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感覺自己真的是,乖乖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一個十幾歲的娃娃,聽說額娘被活埋了,最近嚇的都不敢出門。


    但哪想到,蘇納額駙的大兒子蘇克薩哈,平白無故的來打了自己的臉。


    那個被打的就剩下一口氣,被抬到自己府前的精吉集,是自己麾下的奴才沒錯,但是他身為正白旗的旗主,有成千上萬的奴才,自己哪裏記得住?


    對方還說什麽這個奴才給自己召禍,一個小小的奴才,臭蟲般的東西能給自己招什麽禍,這就是來打自己臉的,蘇克薩哈那個小子想拿自己立威啊。


    看著多鐸鐵青著的臉,多鐸家的管家頓時氣炸了“好個蘇克薩哈,立威立到主子頭上了,主子你等著,我找人去收拾他。”


    “慢著,你搗什麽亂,吩咐下麵的人,都給我乖乖待在府裏,誰也不許出去找事,違者,嚴懲不貸。”多鐸身邊一個15、6歲的少年開口喝止。


    管家盯著自家主子,等著吩咐。


    多鐸一腳踹上去,罵道“沒聽見我哥說話嗎,還不照做。”


    管家急忙應了,下去安排。


    直到管家走遠了,多鐸才大聲埋怨起來“十四哥,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哥哥啊,外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不讓我去報仇?”


    原來這人就是多鐸的親哥哥,努爾哈赤第十四子多爾袞,隻見這個少年皺眉思索半天,緩緩開口道“十五弟,不是哥哥不幫你,實在是這件事情沒這麽簡單,你想想憑一個小小的蘇克薩哈他有這個膽量,敢在剛剛入職就來找你這個旗主的麻煩?”


    多鐸小臉故作大人狀,想了一下問道“十四哥,你說的是他阿瑪蘇納在背後指使?”


    隨即小嘴一撇“那又如何,他蘇納是葉赫那拉氏的,隻不過是娶了六姐而已,再怎麽樣,也就是個上門女婿罷了。”


    多爾袞搖了搖頭“恐怕不是蘇納,他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指使兒子來找咱們得麻煩。”


    隨手揮腿了所有服侍的奴才,多爾袞小聲說道“我怕是八哥想要收拾咱倆,在設局呢。”


    多鐸渾身一哆嗦“不,不會吧?我,我,我最近很老實啊。”


    多爾袞一臉陰沉“咱們八哥,以前的四貝勒,現在的大汗啊。”


    多爾袞每說出一個黃台吉的稱謂,多鐸就抖一下,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額娘被活埋的場景。


    多爾袞視若不見繼續說道“他恐怕是還不放心咱們兄弟三個呢,所以,最近無論別人怎麽挑釁,都不要出門,咱倆也少見麵,最好是暫時不要再見麵了。”


    說罷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發著狠“黃台吉,等著,等我長大了,看我怎麽收拾你,還有蘇克薩哈你個混蛋小子,對,還有你那個混蛋阿瑪,我要把你們統統殺掉,殺掉。”


    果然,如陳信所料,多鐸被如此打臉,也不敢出來報仇,隻是他沒想到,多鐸太過膽小,沒能讓多鐸對蘇家產生恨意,反倒是另一個曆史上的狠人多爾袞,在心裏狠狠的記了上到黃台吉下到蘇克薩哈,所有人一筆,這倒是意外之喜。


    但是,陳信卻不知道這件事情。


    此時的陳信正在蘇克薩哈的命令之下,帶著老兄弟們,努力訓練著牛錄之下所有的步甲、馬甲,還有零時調來的那10個巴牙喇。


    陳信和他的手下兄弟們一戰成名,連巴牙喇們都不是對手,如此厲害的人物做教官,哪個敢不聽話。


    陳信既要保證這些人上了戰場不拖後腿,又要保證自己的訓練方法,不會被後金其他軍隊模仿學習。


    於是陳信就拋棄其他所有方法,每天從早到晚帶著全軍400人對練,除了吃飯睡覺休息之外,全天披甲。


    雖然使用了加重的木頭武器,但是還是有大量的受傷情況出現。


    到了這個時候,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的醫療終端就派上用場了。


    陳信命令弄了幾個大桶,每到晚上之後,在裏麵注滿熱水後,熬製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進去,再讓受傷的人一一鑽進去,他在水桶邊裝模作樣的加著一些植物的粉末,實際上是在用醫療終端做著治療。


    這樣不一會就治好了木桶裏人的受傷部位,讓傷員在裏麵繼續泡著,自己轉到下一個木桶裏去裝模作樣。


    等到水涼了下來,傷員生龍活虎的出來,換熱水後換下一個人進去。


    陳信如此作為,讓他的聲望在士兵中直線上升,現在的情況下,隻要不是叛亂之類掉腦袋的事情,其他事情,一聲令下,刀山火海也有人執行。


    快要誓師開拔了,蘇納不放心兒子,也來牛錄裏看了看。


    見到陳信兇殘的訓練方法也提出過質疑,但是聽說陳信治療傷病很拿手,而且這樣訓練效果非常明顯,也就不阻攔了。


    看了幾天,蘇納見到陳信醫術如此高明,還想著讓陳信把這種訓練方法推廣到整個大金軍隊,被陳信以“藥材收集不易和這是權宜之計,不可多練,多練傷身”的理由給糊弄過去了。


    就這樣,白天陳信帶著兄弟們使勁操練著全牛錄的正兵。


    晚上,前半夜裝模作樣的給傷兵們治療。


    之後躲在自己帳篷裏看著琪琪格寫給自己的迴信,然後給琪琪格寫信,不光要寫一寫相思之情,還要在信上麵教琪琪格學歌,最後還要絞盡腦汁附上一些小故事。


    等天亮後,派鷹隼11號去送信,而自己又開始重複昨天的行動。


    終於,經過了半個月的枯燥而充滿甜蜜的日子,天聰元年到來了。


    由於遼東地區被努爾哈赤搞的民不聊生,就連原本應該非常熱鬧的新年也格外的冷清,隻有中高級軍官和貴族家裏能夠擺出些紅火的樣子,但也僅僅限於樣子了。


    這個年,所有士兵和低級軍官都是在軍營裏過的。


    晚上在軍帳之內,蘇克薩哈舉起酒杯,感慨道“隻盼來年,我大金戰無不勝,能夠多搶些人畜牲口,讓大家的日子可以好過一些。”


    眾軍官聽見這話,連忙舉起酒杯,一同喝了。


    陳信看著大家手中顏色樣式不一的酒杯,心中感慨著“這後金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隻是個不事生產的搶劫集團而已,過年連一套完整酒具都湊不齊,這種艱苦條件下,未來都能入主中原,大明的天災人禍已經到了何種程度啊,我真的能拯救中華嗎?”


    迷茫之中,幾杯酒下肚,陳信來到明末的第一個新年,醉了。


    努爾哈赤對遼東的破壞,造成了就連女真貴族們,也過不起肥年的地步。


    這年大年三十開始,大量高級軍官和貴族整天怨聲載道的,甚至有人跑到四大貝勒議政的大廳裏去哭鬧。


    終於,黃台吉坐不住了,再不來一場大的對外搶劫行動,國內就真的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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