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一號堡壘內部混亂,後金軍大舉壓上,壕溝之內的後金士兵越聚越多,已經把整個堡壘給包圍了。


    有些後金士兵已經忍受不住心中對蘇克薩哈許諾的誘惑,開始向著柵欄攀爬而去。


    一號堡壘第一次遇到這麽驚險的情況,民兵有些慌亂,還好野戰部隊還有派到民兵部隊的軍官能夠穩住陣腳。


    那些“以命換命”被抬下去的戰士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犧牲了,煊軍是全軍披甲的,隻要上了戰場,哪怕是炊事兵也穿著盔甲,再加上煊軍極強的醫療能力和作為這個時代最大bug的陳信,被抬下去的煊軍士兵大多數隻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而已。


    民兵們沒有經曆過這種集體受傷的情況,所以有些慌亂,不過在各自帶隊軍官、老兵、軍法隊的集體配合之下,堡壘內部的情況慢慢恢複了過來。


    最主要還是虎賁營,他們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


    虎賁營首先就選擇了那2000名巴牙喇,這些人的弓術非常了得,有他們參與壓製射擊口的行動,煊軍民兵們的傷亡就下不來。


    雖然處於絕對的數量劣勢,而且敵人還穿著三層重甲,可是這些虎賁還是用手中的重弓不斷的和對方互射著。


    在你來我往的弓箭互射中,雙方的箭大多數都插在對方重甲之上,隻要不是要害受到重創,就堅持著繼續射擊。


    漸漸的所有的巴牙喇都被這裏的對射吸引了注意力,弓術是這些女真精銳最引以為傲的本事,本來分出了幾百人和對麵對射,已經是很看重對方了,可是眼看著己方那幾百人居然被對方壓著打,已經損失慘重,剩下的巴牙喇,一個個的都開始搜尋起那些營壘內的強弓手了。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虎賁們硬挺著,基本上每個人身上都插上了好幾隻羽箭,這個時候,就是比拚真本事的時候了,箭術、心態兩者缺一不可,膽怯者是不可能參與進如此慘烈的戰鬥的。


    雙方能夠站立的人數不斷的減少,最終,虎賁營隻剩下200人還能繼續射擊的時候,巴牙喇那一邊已經損失了至少兩倍的人,這支巴牙喇是直屬於蘇克薩哈的重要力量。


    就是因為擁有這一支力量,蘇克薩哈才能夠號令十幾萬大軍,要不然,哪怕這個毛頭小子是黃台吉任命的主帥,分屬不同旗的女真人,還有那些散亂的仆從軍,怎麽可能聽他一個毛頭小子的話。


    現在折損了快一小半精銳了,帶隊軍官的心髒已經驟停了兩次了,眼看著對麵山坡上,被箭射的幾乎刺蝟一樣的幾百煊軍,他心中充滿了憤怒、無奈,最終歎息一聲,下令撤退。


    巴牙喇們用戰馬當做掩體和虎賁互射,現在馬幾乎全部都被射死了,他們撤退的時候,隻能步行,原本他們以為,快速的跑動一段路,等到了150步以外,分散著走,就能脫離危險。


    穿著三層重甲的巴牙喇們,在帶隊軍官的命令下,分散開來然後一頓猛跑,直到200步位置才氣喘籲籲的站定,準備在這裏休息一下。


    煊軍步槍的尖頭彈用完了,圓形鉛彈沒辦反對100米外的零散人形目標進行精確射擊,步兵炮此時也正在不斷的對那些衝向壕溝的普通後金軍進行轟擊,所以,在這個距離上,暫時沒有普通煊軍能夠對他們造成傷害。


    可是他們沒想到,煊軍之中的虎賁並不是普通人,虎賁的強弓是能夠在200步(300米)處依然保持準頭的bug級別武器,在之前的位置,巴牙喇們能夠憑著手中強弓,和虎賁一較高下,可是一旦把距離拉遠,到了他們自己精準射程之外,等待他們的就是噩夢。


    虎賁營的戰士們也看出來了,敵人是要休息,互相之間嘿嘿笑著,暫時放下弓箭,重新補充了一些箭隻,等著那些巴牙喇坐在了,才壞笑著開始拉弓。


    一輪經過精心瞄準、修整的箭雨瞬間覆蓋了幾百名巴牙喇,慢條斯理的射出的箭,準度可不是剛才那一陣對射時候能比的,在巴牙喇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這一輪箭雨大部分準確的命中了他們的頭部。


    巴牙喇的身上能夠裝備三層鎧甲,可是頭部不可能也包上三層,而隻有薄薄一層的鐵質頭盔,怎麽能擋得住重箭的攢射,幾乎是筷子捅豆腐,輕鬆異常。


    200步距離的精準遠射,震驚了這些自詡為最精銳的巴牙喇,不過常年打仗帶來的身體上的條件反射,讓他們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各自躲避了。


    直到虎賁營射出了第二輪箭雨,精準的擊殺了幾個反應稍慢的巴牙喇後,這些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被困在這裏了,有著那麽多強弓手在瞄著己方,這些巴牙喇根本不敢探出頭來。


    被稱為金國最精銳的他們,居然就憋屈的被困在了一片狹小抵地域,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這種感覺讓他們有些抓狂。


    虎賁們瞄了半天,隻射中了幾個倒黴蛋,其他人一個個比猴都要精,死死躲在掩體後麵,根本不冒頭。


    虎賁營剩餘的戰士們也不失望,畢竟把敵人壓製在了敵軍射程之外,算是為己方減少了很大的壓力。


    不過虎賁們不願意閑置自己的戰力,於是在分配任務之後,分出了一小部分繼續壓製剩餘的巴牙喇,大部分則把精力放到柵欄前麵還在不斷湧向壕溝的敵人。


    當上百名騰出手來的虎賁,開啟速射模式的時候,那真的是一種震撼,超遠的射程,超高的精度,超快的射速,加在一起可不是簡單的1+1+1,那是質的變化,區區100多名虎賁射出的箭雨,完全達到了一個中隊的野戰部隊用四年式步槍射擊的效果。


    為了震懾敵軍,虎賁營采取了一種殘忍的方式,那就是傷而不死,這個不死並不是真的不殺死,虎賁們隻是專門挑那些四肢合驅趕不會當場致命的部位射擊,這些人的哭嚎聲應該能嚇住一些敵人。


    至於為什麽說這種方式殘忍,那是因為在這個感冒都能死人的時代,被冷兵器弄傷後死去的概率是非常大的,大多都是死於傷口感染,這種死法,可比當場被射殺要殘酷的多。


    猛烈的箭雨直接打斷了湧向壕溝的人潮,在後金軍被釘在地上的慘劇不斷發生的時候,敵人開始躲避,當這種事情越來越多,地上後金軍哭嚎聲越來越大的時候,這一波的敵人終於撤退了,壕溝之中的敵人暫時沒有了援兵的支持。


    在這一場艱苦的戰鬥中,虎賁營真的算是力挽狂瀾,生生把一號堡壘,從懸崖邊上給拉了迴來。


    接下來,就要盡快解決壕溝中的頑固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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