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汝等讓是不讓？”
“青衣，你違背祖師之意，盜取密卷下山，意欲何為？”
——青衣？和誰？好像在爭吵……
“汝算什麽？敢管吾事？若非看在天尊麵上，要滅汝易如反掌。”
——青衣怎麽這麽兇啊？真的是她在說話麽？
“祖師早知你定不服教誨一意孤行，特命我帶領侍禦兵衛前來拿你迴去。”
——咦？青衣犯了什麽錯？
“哈——難怪汝等如此囂張，原來手握法寶。天尊都已經將吾逐出師門了，還要吾迴去作甚？區區幾個侍禦兵衛罷了，根本就不入吾法眼。”
“哼！青衣，你自視甚高，逆天而行，已是天地不容。今日就算我元神俱滅也要將你鏟除。”
——等，等一下。什麽逐出師門？什麽逆天而行？青衣，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那個溫文爾雅的你去哪兒了？
“笑死了！既然如此，吾就辛苦一下，親自動手焚毀汝等卑賤的元神！”隨著女子低沉的咒語，一道火光劃破漆黑一片的空間，同時伴隨著撕心裂肺悲鳴聲。
“不！住手！”嚴嵐猛然坐起，一手抓向虛無的空中。
她的聲音驚動了守夜的侍婢，就連睡在隔壁屋裏的侍婢也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殿下，發生何事？”屋裏頓時被點亮，隻見嚴嵐滿臉汗水，發髻也被汗濕。
“沒，沒事。我隻是做了個夢。”迴過神來後，嚴嵐捋了捋前額的頭發，接過侍婢遞來的麵巾。
“如此慌張，定是個噩夢。殿下不如請來法師，驅驅邪。”一個年紀最小的侍婢小心提議，她知道嚴嵐不信這些東西。不過她又擔心這屋子會不會真的有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嚴嵐輕笑一聲，“會做夢很正常。一味把不好的事情都歸於噩夢，就想要趕走。那夢就太無辜了。”
“啊？”小侍婢有些迷惑，沒明白嚴嵐的意思。
“好了，你們都休息去吧。我不要緊。”她沒有太多的力氣去解釋什麽，就算解釋了她們也未必能了解。
室內重迴寂靜後，嚴嵐卻無法入眠了。
夢中雖然隻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但感覺卻如此的真實。青衣那狂傲的聲音讓她還感到陣陣寒意。若不是在夢裏曾經見過青衣，她一定不會將這兩個聲音定義為同一人。
青衣，你到底是什麽人？
想到自己體內並存著，擁有如此冷酷聲音的人，她就不寒而栗。
一宿未眠的嚴嵐難免神色異樣，朝會上的眾人都注意到了。不過看到她黑著一張臉，也沒有幾個敢大膽的當麵詢問。於是此次朝會草草了事，隻把幾封詔書上交便匆匆迴去。嚴嵐沒什麽心思看，但交給兩個內務官員處理，自己換下朝服騎馬而去。
迎風騎乘的感覺雖然不錯，可心裏始終有些壓抑，仿佛一團氣壓在胸口上揮之不去。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跑來跑去，突然很想見趙雲。可是沒有事先通知，就這樣貿然前往總是有些唐突。去還是不去，她很猶豫。
“丫頭，你怎麽有空在此閑逛？”頭頂處傳來聲響，嚴嵐抬頭仰望。隻見一隻白鶴掠過，一身灰衣道袍的老者悠哉的盤腿坐在其背上。“君王不是都很忙嗎？”
嚴嵐不免失笑，“兄長還有心思笑我，你不是也在閑逛？還是已經找到想找的人？”
左慈揮手示意，白鶴收起雙翅輕盈落地。“哪有那麽容易啊。還是一樣，音信全無。”他故作無奈的表情。
嚴嵐跳下馬背，“能成為你師父，那一定很厲害了。怕是隱藏了行蹤，你發覺不到吧。”在她眼裏，左慈大概也有九十餘歲了，那他的師父豈不是有百歲？在第一次見到左慈時，左慈就曾跟她說自己是尋家師的靈氣而來，當時還嚇了一跳。不過想著左慈的師父年紀一大把了，還能到處跑，那一定是和老頑童差不多的級別。身體異常硬朗。
左慈歎了口氣道，“大概是吧。丫頭，你眼窩發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難成眠？”
“嗯……”失眠，沒有黑眼圈才怪。“做了些不太好的夢。嗬嗬，也沒什麽，今晚早點兒休息就好。”
“噩夢？”
“嗯……算是吧。感覺和美夢相反的。”的確是被夢給嚇著了。
左慈想了一會兒，“我知道你不信，不過夢的確會映射出一些機緣，若忽視它，或許會錯過。如果不在意，可和我說說。”
“這……”夢要怎麽說？嚴嵐疑惑的看著他。
“夢中可出現什麽人，或者什麽物件兒？”左慈忍不住笑了，感覺自己真的有些像走江湖的術士。
嚴嵐遲疑了一會兒，“有一個名為青衣的女子出現在我夢中，她似乎也是個術士。本來在夢裏她很溫柔的，說話和氣……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我隻是覺得她是個好人。可是昨夜，夢裏她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好兇，好像……好像她還用法術殺了人……”越說聲音越小。左慈是個得道的術士，他應該不會笑她吧。
一聽嚴嵐提到“青衣”二字，左慈的表情就僵住了。“靈藤尊者青衣？丫頭，你夢中女子可是身著青色道服肩披青色羽紗，相貌似一十六年歲？”他用近於顫抖的嗓音問道。
“嗯？嗯，是啊。”嚴嵐第一次見他如此，有些不習慣。“你怎麽知道這些？不過她沒說什麽靈藤尊者。她隻說自己來自昆侖……”
“原來如此……”左慈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啊……”
看著他怪異的表現，嚴嵐還真有些擔心。“兄長，你怎麽了？”不會是腦血栓吧？他這年紀可是什麽病都有可能啊。
左慈正色的轉過身，“我沒事。隻是因為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人而高興。”
“咦？”不會吧。難道他要找的就是青衣？他不是要找師父嗎？……不過也有可能啊，他們同是術士。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要怎麽把青衣從自己夢裏麵拿出來？“這，這……這怎麽整啊？她隻在夢裏出現。”
左慈捋了捋山羊須，“家師渡劫後，隻剩下一絲靈氣，其實早無實體了。我在找的就是這一絲靈氣而已。如今總算知道她在哪兒，心得所願，心得所願……”
“她……她在我這裏嗎？”這話兒聽起來的確有些嚇人。一向無神論者的自己，體內突然冒出另一個靈魂，實在是個諷刺。
左慈輕點頭，“她與你的靈氣相連並非偶然，你們定是有某些相通之處。”
