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破曹軍,嚴嵐的名聲大震。

    劉表不但給她加了封號,還送了很多的東西,不過嚴嵐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婉拒了這些,與太史慈、趙雲一起留在樊城駐守。

    “主公,送禮單的使者又來了,是否見一見?”太史慈在房門口說道。

    嚴嵐手捧著竹簡頭也不抬,“迴絕的信不是已經送過去了麽,又來做什麽。你替我迴了他吧,我沒心情見他。”

    “哦……”太史慈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場戰役之後嚴嵐的心情一直不大好,似乎很生氣的樣子。他也不敢多問,以免殃及池魚。離開時與趙雲打個照麵,“不知主公因何事不高興,不是得勝了嗎?子龍,你知道是何事嗎?”

    趙雲也不解搖搖頭。他走進房內,見嚴嵐在專心看書。“主公……是何事讓主公不快?”

    嚴嵐抬起頭來,瞪起眼睛看他一眼,然後不理他繼續看書。

    “是雲做錯了什麽,讓主公生氣嗎?”感覺到嚴嵐之所以不高興似乎是與自己有關,於是在她對麵坐下問個究竟。

    嚴嵐放下手裏的竹簡,眯著眼睛兩腮已經氣鼓鼓,“子龍好狡猾……”

    趙雲先是被她這表情逗笑了,接著聽到她的指責更加納悶,“此話怎講?”

    “子龍你明明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料得到。但偏偏又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想不到的樣子。”嚴嵐低聲說著,“分明是個那麽聰明那麽有主見的人,卻害得我以為你是個在關鍵時刻隻會打開錦囊照本宣科的傻小子。”

    “傻小子?”原來在她心裏自己有那麽糟糕嗎。趙雲總算知道她為什麽不高興了。不是他有意隱藏自己,而是因為他所經曆之事讓他不得不如此。公孫瓚如是袁紹如是,有哪個君主不是自命不凡之人。自小他就已經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鋒芒不露掩飾自己僅僅是一種手段。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聽命於主,無論是對是錯都不反駁。

    而這次出計策偷襲樊城,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許因為主公是嚴嵐,他相信嚴嵐是不同的。她待自己是完全平等。不同於劉備對關羽和張飛的兄弟情義,是徹底的完全平等。向他述說心事,分享快樂,分擔憂愁。無論嚴嵐是誰,名將之後也好,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好。在他心裏,嚴嵐的地位已經是他人無可取代。

    見趙雲不語,嚴嵐幽幽的說:“害我傻乎乎的什麽都衝在前麵。子龍,應該你來做主子的。”

    “不畏險阻,有膽識有謀略這些也許誰都可以做到。”趙雲微微一笑,“待人謙卑,平易敬人,敗而不餒,勝而不驕,處事謹慎深思熟慮卻非所有人可以做到。”

    “……”這說的是我嗎?嚴嵐被誇獎的有些不好意思。

    “更可貴的是主公還在不斷地學習。感到自己的不足而積極進取,則是主公最可愛之處。”

    “可愛?”嚴嵐抬起頭,正好對上趙雲專注的眼神。她臉一紅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

    趙雲被自己的用詞嚇了一跳,不知為何不自覺的就用到這個詞。現在看到嚴嵐這副害羞的模樣,卻感覺這個詞非常合適,不免有些看呆了。

    “主公!來了!來了!”正當兩人呆坐之際,太史慈連跑帶爬叮當作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破了院中的寧靜。

    “什麽來了?”嚴嵐迴過神來,臉上的紅潮還沒退卻,立刻起身朝門口走去。

    與嚴嵐紅撲撲的臉比起來,太史慈的臉色煞白,像是見鬼了一般。“主公!真是見鬼了!”

    啊?還真是見鬼了。嚴嵐不由得笑起來,“子義不急,慢慢說。”

    “外麵……外麵有個女人,頭發如枯草土黃,麵色發黑,雙手猶如白骨,說要求見主公。”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太史慈依然有些驚魂未定。

    女人?頭發黃……麵黑……難道是她?嚴嵐心中猜測。“子義,你領我去看看。”

    “主公,不知她是人是鬼啊。”

    “大白天的怎麽會有鬼?”嚴嵐嘿嘿的笑著,戴起麵具,拉著太史慈往門外走去。

    房中的趙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對自己的言行甚是不解。相處的越久,對嚴嵐的感覺就越來越怪。

    隨著對他的信任,嚴嵐會在他麵前表露出內心的自己。認真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開心的樣子、時不時的撒嬌、拿他開玩笑逗樂。這所有的表情他都很在意,甚至時常出現錯覺,將嚴嵐當成女孩子。

    竟然對嚴嵐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趙雲感到懊惱不已。嚴嵐是那麽依賴他。他握起拳頭重重的敲敲自己的額頭,想打散掉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趙子龍,趙子龍!你不可以傷害嚴嵐!你發過誓要守護他!”他低吼著。

    趙雲猛然站起來朝門外走去。見他出來,本來在門外守著的士兵四散逃走。沒有誰那麽不要命,見了他這像是要殺人的模樣還站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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