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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宗冥迴京了這點印陽琰並不會感到驚訝,因為三足金蟾已經成功迴收,張宗冥理應迴京。但是,之前他從上官星雨所說話中的字裏行間,聽出來張宗冥似乎走得十分匆忙,要不他應該會親自前來將三足金蟾交到印陽琰的手中。張宗冥匆匆趕迴京城,還讓印陽琰也盡快迴去,這其中一定有緣由。於是印陽琰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準備即刻啟程,趕迴京城。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了不太好的感覺,令他十分的不安,他開始擔心起靈朽閣內的韓天一和三裏屯。


    黑沙見印陽琰竟然現在便張羅要走,便極力挽留,說是再著急,也得讓他將馬車雇好,然後在給印陽琰等人擺酒送別以後,才能讓印陽琰等人離開。


    印陽琰見黑沙一臉的誠懇,他也有些舍不得在上海結交的這些朋友,便點頭同意了。結果沒想到,黑沙把送別的晚宴給鬧大了,將之前同印陽琰有過交往的人,像是龍家三少,上海分社會長光頭祥,還有特殊案件調查署的謝禿頂和巡警大隊長等人,全部都叫來了,給印陽琰送別,而上官星雨自然也在其中。


    聽到印陽琰要離開上海,得到消息的人都來了,光頭祥一臉不舍得的拉著印陽琰的手,說什麽也不讓他走,並表示他還打算通知靈異總社,將印陽琰的掛名職位調到上海來,給他當副手。這話半真半假,印陽琰隻是笑笑的應酬,也沒有多說什麽。


    半真半假不願意讓印陽琰走的人還有一個人,就是謝禿頂。他在結識印陽琰以後,是這幫人中,從中得到最多實惠的人,他因為印陽琰來到上海,才會成為現今特殊案件調查署的署長,踏上了他升官發財的道路。他不想讓印陽琰走,是希望印陽琰還能留在上海,繼續幫他破獲靈異案件,不過他現今手下也有了一些能人,所以印陽琰也開始對於他來說,有些開始走向雞肋的方向,可有可無。


    真正舍不得印陽琰走得,自然是黑沙和龍家三少這幫人,他們是真心的將印陽琰當成朋友,其中並不存在利益關係,印陽琰也喜歡同他們打交道。這一次,給印陽琰送別,之前一直沒有同他見過麵的龍家老二也來了。龍二是一個帶著西洋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看上去十分的精明能幹,麵色冰冷,同人說話十分的客套官方,不過印陽琰對他的印象不多錯,因為他看得出來,龍二雖然精明,但絕對不是壞人。


    還有一個舍不得印陽琰走的人便是上官星雨,但是她的臉上仍舊掛滿了以往的冰冷,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舍之情。


    酒席在黑沙的府上操辦,眾人一直把酒言歡到半夜,便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醉得不像樣子。千杯不醉的印陽琰,有了一些尿意,便起身去上廁所。在迴來的時候,看到上官星雨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去,便擔心的跟了出去。


    上官星雨沒有發現印陽琰跟在她的身後,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一處花壇近前,坐在了冰冷的花壇沿上麵,抬頭仰望天上的明月。


    “喝多了?口不口渴,要不要喝點水?”


    上官星雨這時才發現印陽琰站在她的身邊,她立刻露出一個笑容,一把抓住印陽琰的手,然後貼在了她滾燙的臉上,說了一句“你來了”。


    上官星雨似乎喝醉了,臉頰十分的滾燙,印陽琰擔心的再次問她要不要喝點水,她卻猛地一拉印陽琰,讓他同她一起坐在花壇上麵。


    印陽琰沒辦法,便坐在了花壇上麵,看到上官星雨通紅的臉頰,便擔心的說道:“你不會喝酒,為什麽還喝這麽多?”


    “你擔心了?”


    上官星雨扭過臉,直勾勾的看著印陽琰問道。印陽琰被她火辣的眼神看得心裏有些發毛,便躲開她的眼神然後說:“你喝多了就早點迴去休息吧!”


    “我不,我不要。”


    上官星雨好似小女孩一般耍脾氣,然後仍舊直勾勾的看著印陽琰問說:“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喝這麽多的酒?”


