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人均壽命普遍不算長,到六十的人一般就可以辦大壽了。年事已高加上連年征戰,曹操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但凡思考時都會頭疼,所以不少朝政都交由曹丕和眾軍師處理。在他的嚴政統治下,雖然百姓時不時感覺日子過得驚心,但也相安無事的沒有什麽混亂局麵。

    不過皇帝就沒有百姓那麽幸運了。如同傀儡一般,每天雖然坐在最高處的皇位。但實際上處理政務全都是由曹操這個魏王代勞。皇帝半個字都無需提,除了呆坐還是呆坐。滿朝文武已經都是曹操的門人。大到戰爭外交祭祀修渠,小到修路收割哪家大臣後院的母豬下崽兒,無事不要問過魏王。

    曹操的女兒與獻帝大婚後的第二年就被封為皇後統領後宮,如今外務和後宮都成了曹氏一族的後盾。百姓們都在暗中議論著,這天下已經是他曹家的天下。什麽漢室什麽皇帝,都已經被束之高閣。路人都知道當今許都有個魏王,卻不知道皇帝也在許都。

    即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曹操還是感覺不滿足。他想得到的是更多更大的目標,這就需要擁有更大的力量。為了拉攏權勢,他會把皇帝賞賜的錢財和封地轉送他人,常在銅雀台設宴歌舞聲聲酒香萬裏不斷。

    今日魏王悶悶不樂,左右為了討好召集當地士族和文武大臣們相聚銅雀台。歌姬舞姬再賣力的演出,也不見魏王心情好轉。都知道他性情不定,又恐猜錯心思,眾人都不敢多說什麽,隻是自顧自的拚酒說笑。

    “美酒佳肴,何不喚貧道前來享樂啊?哈哈——”正在興頭上,大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破爛道袍,白發白眉白須赤足老者。令人怪異的,是他手腳均被粗鐵鏈鎖著,可依舊步履輕盈絲毫沒有影響。

    曹操一見到他心中一驚,但很快的就恢複平日的神情,快到旁人全無察覺,“左元放先生從何處來?”他聲色平靜,仿佛還沉浸於杯中酒。

    老者不在乎他人用鄙夷的眼神看他的破衣,直徑走到一個大臣的桌前拿起別人的酒杯便喝,一副陶醉模樣,“啊,真是好酒。可謂醉生夢死不自知啊。”

    左右也沒注意到這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兒是從哪兒鑽出來的。剛想去攔他把他趕出去,不過魏王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可見,這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兒還是魏王的熟人啊,便又退下不敢輕舉妄動了。

    曹操瞥他一眼,“汝可是話中有話?”

    老者笑嘻嘻滿不在乎的樣子,“魏王忘性大,老夫可被你關了一年,如今你卻問老夫從何處來。莫非喝酒喝的?”他還有意的敲敲自己的腦袋,惹來周圍大臣們的紛紛謾罵。

    曹操一抬手,周圍靜了下來。“哈哈——汝等切勿取笑先生。”他指著周圍的大臣們,“此人名左慈,字元放。乃神人也。一年前孤與先生打賭,不思飲食既喪命。可先生卻言修道可不必飲食。於是孤將先生關入牢中一年,不許送食。而如今……先生絲毫沒有異樣。”

    周圍人一聽不由倒抽一口氣,紛紛細細打量起老者。

    左慈甩甩他那幾乎成為條狀的袖子,又灌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酒是好酒,可惜無好菜。”哐啷一聲,他把那大臣身前桌麵上的菜盤子連同上麵的菜一起掀翻到地上,然後從頭頂的發髻中抽出道簪在那桌麵上畫一方形。一道銀光,桌麵的方形中出現了美味佳肴,香氣撲鼻引人口中生津。

    眾人不由一陣嘩然,就連曹操也忍不住麵露吃驚的表情。“難怪先生餓不死,原來如此……”此人熟知旁門左道之術,若存於世上怕是將來要生禍患。曹操心想著,心中已起了殺機。

    左慈倒是旁若無人的大吃大喝起來,酒足飯飽後拍拍雙手站起來,身上原本破爛不堪的衣裳瞬間還原為平整的道袍,無論怎麽看都如同新的一般。發髻也是整整齊齊,於剛才判若兩人。他嗬嗬一笑,捋捋白須對著曹操說道,“貧道叨擾多時,也是該走的時候了。”

    曹操畢竟老道,麵對這眾多奇事心中雖驚,但表現的卻並不慌亂。“先生何必急著走呢?”

    “魏王似乎已有殺貧道之心?貧道怕死啊,所以請魏王還是放了貧道吧。”聽起來像是在討饒,但是表情卻是笑嘻嘻的,實在讓人費解。

    “哈——”曹操大笑,“孤怎會殺先生?先生是高誌向之人,孤就不再強留了。隻是,先生即將遠行,日後不知何時能相見。就讓孤敬先生一杯,算是為先生餞行吧。”手一揚,左右立即端上一杯酒。

    左慈挑挑眉,看一眼麵前的酒杯,又看一眼曹操,“既然魏王有此情誼,貧道自然不便推辭。不如,魏王您與貧道分喝杯中酒?”

    莫不是怕下毒?曹操眼中多了一絲輕蔑之意,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他伸手想拿起杯子先喝。

    “慢。”左慈伸手阻止。曹操不解的看著他。隻見他又拿起剛才畫桌的那個道簪,對著酒杯中間一劃。酒杯立刻一分為二。

    說也奇怪,杯中酒和酒杯一起被分開,兩個半杯隻見相隔兩指寬,而酒卻沒有流出。左慈毫不猶豫的拿起靠近自己的那半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曹操疑惑的看著酒杯,猶豫著沒有拿起酒杯。熟悉他的人都明白,此時的曹操非常生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敢如此的戲弄他。

    左慈見他不動,“魏王不敢喝否?”說完哈哈大笑,拿起本是曹操的那半杯酒一飲而盡。接著將兩個被分成兩半的杯子合在一起,杯子重新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完整的酒杯。眾人喧嘩之間,他把酒杯向空中一扔,酒杯竟然沒有掉下來,而是在梁上不停的旋轉。好半天酒杯才慢慢的落下來,正好落在那個大臣的桌麵上絲毫未損,但左慈的身影卻消失了。

    “此妖人會使妖道惑亂人心,非除去不可。”曹操喃喃的說道。

    “哈——很可惜啊,魏王。”窗外傳來了左慈的聲音,眾人紛紛擠向窗邊觀望。隻見空中一隻白鶴,左慈正盤腿坐在白鶴的背上。“若不是貧道還有急事要辦,倒是還可以與你好好玩玩兒。”說完指引著白鶴向天邊飛去。

    “神仙啊,神仙啊,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幾個大臣和士族們相繼對著天邊跪拜。曹操氣得直踢他們屁股,“都起來!此為妖人!不許拜!”銅雀台上已經亂作一團。

    “師父,為何今日才喚徒兒來?那樣的牢籠怎能困得住師父?”白鶴一邊飛一邊問。

    左慈摸摸胡須思索道,“唉,一年了,依然毫無線索。那裏雖是牢籠,但也算清靜,正好可以讓老夫好好修煉心神。”

    “啊?”它這師父的行事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感受不到師尊的法力嗎?”

    “嗯……老夫都納悶了,難道一年前那次是老夫錯覺?”

    “師尊的法力極為特別,師父應該不會弄錯。況且千年來還沒有哪個人的法力堪比師尊的。”

    左慈眺望著遠方,“但願如此吧,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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