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營中。

    紅蓮燼刑手足無措抱著兩個哭的一聲比一聲嘹亮的嬰兒,急得滿頭大汗。軍中全是男人,交給那些粗手粗腳的士兵照顧,大夥沒一個敢接手的,而且他也不放心。幾個女子也就是廚房那幾個老廚娘,滿身油膩膩的粗婦。紅蓮燼刑還是不放心。自己照顧,這兩個孩子哭的一聲高過一聲。

    在觀望那七八歲幹巴巴的小蘿莉,紅蓮燼刑很怕這小丫頭一不小心,把他的孩子丟出去。眉頭深深皺起,滿臉陰寒無奈:“奶娘還沒找到嗎,養你們這些飯桶幹什麽吃的,快········”。

    首位上戰場飛馳的男子,現在滿臉無奈陰鬱。眾人雖然很害怕王爺發火,但此時他們心目中戰神的樣子實在讓他們怕不起來,忍笑忍的滿臉抽筋。

    左右手寶貝似的抱著兩個易碎的小娃娃,而且兩個小娃娃很不配合的哇哇大哭。紅蓮燼刑哪裏哄過孩子?對他來說殺人要比照顧嬰兒簡單多了。

    聞到嬰兒啼哭不停的晉王,邁著大步子,粗獷英俊的臉上溢滿欣喜:“哈哈——!九弟,聽說這兩孩子是弟媳在戰場產下的?哭的這麽響亮,以後絕對是個好樣的。弟媳也真能耐,跑到戰場中間生孩子。來給大哥看看,是男的還是女的”。

    晉王先有二子,三女,算是當父親老江湖了。皺緊眉頭的紅蓮燼刑忙把孩子遞到大哥懷裏:“大皇兄,你也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了。你看看這孩子為什麽老哭。”

    晉王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懷裏哭的暢快淋淋的小娃娃。紅蓮燼刑也是疾病亂投醫,晉王雖然當了父親多年,貌似好像重沒哄過嬰兒。粗壯豪邁的大漢一臉尷尬手無足錯的捧著這兩個小東西,一動不敢動,渾身僵直:“這個,九弟·······”。

    “九皇兄,大皇兄,給軒逸看看,快給軒逸看看·······”。不知道重哪裏冒出的軒逸眨巴眨巴狹長的雙眸,一把搶過晉王手裏的小嬰兒。挑挑眉頭:“是餓了吧?皇兄你看他吸我手指呢”。

    一聽孩子餓了,紅蓮燼刑暴跳:“奶娘呢,快。在不迴來,全都斬了。”

    話音剛落身穿戰甲的男子拉著兩位婦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大氣不喘口:“王爺,人帶來了。”

    ·········

    搖籃裏安睡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軒逸滿臉孩子氣的趴在邊上。嘴角溢滿笑容:“皇兄,起名字了嗎?男的好像皇兄呢,女的跟九皇嫂一摸一樣”

    奔了一路,忙著調人救芙蓉,迴來照顧嬰兒。紅蓮燼刑終於有時間坐下休息會了。

    想到他的蓉蓉拚命努力將他的孩子生下來,他這個當丈夫的卻不知,心裏愧疚難當。那個如仙子般的身影,轉眼分開半年有餘了,如今她落到冥荊煜手中。想到冥荊煜曾經在她身上留下的牙印,拳頭緊緊組攥住,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跑趟陰山冥玉宮去把他的人兒帶迴來。

    此時敵軍大敗,雖然冥老將軍帶人支援。但損失過半的淩軍此時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聞到軒逸的話語,陰鬱的臉色緩和下來。似水狹長鳳眸看著熟睡在一起的小娃娃。修長的手指撫上粉紅的小臉:“我兒名為淩玥,紅蓮淩玥!將來必定淩駕於父親之上,照顧好你的妹妹,想蓉,紅蓮想蓉”。

    話閉黑眸深遠幽長望向天邊·····這次他一定要把他的蓉蓉不傷分毫的帶迴來。冥荊煜,芙蓉可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妹妹啊····

    躺在床上唿唿大睡的芙蓉,吧嗒吧嗒嘴巴!翻個身,換個姿勢繼續睡。全然把前一天在戰場生孩子的事忘到後腦勺去了。隻是知道她好幾天沒都沒有賴床了,況且是這麽舒服柔軟的大床,叫她怎麽能輕易舍去。

    也許是潛意識知道哥哥一定會救他們的寶寶,他相信哥哥一定會保他們的孩子平平安安。所以芙蓉壓根不放在心上。最令芙蓉欣喜的是那墜人的肚子重算消失掉了。自冥荊煜把她帶迴冥玉宮,她一直在沉睡中。

    門外野性低沉男音緩緩道:“還睡呢嗎?大夫看了怎麽說?”

