽今日……也是楚王妃勾引你嗎?”


    “是啊,王爺!”


    許春光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真真切切的說道:“今日小的收到楚王妃的信條,說王爺不在府中,約小的前來一敘,小的這裏還有信條為證,小的、小的真的是無辜的啊!”


    許春光說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小信條,跪在地上挪步,走到蕭景軒的麵前,將那信條遞到蕭景軒的麵前。


    “哼——”


    蕭景軒冷笑一聲,結果許春光遞來的信條,打開一看,確實是慕楚楚的字跡……隻不過,是以前那個,尚書府慕大小姐的、慕楚楚的字跡。


    “你能跟本王解釋一下,楚王妃為何熟睡不醒嗎?”蕭景軒朝著床上的慕楚楚抬抬下巴。


    許春光一頓,立馬就解釋道:“方才、方才楚王妃與小的助興,貪喝了幾杯……所以……”


    “噢!看來你真的是無辜的。”


    蕭景軒點點頭,表示明白。


    慕楚楚這半天沒有動靜,那是喝醉了嘛!人家許春光都有憑有據了,他也別再願望人家了。


    “是啊,是啊!”許春光連連點頭,並舉手做發誓狀:“小的保證,小的再也不與楚王妃有任何的關係了,就算楚王妃再約小的,小的也絕不再受誘惑!小的保證,一定斷的幹幹淨淨。”


    “恩——”


    蕭景軒點點頭,淡然的模樣,似乎並不怪罪他這個無辜之人。


    “來人啊——”


    蕭景軒涼涼的喊了一句,立時有府兵衝了進來。


    “把他拉出去,剁碎了喂狗!”蕭景軒淡淡的一句,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自然。


    “呃——”


    許春光一聽,瞬間就癱軟在了地上,慌神一秒,立刻磕頭認錯:“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府兵上前,將許春光直接給拽了起來,一左一右的就將他給往外拖。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許春光奮力掙脫兩名府兵的手,連滾帶爬的來到蕭景軒的身邊,拽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


    “誣陷楚王妃,玷汙楚王妃名節!你可知罪?”


    蕭景軒帶著火藥味,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小的句句屬實,請王爺明察啊!”


    許春光連連磕頭哀求,卻依舊死鴨子嘴硬的不願坦白實情。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蕭景軒微眯著雙眼,凝著許春光的視線,深不見底。那幽深的眸子,如同萬丈深淵,恨不得將許春光給吸入其中,永不超生。


    要說,之前他與尚書府的慕大小姐有染,他蕭景軒信了,這綠帽子,他不甘心,但戴了也就戴了!


    要說,現在他還與這個幾百年後穿越過來的慕楚楚有染?蕭景軒是說什麽也不會信的!


    居然還說,是慕楚楚勾引了他?這會兒,慕楚楚是喝酒醉了,才熟睡不起的?


    簡直是不知死活!


    “楚妃妹妹,我們一同去荷花池賞花可好?”


    徐婉玉矯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她手搖薄扇,衣裙跨入門檻,款款走進了屋內。


    這一進屋,徐婉玉看到地上跪著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立刻用薄扇捂住了嘴,驚唿道:“哎呀——無非無視!非禮勿視啊!”


    她一邊驚唿著,一邊背過身去,好像自己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楚王妃竟在房中藏有情郎,還被王爺您給撞破了,這這這、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徐婉玉咋咋唿唿的聲音,引來了蕭景軒的側目。


    “婉妃倒是個明白人啊!本王隻字未提,婉妃就知道這屋內發生什麽事了?倒真是通透!”


    蕭景軒這話,很明顯在戳穿徐婉玉,她才不過進門來不到一秒鍾,什麽也沒問,什麽也不了解,竟然就如數家珍一般,將事情給闡述了一遍。


    “我、我這不是猜的嗎?”


    意識到自己太心急落井下石了,徐婉玉的目光四處逃竄,此時說什麽都覺得有些刻意掩飾,倒不如先沉默了,看蕭景軒如何處置。


    “婉妃何時變得如此聰穎了,本王竟然不知道!”


    蕭景軒似笑非笑的咧嘴,瞥著徐婉玉的臉,淡淡問道:“你來西苑所謂何事?”


    “我、我來找楚妃妹妹去賞荷花啊!”


    這理由說出來,徐婉玉自己都有些唏噓。


    要不是見許春光半天沒出去,她也不急著過來看看情況啊。


    “噢?看不出來,婉妃與楚妃的關係,竟然如此友好!”蕭景軒又是一句嘲諷,眼中的鄙夷,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不用說,這個男人出現在慕楚楚的房中,定於徐婉玉脫不了幹係!


    “嗬嗬——妾身,妾身本就與楚妃妹妹感情不錯!隻是平日裏王爺忙於政務,沒發現而已!”


    徐婉玉扯動嘴角,笑的極為勉強和尷尬。


    “嗯,是本王疏忽了!”


    蕭景軒點點頭,切讓她死鴨子嘴硬一下,看她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暫不與徐婉玉對質什麽,蕭景軒將目光重新放到了跪地的許春光身上,忍耐也到了極限:“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若還不從實招來,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


    “王爺,小的真是冤枉的啊,王爺!小的句句屬實……”許春光還在嘴硬,說什麽也要硬到最後才是。


    “既然如此,休怪本王無情了!”


    蕭景軒的目光從許春光的身上挪開,看向一旁的兩名府兵,道:“拖出去,剁碎,喂狗!”


    府兵領命,抬起許春光就要往外走。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從實招來,從實招來啊!”


    許春光一聽,軒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立刻抱住蕭景軒的小腿,選擇了坦白從寬。


    “還以為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呢!”


    蕭景軒嗤之以鼻,對府兵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退到一旁等待,然後低吼道:“快說!”


    “我說……我說!”


    許春光抬起頭來,驚慌的他,看向了一旁的徐婉玉,徐婉玉也正看向他,四目相對,徐婉玉眉頭一挑,意思是:就按照之前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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