    印陽琰右側的臉頰,被上官星雨火辣的眼神都快要看穿了,已經變得開始泛紅滾燙起來。麵對上官星雨的問題,腦瓜子比猴還精明的印陽琰,怎麽會不知曉。隻是,他活了二十來歲,這是頭一次麵對女孩子的表白。當然,那些個一心隻想同印陽琰睡覺的怡紅院姑娘並不算在內。


    可是,印陽琰雖然明白知曉,但是,他,作為一個修道的靈媒師,還要因為一個遠大的夢想而保持童子之身,感情對於他老說,是最不想也最不願觸及的東西。所以現在的他,隻想逃離。但是,接下來上官星雨做的事情,卻令印陽琰一下子便傻住了。


    上官星雨在印陽琰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香吻,雖然帶著酒氣,但是,在印陽琰的心裏感覺異常的柔軟香甜,印陽琰的耳根子,立刻紅了起來,他想要站起身,卻被上官星雨緊緊的給一把抱住了。


    “別走,我不為難勉強你,我們就這樣看一會兒天上的星星,我就知足了。”


    印陽琰被上官星雨抱著的身體,僵硬的好似木頭一般,他就傻愣愣的任由上官星雨緊緊的抱著,根本沒有心思看頭頂上空璀璨的星星。


    二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話語,異樣的氣流在二人之間遊來蕩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桃花的香氣。


    發現印陽琰許久沒有歸來的雜毛老道士,走到了門外,結果看到了這一幕,立刻莞爾一笑,然後便轉身準備進去。結果迎麵正好撞上了匆匆走出來的小佛爺,便將他給拉了進去。


    印陽琰不知道被上官星雨緊緊的抱了多久,隻他感覺自己似乎忘了唿吸,快要昏倒之時,上官星雨才鬆開了他。


    “我們進去吧!”


    上官星雨沒有在多說什麽,她在站起身的那一刻,身體因為酒精的作用,忽然不穩的搖晃了一下,印陽琰立刻站起身將她扶住,結果就看到上官星雨的眼角處,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心裏頓時揪了一下。


    被印陽琰扶住的上官星雨,順勢倒進印陽琰的懷中,開始嚶嚶抽泣起來。平時冷若冰霜,如同雪山冰狐的上官星雨,竟然會在印陽琰的懷中哭泣,這令印陽琰頓時舉足無措起來。


    “不走可以嗎?”


    上官星雨終於還是放下了麵子,說出了自己的心內話。在這個世界上,最怕頑皮孩童和女人眼淚的印陽琰,此時心頭十分的糾結。他在離開京城之時,絕對不會想到,此番前往上海之旅,竟然會有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優秀,即使知道他是靈異人士,也不會感到厭棄,反倒異常開心的人。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印陽琰覺得上官星雨對自己的感情之中,是不是有過多的崇拜,一時腦熱衝動了。但是印陽琰並不知道,愛情之中,一方對另外一方,存在著過度崇拜的現象也很正常,這也是情到深處的表現。他一個就連女生小手都沒有好好摸過的修道之人,自然不會懂得這些事情。


    誰能承想,當初一個覺得對方是花花公子,一個給另外一個起了一個外號叫冰山妖女的二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擦出了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火花。


    “我......我......”


    印陽琰麵對上官星雨的問話,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因為,他那個堅持了十年的夢想還沒有實現,他現在還不能談兒女私情,他給不了上官星雨任何負責任的肯定答複。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樣麵對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畢竟,他對上官星雨並非是無意。


    “算了,你不必迴答了,我懂了。”


    上官星雨鬆開手,然後頭也不迴的往大門外走去。印陽琰僵直的站在原地,他咬著牙,想要追過去,但還是極力克製住了他想要移動的雙腳,最後,他還是動了起來,不過是走進了屋子內。


    印陽琰找到了菜頭,讓他驅使馬車送上官星雨迴去,他可不放心讓喝醉了上官星雨,在大半夜的一個人迴去,即使她是一個靈異警察。


    印陽琰繼續坐迴了酒席上麵,畢竟這是為他開的歡送宴,他可不能提前離場。在他坐下以後,雜毛老道士和小佛爺立刻用揶揄的眼神看向他,結果在看到印陽琰一臉冰冷的時候,雜毛老道士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急忙示意小佛爺不要亂說話。


    印陽琰端起麵前的酒杯,將一杯火辣辣的高度白酒灌下肚,但是,他就還是不醉。此時此刻,他恨透了自己千杯不倒的酒量,他現在,需要的隻是大醉一場,卻無法輕易的實現。


    印陽琰最終還是醉了,不是酒醉,而是心醉了,因為心碎,他醉倒了。他同上官星雨之間,注定將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這個異常繁華,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成為了他葬送自己第一次為女人心動的地方。


    等到印陽琰第二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頭了,他不顧宿醉的頭疼,堅持讓小佛爺收拾了行囊,然後問雜毛老道士要不要跟他走,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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