“她曾提到過一個卷軸……不知是不是那個。”
“卷軸？鬥轉時空之術……家師就是因為那個術，才經曆此劫數。”他神色黯淡下來，表情帶著悲傷。由於青衣與嚴嵐的靈氣相連，她二人可以說成為了不可分割的整體。“家師的事看來需要與你說明，免得你心生懼怕。”隻是一個夢就讓她嚇成這個樣子，以後可真是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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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驚動了守夜的侍婢，就連睡在隔壁屋裏的侍婢也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殿下，發生何事？”屋裏頓時被點亮，隻見嚴嵐滿臉汗水，發髻也被汗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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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慌張，定是個噩夢。殿下不如請來法師，驅驅邪。”一個年紀最小的侍婢小心提議，她知道嚴嵐不信這些東西。不過她又擔心這屋子會不會真的有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嚴嵐輕笑一聲，“會做夢很正常。一味把不好的事情都歸於噩夢，就想要趕走。那夢就太無辜了。”
“啊？”小侍婢有些迷惑，沒明白嚴嵐的意思。
“好了，你們都休息去吧。我不要緊。”她沒有太多的力氣去解釋什麽，就算解釋了她們也未必能了解。
室內重迴寂靜後，嚴嵐卻無法入眠了。
夢中雖然隻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但感覺卻如此的真實。青衣那狂傲的聲音讓她還感到陣陣寒意。若不是在夢裏曾經見過青衣，她一定不會將這兩個聲音定義為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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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怎麽有空在此閑逛？”頭頂處傳來聲響，嚴嵐抬頭仰望。隻見一隻白鶴掠過，一身灰衣道袍的老者悠哉的盤腿坐在其背上。“君王不是都很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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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歎了口氣道，“大概是吧。丫頭，你眼窩發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難成眠？”
“嗯……”失眠，沒有黑眼圈才怪。“做了些不太好的夢。嗬嗬，也沒什麽，今晚早點兒休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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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是吧。感覺和美夢相反的。”的確是被夢給嚇著了。
左慈想了一會兒，“我知道你不信，不過夢的確會映射出一些機緣，若忽視它，或許會錯過。如果不在意，可和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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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是啊。”嚴嵐第一次見他如此，有些不習慣。“你怎麽知道這些？不過她沒說什麽靈藤尊者。她隻說自己來自昆侖……”
“原來如此……”左慈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啊……”
看著他怪異的表現，嚴嵐還真有些擔心。“兄長，你怎麽了？”不會是腦血栓吧？他這年紀可是什麽病都有可能啊。
左慈正色的轉過身，“我沒事。隻是因為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人而高興。”
“咦？”不會吧。難道他要找的就是青衣？他不是要找師父嗎？……不過也有可能啊，他們同是術士。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要怎麽把青衣從自己夢裏麵拿出來？“這，這……這怎麽整啊？她隻在夢裏出現。”
左慈捋了捋山羊須，“家師渡劫後，隻剩下一絲靈氣，其實早無實體了。我在找的就是這一絲靈氣而已。如今總算知道她在哪兒，心得所願，心得所願……”
“她……她在我這裏嗎？”這話兒聽起來的確有些嚇人。一向無神論者的自己，體內突然冒出另一個靈魂，實在是個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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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提到過一個卷軸……不知是不是那個。”
“卷軸？鬥轉時空之術……家師就是因為那個術，才經曆此劫數。”他神色黯淡下來，表情帶著悲傷。由於青衣與嚴嵐的靈氣相連，她二人可以說成為了不可分割的整體。“家師的事看來需要與你說明，免得你心生懼怕。”隻是一個夢就讓她嚇成這個樣子，以後可真是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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