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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店偷了小金鎖的男孩子,叫做陶罐,他說他偷盜是情非得已,是有原因的。


    陶管他的父親早亡,母親獨自將他和他姐姐撫養長大成人,操了一輩子的心,受了一輩子苦。現今好不容易兒女能為她分擔一些憂愁了,但卻又出了事情,就好似他母親,這個命苦的女人,注定命硬福薄,一輩子都不能好好的享福一樣。


    陶管的姐姐成家了,但是夫婿為了賺錢,便同人去山西挖煤礦了,走了有將近一年的時間,至今未歸,而且音信全無。結果,偏巧趕上他姐姐在這段時間內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嬰孩,結果沒想到卻得了產後風,就是俗稱的“月子病”,身體虛弱的天天倒炕不起,看病吃湯藥花了不少錢。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氣色以後,忽然有一天,不知為何突然又病情加重,老是喊冷,連床都沒辦法下了,隻能整日蓋著被子,躺在炕上。


    陶管的姐姐身體越來越虛弱,剛生下的嬰兒也因為沒有充足的奶水,眼看著也快要活不了了。這可把陶管的娘給急壞了,天天不是忙著給女兒熬藥,就是四處給外孫求奶喝,本不富裕的家庭,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災病,搞得都快要揭不開鍋了。


    陶管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人,看著奄奄一息的親姐姐,還有剛生下沒多久便生命垂危的外甥,他想要拿著菜刀搶劫錢莊的心都有了。可是,他沒那個膽量,便隻好盯上了金鋪,想要等金鋪晚上關店門的時候,他將門撬開進行偷盜。結果,他學習小偷白天望風踩點的時候,看到金鋪內亂哄哄的,他以為掌櫃與人起了爭執,便歪腦筋一動,打算趁亂下手進行偷竊。


    熟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陶管惦記盜竊金鋪多時,見時機來了,他便絲毫沒有猶豫,趁亂出手偷走了金鎖,想要填補家用。別看他膽小單純,但是為了家族人的性命,他算是豁出去了。人隻要下定了狠心,便會無所畏懼,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就像是平時個性溫軟的綿羊,隻要下了狠心,便能敢同狼進行搏鬥。


    印陽琰聽完陶管的話以後,便對他說:“無論什麽原因,進行偷竊都是不對的事情。不過我念你情有可原,便放過你這一次,不將你扭送官府。但是,若是還有下一次,你可真就躲避不了被剁去雙手的命運了、”


    印陽琰稍微威嚇了一下陶管,他便立刻將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然後不停的對周圍的人表示千恩萬謝。


    陶管對印陽琰再三的表示感謝,又再三保證再也不會偷竊東西以後,便想要離開,但卻被印陽琰給攔住,他的臉不禁又立刻哭喪起來,以為印陽琰反悔了。但是他沒想到,印陽琰卻是要留下他吃午飯,這可把他給感動得夠嗆,連連道謝並說不用了。


    印陽琰堅決留下陶管在黑沙家吃過午飯,然後還請人套好馬車送他迴家,並且印陽琰還要親自陪同。這下子受寵若驚的陶管,立刻懷疑印陽琰是想要去他的家中,將他偷盜的事情告知給他的母親,嚇得就差點給印陽琰跪下了。


    印陽琰讓小佛爺扶起陶管,對他解釋說:“我懂一些中醫,聽了你的故事,想要去給你姐姐看看病,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把你偷竊的事情告訴給你的家人知道。”


    陶管聞聽此言,整個人都傻住了。此刻在他的眼中,印陽琰渾身上下閃爍著無比耀眼的光芒,就如同大慈大悲的觀音降世一般,令他感動都想要流淚了,其實他此時已經流淚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印陽琰不禁沒有他扭送官府,還熱情的留下他吃飯,甚至還要親自登門給他姐姐看病,這樣熱心腸的好人,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印陽琰在陶管心中的形象,立刻變得無比高大起來,他看著印陽琰,就感覺好似在仰望高不可攀,無上崇高的天神一般。


    印陽琰看著感動的痛哭流涕的陶管說:“男人有淚不輕彈,流血不流淚。”


    這句話,是以前印海棠在印陽琰小的時候,一天甚至要說上**遍的話語。因為那時候的印陽琰,特別膽小愛哭,第一次見到厲鬼的時候,還被嚇尿了褲子以後又昏了過去。沒想到今天,印陽琰竟然將印海棠以前經常教訓他的話,用來鼓舞別人,這若是被印海棠看到,應該會感到十分的欣慰。


    小佛爺見印陽琰對陶管特別體貼用心而感到了嫉妒,他便好似吵著要糖吃的小孩一般,十分不順心的對印陽琰嘟囔說:“老大,你幹嘛對這小子這麽好,難道也想要將他收為手下嗎?”