    小丫頭顫抖的伏跪於地:“迴宮主,裏麵的姑娘還在沉睡中。大夫說隻是產後疲勞,多注意休息,和幾貼補藥身體就沒什麽大礙了。”

    “下去吧”。

    “是”。

    門:“吱嘎——!”打開了,沉穩的步伐邁進。鷹眸瞥向床上睡的正舔的人兒。就是這個女人,他日日想,夜夜想,沒有一天不在想。

    陰山花魁賽,看著她被氣流震飛,消失的無影無蹤。腦中隻徘徊著一個念頭‘定要把她找迴來’。可是最後被紅蓮燼刑一掌擊中胸口,寒氣徘徊體內久久驅散不開,失去了尋找她的機會。

    再次尋她的時候,隻知道她被景浩帝擄走。費勁心思想把她帶迴陰山,可一包離鄉粉再次失去了她的蹤跡。再次相見時,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為那個男人生下子嗣。

    想到這,探上臉頰的手掌緩緩移到頸部,微微用力。

    察覺到唿吸困難的芙蓉,皺緊眉頭。柔荑拍打著脖子上剛硬手臂,嘴巴咕嚕咕嚕吐出幾個字:“大蚊子,別咬我”。翻個身繼續睡。

    握在頸項的寬大手掌僵立遠處,冥荊煜的臉現在媲美黑炭了?這個女人知不知道她的處境,見麵不是蟲子就是蚊子。潛意識裏明知道落入敵人的手中,居然還能睡的這麽香。為什麽他會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年寢食難安。

    一杯水迅速潑向那睡的香噴噴的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會以什麽表情來麵對他。

    冰涼的水灑在麵上。紅潤的舌頭伸出,舔舔粉唇,滿意的彎起嘴角。這幾天喝的都是苦水(是藥),這香氣宜人的茶味正合她心意:“還要·········”。收迴舌頭,吐出兩個字,等待著第二杯水的降臨。

    原本漆黑的臉越發的黑,外加滿臉抽筋。整個房間裏彌漫著危險的氣息。緊捏住的茶杯砰然破碎,碾成粉末滑落在地:“這個女人·······”。

    除了‘這個女人’冥荊煜被氣的再也說不出下一句話。

    察覺到氣氛不對,以及第二杯水未降臨的睡美人。揉著稀鬆的眼瞼,扶著紗帳起身。眨巴眨巴水潤的雙眸看著冥荊煜:“我餓了·····你要是想發脾氣,等我吃飽。我怕沒聽完你的話渾身脫力睡過去”。

    “來人,備膳”。頭也不迴直接吩咐外麵侯著的丫鬟。

    聽到這個氣的自己快要發瘋的小丫頭餓了,冥荊煜心裏莫名的高興。這個睡覺的人,終於有不睡覺改吃飯了。但還是板著一張剛硬的黑臉端坐於椅子上。

    打破寧靜的氣氛。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冥荊煜下身,撓撓腦袋:“那個,那個·······。”好像是鼓起勇氣,終於打算把話說下去:“你下身還疼不疼了······那天我不是故意下狠手的·······。”落到這個惡魔手裏,還是先道歉為好。可顯然芙蓉道歉的方法不是很對。

    聽到前半句冥荊煜訝然,後半句直有讓他想捏死這個膽大的小丫頭。這個女人懂不懂得什麽叫矜持嬌羞,身為女兒家,直接盯著男人下麵看,還振振有詞的問,被她踢到的兩腿間現在還疼不疼。

    隨後臉色由黑變漲紅,在轉為青紫。狂野暴躁的氣息彌漫整個小屋,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你試驗下,就知道還疼不疼了”。

    芙蓉才想到自己好像找錯了話題,哪壺不開提哪壺。敲敲腦袋,咧嘴傻笑:“嗬嗬···嘿嘿·····那麽久了怎麽會疼,不疼了,不疼了,不用試驗了·······”。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冥宮主,那個,你可不可以放我下山啊。我很想去看看我的孩子······”。話到一半吞了下去。原因麵前的男子臉色越來越難看。縮縮腦袋,向床裏爬去。

    看到那小人隻露出漆黑的眼睛看他,漂亮的雙眸閃爍靈動異常,嘰裏咕嚕亂轉。冥荊煜一改陰鬱,眯眼道:“我帶你去看樣東西可好?”

    漆黑的雙眸翻個白眼:“我不去看好使嗎?”

    冥荊煜淡笑不語,悠悠等待芙蓉吃飽喝足,穿戴完畢。

    冥玉宮如年前一樣,奇山秀水,宛如仙境。

    站在暨泱閣放眼望去,整個冥玉宮盡收眼底。在這裏生活十餘年,這還是芙蓉第一次踏上暨泱閣。山下雲霧繚繞,蒼鬆綠葉,大小山脈此起彼伏。閣中建築更加奢侈不失威嚴。

    跟著麵前偉岸壯碩男子,芙蓉皺起眉頭!這個人到底要帶她見什麽?不會是以前浣洗局的姐妹們吧?她逃跑,這個變態男人把怒氣波及到要好的姐妹?轉過腦袋想想,他應該沒那麽小氣。那到底會是什麽呢?

    陰深深石砌的地下方型房子,周邊無人把手。鐵欄杆門內陰寒的氣息緩緩散出,使芙蓉硬生生打個冷戰,直覺不想進去。但是看到身邊強硬的男人,縮縮小腦袋還是跟了上去。

    “還記得你是怎麽離開冥玉宮的嗎?”男子打破沉寂的氣氛:“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你將永別想踏出冥玉宮半步,而是我的女人”。

    迴想起一年前把她送進綺花樓的淑主子,芙蓉募地抬起頭來:“她,你把她怎麽樣了?”

    英挺的眉毛微挑:“你不恨她嗎?你應該想殺了她才對。”

    撇撇嘴:“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我還想謝謝她提前把我送出去呢。”話音剛落,聽到女子一連串的淫叫夾帶痛苦的呻吟。在就高昂嘶啞男子的慘叫。

    抬起腦袋透過冥荊煜望向前方,而冥荊煜也很配合的閃開。

    水靈靈的雙眸瞪的溜圓,直直看向麵前的一切,嘴角抽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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