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到來所要說的事情全部說完了,秦掌櫃自然不會多待,畢竟,他完全看的出來,對麵的知州大人對他並不是那麽的歡迎。


    秦掌櫃完全能夠理解知州大人的感受,發生了昨晚那種事情,他本人今天就過來搞這麽一出,換了是他的話,也絕對不會喜歡的。


    於是,秦掌櫃直接告辭離開,在情報站內,還有威海商社那邊,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完,比如說,給昨晚參與行動的隊伍填寫行動報告和評價,還有接收昨晚殺掉的那7家土豪家族遺留下來的遺產和土地。


    知州大人自然也立刻起身,一路親自把秦掌櫃給送出了官房的大門之外。


    等到目送秦掌櫃走遠了之後,他才緩緩的轉身,迴到了官房的正廳內重新坐下。


    他接過了丫鬟承上的新茶,喝了一口壓了壓驚,過了好半晌之後,他才對低聲的對親信的師爺感歎了起來。


    “真真是煞星啊,動手殺了那麽多的人,還要去占了人家的字號,占了人家留下來的土地,這還不算,他還要跳出來告訴別人,這件事情就是他幹的。


    可是,偏偏他話雖然就是那個意思,可就是沒有明說出來,又沒有證據、證人可以指證他本人。


    現在,他又找我來,要組建商貿行會,等以後他真的再當上了這個行會會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付那些想和他們搶生意的人。


    這次對付那幾位,還真是動用了霹靂手段,震懾了不少的人,有了這一次的事情,恐怕短期內,真的沒有人敢再跟他們這些個華夏人作對了。


    從今日所見所聞來看,此人確實是心夠黑、膽子夠大、臉皮也足夠的厚,幸好他麵貌醜陋不堪,不能在我朝當官,要不然的話,恐怕又是一個嚴嵩、魏忠賢之流啊。”


    ······


    對於遠在大明直隸地區大運河邊上的事情,暫時並不清楚,實際上作為一國之主,他也確實沒有必要去關注那邊的事情發生的過程。他需要在意的,隻是一個結果而已。


    上次複州戰役結束很久了,時間已經來到了十月末,陳信正在看著軍事情報局最近報告上來的一次情報,上麵顯示著,韃子那一支由多爾袞所率領出征蒙古叛亂部落的軍隊,此刻正在迴遼東的途中。


    算了算時間,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清河的附近,多爾袞帶著的人馬出去了這麽長時間,雖然收獲頗豐,可同樣已經人困馬乏無力再戰了。


    總參也分析認為,今年是不用指望韃子會跑過來打旅順防線了,陳信對此稍微有些失望,無法再次給與敵人狠狠的打擊,不過,同樣的,這也給了他更多的準備時間,也給了他更多的選擇。


    今年冬天相比於去年要更加的冷。


    雖然王宮的後麵建立了一座鍋爐房,專門給王宮輸送暖氣,可是,因為管道的加工水平還達不到要求的緣故,鍋爐房並不敢把壓力弄得太高,巨大的王宮之中溫度也就不可能太高了。使得那些個寬大的房間,顯得有些森冷。


    陳信身體強健並不畏懼寒冷,可他手下那些非虎賁出身的官員們,可就沒有這麽好的忍耐力。


    為了不時前來和他商議公務的文官們不會在這邊生病,耽誤了工作,陳信專門命令在一部分大房間之中,臨時安裝上火爐。


    此刻,忙碌了大半天處理完了今天的工作之後,幾個老兄弟坐在陳信的對麵,正在烤著火爐聊天。


    秋收結束後,王國之中民政相關的事情也少了一些,而且這個時代,進入冬天之後各種活動都會變少,民政方麵的工作也就相對更加的輕鬆一些。


    王國因為不斷的收納流民,擴充人口的緣故,糧食一直都不夠用。而且,本土的部隊在這一年時間,也沒有閑著。


    他們一路向南推進,一邊徹底的剿滅了後金在王國之中的殘餘勢力,一邊還把王國和朝鮮王國之間的對峙線,再次往南推了幾十公裏。


    在這些新拿到手的地盤上新建立起來的屯堡和田地,都還沒有分產到戶,現在依然在向那裏的新移民們統一供給糧食。


    而那片的土地也因為常年的戰亂而拋荒了很久,短時間內產出並不是太多。


    今年收了秋糧之後,各屯堡才開始劃分田畝到戶,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可以開始征收稅糧了,那時候王國民政方麵對於那些新屯堡的投入,才能減少一些。


    好在,王國的商社還有不少購買糧食的途徑,可以彌補那些不足的糧食缺口。


    其中最近的一條路,就是從大明運河上那些私自夾帶的走私糧食裏麵花錢進行購買。當然,這種糧食數量並不多,而且,還要從大明本地的那些坐地虎嘴裏奪食,所以,雖然近可卻並不方便。


    再次,那就是從已經占據的殖民地之中進行糧食征收,比方說,已經和王國簽訂了臨時條約的倭國,還有能產三季水稻的占城,甚至還有更遠一些的被王國初步站住腳的印度城邦。


    不過,今年,王國的土地雖然再次擴大,人口也再次增加,可王國進口糧食的壓力,卻比去年還要小上一些。


    因為,在今年春夏進行的複州戰役其間,華夏陸軍在後金的地盤上,搶收了大批的糧食。完全足夠遼東地區的陸、海軍部隊足足半年多的口糧消耗。


    鍾福臨隨手抓了一把花生,往嘴裏扔了幾顆,然後,又拿起了酒杯嘬了一口酒。


    鍾福臨現在喝的,正是今年才開始試製的高粱酒。


    王國多年以來糧食都不夠吃,甚至於,在最初的那幾年,沒有擴張的時候,隻能每天以土豆來充饑。所以,對於糧食消耗大戶的酒類產品,王國是禁止釀造的。


    哪怕是後來,因為需要酒精來為軍隊的傷員們進行消毒療傷,也隻能由王國政府開設的酒精廠在嚴格監督下進行糧食收購。


    而最近兩年,隨著移民來了幾位釀酒專家,王國也開始研究起了同雜糧釀酒,現在的高粱酒,就是最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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