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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韓天一覺得三裏屯不知還要在靈朽閣居住多久,應該給他買一些換洗的衣物,還要買一些生活必需品,便要帶著三裏屯去京城內的店鋪才買東西,便將此事同印陽琰說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印陽琰覺得三裏屯的身份比較特殊,這樣招搖過市不太好。


    韓天一便迴答說:“雇好了馬車,快去快迴沒有關係。”


    印陽琰便搖頭說:“那沒辦法,隻好去一趟京城了。”說完,便往門外走去。


    韓天一坐上馬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同印陽琰說要帶三裏屯去采買衣物,並沒有要印陽琰一起陪同,他反倒擺出一副十分不情願的樣子坐上了馬車,要一同前往,不由得心內覺得好笑。心想:這個口硬心軟,口是心非的家夥!


    馬車很快便穿過永定門口,然後十分緩慢的行駛,來到了正陽門大街(也就是後來的前門大街,明清至民末時稱為正陽門大街,六五年時正式定為前門大街。。正陽門大街是京都內最繁華的商鋪街。正陽門大街分為東西兩側,各式商鋪林立,在兩側的商鋪後麵分別還有一條內街,叫東內街和西內街,中間的街道稱為前門正街,皆是開滿了各種商鋪,所以前門大街其實有三條繁榮的街道。


    東側裏街有肉市街、布巷子、果子市等。西側裏街為珠寶市、糧食市,錢莊藥鋪等。正街的店鋪開設晚於東西內街,有烤鴨店,飯莊鮮果鋪,五金店等,到了晚上這裏還有夜市,十分的熱鬧。


    印陽琰讓馬車拐進西街,直奔布巷子,不要在正街上麵閑逛。


    到了布巷子,韓天一便帶著三裏屯下車,去鋪子裏麵買衣服,印陽琰便手握著青竹翠玉扇子四處閑逛。


    印陽琰在四處閑逛走了一大圈,發現韓天一竟然還沒有給三裏屯買完衣服,便一屁股坐在成衣鋪內等候,心說:不就是買幾件孩童衣服,怎麽好似婦人閑逛街一樣,搞這麽半天!


    他十分不耐煩的坐在店鋪內又等了半個時辰,韓天一才終於讓夥計將置辦的衣物送上馬車,然後領著三裏屯對印陽琰說:“天氣炎熱,我們去茶鋪喝碗茶再迴去。”


    印陽琰正好等得心火旺盛,口幹舌燥,便立刻點頭,讓馬車在前門正街上麵等候,他們三人朝著茶莊走去。


    天氣炎熱,有不少人來茶莊納涼,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喝茶吃著點心,一邊閑聊,一二樓幾乎都已經坐滿了人,沒有閑桌。不過印陽琰三人運氣好,他們剛走進茶莊,一樓便剛好有一桌起身買單,而且還是一處靠窗戶,通風很好的位置,印陽琰便立刻同海天一帶著三裏屯走了過去。


    跑堂的夥計走過來招唿到:“三位爺,要一壺什麽茶?”


    印陽琰因為剛才等得心煩,又天氣炎熱,便要了一壺涼性的鐵觀音,並讓夥計隨意搭配兩三碟點心。夥計應允下去準備,一轉眼的功夫,茶水和點心都上全了。感覺喉嚨快要冒煙的印陽琰,立刻拿起茶壺自斟自飲起來,韓天一笑印陽琰性急,讓他小心別嗆到。


    結果話音剛落,印陽琰便因為喝得太急而嗆到了。他在嗆到以後,身體向後一仰,結果撞到了身後坐著喝茶的客人。


    茶莊內因為客滿,喝茶的客人之間坐得都比較近,印陽琰身體向後一仰的時候,剛好身後的客人端著茶準備喝。結果被他一撞,手中的茶水便之灑了一身,那被撞的人身上穿著一件青色長衫,大熱天還外套了一件立領的金錢馬褂,手中的茶水全都潑到了長衫上麵,似乎茶水有點熱,還把他給燙了一下,他發出“哎呦”一聲從椅子上麵跳了起來。


    跑堂的夥計眼力見非同一般,立刻跑過來遞上了抹布,身著金錢馬褂的那人將跑堂夥計一推,然後便破口大罵,“是那個不長眼的家夥,眼珠子是落家裏麵了?”