    印陽琰聽到小佛爺的話,盯著小佛爺的眼睛,笑著說道:“手下,有你一個就夠了。”


    聽到此話的小佛爺,高興的差點沒有飛起來。他在很多年以後,都沒有忘記印陽琰在說此話的時候,陽光在印陽琰腦後灑出的金色光芒,映照著印陽琰嘴角上麵無比溫和的笑容。


    小佛爺因為印陽琰的一句話,滿臉帶笑的故意撞了陶管一下,顯擺的意思十分明顯,然後他便樂得屁顛屁顛的坐上了馬車。


    這時,雜毛老道士走到印陽琰的身邊,低聲問說:“陶管這孩子有問題?”


    印陽琰點點頭,低聲迴答說:“他身上有非常微弱的鬼氣,我懷疑他的姐姐和孩子,早已經死掉了,而他卻不知道。放任不管,他會有危險。”


    雜毛老道士聽到印陽琰的話,衝著他微微一笑道:“無量天尊,還是琰老弟你厲害,貧道並沒有看出那孩子身上沾染了鬼氣,隻是覺得你對待他的態度,有些過分熱情了,這有些不符合你的性格。”


    印陽琰笑了笑,扔給老道士一句話,“我本來就是個熱心腸”,然後便坐到了馬車上。


    雜毛老道士微笑著搖搖頭,印陽琰這個過分有個性的男人,實在是令人看不透,他明明就是一個怕麻煩,對待其他人或是事情,都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但是有時,又會過分的熱心腸,完全的人格分裂。其實仔細想想,自己當初十分唐兀的翻窗戶出現在印陽琰居住的客棧,印陽琰也沒有將他趕出去,而是同他一起去幫忙抓僵屍。當時,他們也是互不相識,印陽琰卻仍肯出手幫忙。可見,印陽琰其實在漠不關心他人的表象下麵,有著一顆火熱的心。不知道,他這份被隱藏很好的熱心腸,是不是受到了有一腔熱血精神的印海棠所影響?


    印陽琰因為瑪利亞的事情,一大早被光頭祥吵醒,而後消耗了不少的靈力,卻沒有時間休息。於是,他在坐上馬車以後,便立刻深深的陷入到了睡眠之中。等到了陶管家的時候,所有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快要將馬車給掀翻了,才把他給弄醒。


    睡傻了印陽琰,在小佛爺的提醒下,擦拭掉嘴邊的口水,站在陶管家的門口外麵,抬眼開始仔細的打量這間左右兩室的小房子。


    陶管看到印陽琰臉上還有睡覺留下的印記,不禁嚴重懷疑,這個人,是剛才那個在陽光下,令他感覺好似天神下凡人間的那個完美男人嗎?


    印陽琰不清楚陶管此時的心理變化,不過他在對陶管家的房子打量了一番以後,便皺起了眉頭。


    陶管的家中,確實有鬼物存在,黑色的鬼氣,從敞開的大門上麵懸掛著的門簾周圍,好似黑發一般絲絲縷縷的流出來,令房子看上去十分的陰森,似乎房子的周圍,溫度都比旁邊要低上好幾度。


    雜毛老道士走到印陽琰的身旁,將手上的羅盤對準陶管的家的房子,上麵的指針,指向了東邊的房間。


    小佛爺見雜毛老道士摸出了羅盤,這才知道,這次不僅僅是單純的將陶管送迴家這麽簡單而已,不由得立刻開始緊張起來,匆忙將雜毛老道士送給他的那兩片浸泡過無根水的桃樹葉在眼睛上麵一抹,早早開了天眼,以防萬一。


    印陽琰看了雜毛老道士手中的羅盤一眼,知道鬼魅在左邊東側的房間內,他便扭頭給小佛爺遞了一個眼色,讓他看好陶管,一會兒不要讓他礙事。


    小佛爺點頭表示收到命令,印陽琰便同雜毛老道士,推開院門,朝著房屋走去。印陽琰掀開門上麵垂掛著的藏青色碎花門簾,走到了屋內。


    狹長的客廳兼廚房,擺放著一張木桌,上麵擺了幾個裝滿穀物蔬菜的竹筐,裏麵有燒火的鍋爐,還有擺放碗筷雜物的黑色木頭櫃,並沒有擺放農活耕種用的工具,可見陶管家並沒有人在給地主家種地。那麽光靠一個在外采礦,卻落得毫無音訊的人支撐家用,確實有些勉強。


    走進陶管家以後,陶管便繞過印陽琰,走到西側房門的近前,一邊掀起繡著幾尾金魚的白色門簾,一邊衝著裏麵喊道:“娘,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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