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阿巴泰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多爾袞的神色依舊非常平靜,他語氣平淡的說道:“阿巴泰,你盡管大膽的說出你的想法,你覺得,這一仗該怎麽打?”


    阿巴泰看多爾袞沒有發火的意思,想了想最後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啟稟王爺,咱們這樣每天打一個地方絕對是行不通的,尤其是西雞冠山到黃金山之間,尼堪鋪設起了一條寬闊的道路,使兩座山頭互相連接在了一起。


    咱們調兵列陣之後要走上至少2、3裏地才能發起進攻,速度實在是有點太慢了,可對麵的泥堪,調兵的速度卻是快的驚人。


    之前的那幾仗,奴才也仔細的去看過了,泥堪壘起來的夯土牆後麵,必然有一條可以供馬車行走的大道,隻要片刻的功夫,他們就能從別的地方調來火炮。


    咱們在調兵的時候,或許他們山頭上隻有三、四門炮的樣子,可是等到咱們到了他們的跟前,就一下子變成十多門大炮了,這還怎麽能打的下來啊。


    如果硬是要攻打一個地方,那還不如直接進攻攻老虎尾那個堡壘,無論死了多少人,隻要能夠攻下那裏,終究還是能斷掉敵軍的退路。


    如果是要全線開打的話,那索性咱們就拉開架勢,一次擺上他個幾萬人馬,在旅順防線的全線一起開打,也不要再怕什麽死傷,就是一句話,要讓對麵的敵人騰不出手來互相支援。”


    在這一處大帳之內的所有後金高層,聽了阿巴泰這話後,都沉默著猶豫了起來。


    實際上他們也全都知道,眼前的旅順不好打,之前那種小規模的進攻,還在他們可以隨時控製的範圍之內,自家奴才們的傷亡也不會太大。


    可是,一旦全線進攻,那規模可就是空前的了,戰事的走向也不會由著他們的性子走,那樣很可能就會造成巨大的傷亡。


    多爾袞沉吟了一下之後,看向了嶽托問道:“老虎尾那邊的堡壘,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好打嗎?”


    嶽托搖了搖頭說道:“想要進攻老虎尾,就必須繞過西雞冠山,到對岸那處最為狹窄的地界上去,可那裏太過靠近海邊了。


    華夏的海軍,也就是咱們常說的水師,規模很大,甚至其戰力已經超越了明國那一支龐大的水師隊伍了。


    一旦咱們準備進攻老虎尾,人馬都還來不及列陣,水道兩邊的華夏海軍就會開炮,還有那些個小船上也會不斷的發射火箭。


    我派人去試了兩次,都是還沒開始攻擊,陣形就徹底亂掉了。那老虎尾實在是不好打。”


    很久都沒有發言的代善此時開口說道:“屯兵城下終究不是個辦法,這種龐大規模的仗,是宜早不宜遲的,如果要是久攻不下,幹脆就選擇撤兵,或者改為圍困也好,總比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要好的多。”


    多爾袞微笑點頭說道:“大貝勒所言極是,那咱們應該怎麽攻打,卻還是要好好的議上一議的。”


    多鐸聽到要全線進攻的話後一直都表現的很亢奮,這會兒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說道:“那就加大打造盾車的數量,到時候準備全線進攻了,一開仗一次性就出動它個千餘輛盾車,就算是推,也能推到那一條夯土牆下麵去了。


    到時候,咱們再重演一遍當初大淩河之戰當中所用的攻城之法,挖塌那道土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聽到多鐸如此不負責任的話,在場一名後金貝勒站起身來怒斥道:“就算是到了那條夯土牆的下麵,又有什麽用處?你忘了昨兒個晚上,一通萬人敵扔下來,一下子就炸死了咱們上百個精銳嘛,你鑲白旗的人多,那你就自己去吧。”


    濟爾哈朗剛忙走出來把那人勸座了下來,然後轉頭對多鐸道:“十五貝勒,就算是攻到了夯土牆的下麵,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麽大的作用。


    華夏軍能夠不惜火藥工本,把那萬人敵像是下雨一樣仍下來,那時候人馬全都堆在一條壕溝裏麵,那什麽去抵擋啊。


    再加上對麵的隊伍在壕牆兩邊都埋設了那種可以拉發的地雷,一拉之下,壕溝中彈片四處橫飛,裏麵的人恐怕是無一能夠幸免啊。


    昨夜的那一場仗,咱們就是這麽敗的。”


    多鐸現在那可是成了他哥哥多爾袞的小迷弟了,就想著怎麽把旅順給打下來,給他哥哥登上大汗職位鋪平道路,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在乎。


    反正他手下最為精銳的那部分牛錄已經在之前的複州戰役當中被華夏軍給打垮了,就現在他手底下那些個新補充進來的臭藩屬爛鳥蛋,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於是,他很是不滿的嚷嚷道:“打仗要是怕死人那怎麽能行呢,要是這樣幹脆全都迴家等華夏軍打過來好了。”


    多“哎呦喂,我的貝勒爺啊,您可就消停點吧,別再鬧了,正事要緊啊。”鐸手下的親信趕忙上千把他給勸了迴來。


    多鐸也知道,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重要的是幫他哥哥打贏這一仗,其他的都不再是問題。


    於是,他立刻對著阿巴泰說道“那你們說怎麽打啊,倒是提出個好點的辦法出來啊,七哥,你打仗比較厲害,我哥都點了你的名兒了,你就再好好的說說唄。”


    阿巴泰稍微的沉默了一下子,似乎是在權衡利弊,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對多爾袞說道:“王爺,如果要是還準備繼續進攻,那咱們也得要挖壕溝才成啊,實際上,這一仗想要繼續打下去,就該向先王在大淩河所做的那樣子才行了。”


    多爾袞的眉頭不自覺的揚了揚,心中卻是已經震怒不已了,阿巴泰,你好大的膽子啊!


    黃太吉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個禁忌,雖然他一直都在學習黃太吉的手腕權術,可是,每每想到黃太吉在世的時候,他所遭受的那麽多苦難,就忍不住心中的憤怒。


    這麽久以來,在明麵上還真的沒有人敢再提這個名字,想不到一項謹言慎行的阿巴泰居然會來上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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