    印陽琰聽到那人的叫罵,隻是眯著眼睛微笑,既不起身賠禮道歉,也不生氣還嘴,就好似不關他的事一樣,繼續喝他的茶,還一臉認真的對韓天一同三裏屯說:“小心點,茶有些燙。”


    這時,與青色長衫同桌吃茶的男子,在看了印陽琰一眼以後,便朝著被燙的男子微微一擺手,示意他坐下,息事寧人。身穿金錢馬褂的男子似乎對他十分尊敬,眼中有忌憚之色,便嘟嘟囔囔的一屁股坐下。


    韓天一見印陽琰撞了人以後,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本來想要替他道歉。不過他注意到同身穿金錢馬褂男人同桌吃茶的人行跡似乎有些古怪,似乎不是一般人,便多看了幾眼。那名男子年約四旬,雙目如電,左耳有孔,戴了一枚細小的圓環,並不顯眼,他左手腕處還戴了數枚銀環,皆如縫衣針一般粗細。韓天一看過以後,便知這名雖然穿著普通衣服的男子是個苗人,便又有意多打量了他幾眼。


    身穿金錢馬褂的男子,在吵嚷了一番以後,便坐下輕聲細語的對同桌的男子說:“黎兄,你可千萬不要相信我堂兄的話,我們倆才是至親的好友,這迴的事情,你得幫我一把,千萬不能幫著我的堂哥。”


    然後他接下來說的話,聲音壓得十分低,周圍的人無法聽真,似乎十分隱秘不能泄露的樣子。他將脖子伸得老長,好似伸頭的烏龜一樣湊到同桌穿耳的男子近前,嘀咕了幾句以後便一屁股坐下。同桌的男子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將一杯茶遞到金錢馬褂男子的近前。


    身穿金錢馬褂的男子立刻滿臉堆笑的接過茶,一仰脖便喝了一個底朝天,似乎兩人秘密的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是交易共識。


    穿耳男子見金錢馬褂男子將茶水喝了,便起身讓夥計買單,身穿金錢馬褂的男子給了茶錢,在站起身的時候,扭頭朝著印陽琰“呸”了一口,說了一聲“晦氣”,便跟在穿耳男子的身後,走出了茶館。


    印陽琰對於金錢男子的謾罵完全不在乎,津津有味的吃著點心喝著茶水,還不時同三裏屯搶點心說:“你少吃點,小心長成大胖墩,到時就娶不到老婆了!”


    “你幹嘛對孩子說這個話嚇唬他。”


    韓天一在一旁說道,他見茶壺見底了,盤子也空了,便喊來跑堂的夥計結賬。


    三人走出了茶莊,剛好看到身穿金錢馬褂的男子,好似色狼一般緊緊圍著穿耳男子左右,轉進了一個胡同內。


    印陽琰停住腳步,遠遠的看著剛剛二人轉進的胡同,被韓天一叫了一聲以後,這才邁步朝著馬車走去。


    迴去的路上,三裏屯大概乏累了,一上馬車便睡著了。韓天一將三裏屯的頭枕在他的腿上,印陽琰將胳膊拄在馬車敞開的窗戶上麵,閉著眼睛微微側頭朝向窗外吹涼風。


    “穿耳那人你認識?”


    印陽琰聽到韓天一忽然冒出的問話,仍舊閉著眼,淡淡的迴答說:“不認識。”


    韓天一問印陽琰是不是認識剛才在茶館內遇到的那個苗人,他從一開始便覺得,那個苗人似乎十分的在意印陽琰。


    “他有些古怪。”


    “不要去招惹他,他不是一般人。”


    “他是什麽人?”


    “一個蠱人。”


    蠱人便是苗家精通巫術,懂得養蠱之人,以婦女居多,但其實隻是謠言誤傳而已。巫術隻有正邪之分,並沒有性別之分,古時維持秩序的巫師大多為男性,他們精通各種神奇又神秘的巫術,能同天上的神明溝通,被稱為“覡”;女能以舞降神,被稱為“巫”,二者乃“巫祝”是也。也就是說,在古時,請神下來的女巫,而負責與神進行溝通的是男覡,男人占主導地位。


    巫蠱之術出自上古時期的舜帝部落,後來分為“巫術”和“蠱術”兩個支係。


    巫蠱之術分了家以後,巫術又演變出黑白之分,黑巫術為害人性命的邪術,白巫術大多是祈福納安之術。巫蠱因為被分開以後,主導男係社會一切的男巫師,他們將無法解釋的天災**,或將禳解失敗全都怪罪到女巫身上,也因此而逐漸便演變為,蠱毒為婦女所創專享這種荒謬結論。(關於巫蠱之術,木米的另一本著作《異士居》中有詳細講解,感興趣的書友可以去看一下。


    現今時期,社會動蕩不安,致使妖魔橫行,一個會施蠱毒的蠱人在京城內,並不是什麽稀罕事情。不過韓天一還是十分感興趣的問說:“你剛才是故意撞那個穿金錢麻馬褂的人是吧!”


    “誰說的?”


    “我又不是烏鴉嘴,怎麽剛提醒你小心會嗆到,你就嗆到了,我看你明顯是故意撞向你身後那個穿金錢馬褂的人。”


    “真逃過二師兄你的法眼。”


    印陽琰轉過身來,十分不著調的迴答韓天一說,見韓天一微微皺眉,一臉嚴肅的樣子,便隻好改說為“真逃不過老佛爺你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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