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沿岸40裏江麵冰層內埋藏的800個巨大的炸藥包,幾乎同時爆炸,所造成的衝擊波外加共振,瞬間完全炸開了江麵上厚達30cm的冰層。


    幸好是在3月份,江水已經開始一定程度上解凍,如果時間早上1個月,陳信決不可能成功炸開厚實的冰層。


    本來冰層是連接在一起的整體,豪格派出的哨探縱馬飛馳都沒有絲毫問題,但是現在,以40步為一個節點,在這一段長達40裏的江麵上,冰層分割成了一片片較大的冰塊。


    雖然碎裂成一段段的大冰塊,還是能夠承受一定的重量,但是這絕對不包括現在豪格大軍密集列陣的情況。


    所以,在陳信這一麵大部分軍官士兵們的震驚,還有豪格一方的驚恐之中,江麵上,穿著盔甲的後金士兵紛紛大叫著跌落水中。


    鴨綠江南岸的人眼睜睜的看著3000多敵軍外加2000匹戰馬掉入江中。


    金國軍隊個個披甲。


    穿著鐵甲的直接像個大鐵坨子一樣沉到了江底。


    棉甲就比較慘了,先是浮在水麵上,然後被拍打成一片的棉花開始吸水,冰冷的江水慢慢侵蝕全身,等到無力掙紮時,棉甲吸水變重,開始帶著人緩緩下沉,穿著棉甲的人隻能帶著絕望慢慢窒息。


    最後就是那些沒穿盔甲的人,他們一部分被穿甲的人在掙紮間拉下了水。


    另外一部分幸運兒,遠遠避開了大隊人馬,但是他們離岸邊最近都有將近200步,寒冷的冬季落水之後,突然急速的失溫,他們根本沒辦法遊過這麽遠的距離。


    偶爾有幾個身強力壯並且極度幸運的人,努力遊到了岸邊,但是等待他們的隻有陳信冷漠的眼神。


    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去救這些剛剛叛逃去敵軍那裏的人,在大家眼皮底下,幾十個人身上沾滿了水的衣服慢慢凍僵,接著整個人被凍成了冰雕。


    這些冰雕臉上表情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著實嚇到了一批新兵。


    陳信冷漠的眼神掃過附近剩餘的新兵,嘴角露出一絲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冷笑。


    一個以前雞都不敢殺的宅男,在金國大半年時間就變成了一個冷酷的殺神,一切都發生的很自然,陳信沒有感覺到一點異常。


    麵對著駭人聽聞的殘酷事件,他的腦海中隻有完成了對新兵的警示的高興,卻絲毫沒有在意那些痛苦死去的人。


    陳信對今天的警示效果非常滿意,四小掃看的時候,匆忙間瞥見幾匹戰馬奮力遊上了岸,在那裏凍得打著哆嗦,不住地嘶鳴。


    “快,快去救戰馬。”陳信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三下五除二的解開馬具,解開了束縛的戰馬猛烈的抖動著身軀,想要把身上的水甩掉。


    但是在寒風中,很多地方已經結成了冰渣,戰馬無法靠著自己甩動鬃毛的動作清理幹淨身體。


    陳信知道這麽冷的天,如果不盡快把戰馬弄幹,那麽這些戰馬八成挺不過去,就要廢了,於是,毫不遲疑脫下自己的大氅,開始給戰馬擦拭身體。


    眾將士們如夢初醒,紛紛來到岸邊,搶救那些衝上了岸的戰馬。


    還有一些機靈的,從樹林裏拖出了最近征集來的小舢板,脫掉盔甲就跳了上去,開到江裏麵,幫助那些被騎手束縛住無法逃脫的戰馬解開束縛。


    戰士們駕著舢板奮力劈砍那些死命抓著戰馬韁繩的手,一片片嫣紅的血水和慘叫聲中,一匹匹的戰馬被放開。


    隻要不被束縛住,馬的遊泳水平不錯,幾乎都能夠遊過200步的距離上到岸上去。


    可惜的是,舢板太少了,大部分的戰馬都被穿著重甲的騎士拖累著,一起沉了江。


    最終搶救上岸的戰馬隻有700多匹,而且都受了風寒,出現了各種並發症。


    現在沒有時間擴充馬廄,為了保下這些戰馬的性命,將士們自發的把戰馬牽到了自己的帳篷裏去,人馬混居。


    這個時代軍人對戰馬的喜愛那是透到了骨子裏的,很多的將士寧願自己吃不飽,也要想辦法讓戰馬不掉膘。


    剛才陳信見到了戰馬遊上了岸,也情不自禁的上去搶救了,就連阿敏送的大氅都毫不猶豫的用來擦馬了。


    所以,雖然不衛生,也不安全,但是陳信沒有強行命令戰士們不許這麽做,隻是下令讓朝鮮勞工們盡快擴建馬廄,到時候就能結束人馬混居的日子。


    此時,陳信看著留在對岸的栓馬人,已經開始挨個的解著馬的韁繩,想要把留在對岸的1000匹戰馬帶走,不由的有些心疼。


    嘴裏可惜的埋怨著“都怪我,居然沒想起在對岸埋伏一支部隊,要不然那1000匹戰馬可就姓了陳了。”


    大貓和拉克申也來到陳信身邊,聽到這話,轉頭向對岸望去,果然黑壓壓一片戰馬群,在幾十個栓馬人的驅趕下,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奔去。


    他們倆登時也心疼的捂起了心髒“差不多得有上千匹戰馬啊,就這麽沒了。”


    “隻有區區幾十個栓馬人,一個排的戰兵就能輕鬆解決啊。”


    “哎,可惜了。”兩人同時歎氣。


    陳信在兩人屁股上輕輕踹了兩腳“有事說事,別再提這個傷心事了。”


    兩人也不再耍寶,大貓臉色一正,說道“豪格的屍體找到了。”


    陳信一怔,鴨綠江上3000多敵人,又是那麽混亂的環境,怎麽這麽快就找到豪格的屍體了?不由好奇道“怎麽迴事?詳細說說。”


    拉克申開口解釋道“大人,你還記得上次給你送那張蓋了濟爾哈朗大印白紙的小夥子嗎?”


    陳信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印象很深刻,他叫趙慶宇對不對,當初打擂,他是第一個上場的,而且上次阻擊戰,他來給我送文件,是騎兵連唯一一個完好無損的士兵,怎麽,又是他找到了豪格?”


    拉克申也是一臉驚奇“沒錯,就是這個小夥子,他自打開始就盯著豪格呢,冰層垮塌後,他又是第一個駕著小舢板衝了過去,沒想到還真讓他給抓到了大魚。”


    “不錯,智勇雙全,很有前途啊,現在人在哪裏?”


    大貓立刻道“他正等著呢,好像是有什麽話要對你說。”


    陳信好奇,他會有什麽話說?“讓他過來吧。”


    “啪”的一個莊重的捶胸軍禮。“騎兵連趙慶宇向總指揮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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