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怎麽辦?”梅蘭瞅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頭問梅香。


    梅香咳了幾下,平複了臉上的羞意,說道:“大少他們大概沒有那麽早起,我們先下去弄些清淡的吃的等著給……他們吃吧。”梅香可不敢細想大少和蕭錦的床第問題,趕緊招唿梅蘭就離開了蕭錦和溫夜闌的房門前。


    在她們離開不久,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樓梯口處露了出來。瞿墨見梅香和梅蘭都離開後,便小心翼翼地湊近了門口,腳步放輕推門而進。


    房間裏很暗,窗戶是關著的,地上都是溫夜闌和蕭錦的衣服。瞿墨稍微走進了四方床的前麵,垂落下來的床簾遮擋了他的視線。瞿墨蹲下身,在他們那一堆的衣服裏翻出了自己遺落下來的那個還剩了大半的“花茶”包,他高興地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時,床上傳來一聲嚶嚀,瞿墨歪了歪頭,蹲著圓潤的身體向前走了兩步,趴在了床邊沿,伸出短胖的手掀開了一角床簾,剛好看到了蕭錦光膀子懷摟著溫夜闌,溫夜闌縮在蕭錦懷中熟睡的畫麵。


    “爹爹娘娘羞羞。”瞿墨看著兩人被子外露出的光丨裸的肩膀捂住雙眼,搖了搖頭。爹爹娘娘真是羞羞,光天白日竟然還抱在一起睡覺覺。瞿墨捂住雙眼的小胖手微微張開,圓溜溜地眼睛又盯著蕭錦和溫夜闌他們看了一會,才若無其事地拍著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打算悄悄地離開。


    不過就在瞿墨轉身的時候,蕭錦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視線先是滑過懷裏溫夜闌的睡顏,才落到床外有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矮胖的身影上。


    瞿墨有所感應,僵硬地身體慢慢地側過半邊身子,半眯著眼睛苦著臉瞅了瞅後麵的人,當和蕭錦對上視線後,他整張胖臉都苦了起來。


    “爹爹……”


    瞿墨可憐兮兮地叫喚了一聲。


    蕭錦淡淡地低頭看了一臉懷裏縮了縮的人,舉起食指放在鼻前,做了個“噓


    ”的動作。


    瞿墨心領神會,瞅了瞅沒有被他們吵醒的溫夜闌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向著蕭錦點了點頭。


    蕭錦的視線在瞿墨有些鼓鼓的肚子前定了定,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眼睛,對著瞿墨小聲地說道:“出去吧。”


    瞿墨欣喜若狂,猛地點點頭,撒腿就想往外跑,但是轉念一想到溫夜闌,便僵住了身體,大步跨的動作也收斂了起來,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輕輕地把門推開,當整個人消失在門後,他又忽然探出了一個腦袋,朝著蕭錦小聲說道:“爹爹,你和娘娘不要打架好不好?”


    說完,瞿墨便退開身體,把門拉上,跑了。


    蕭錦愣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瞿墨這話的意思,眉眼都溫柔了下來。他側著身,俯視著熟睡的人,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攀上了溫夜闌的臉頰,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撫著。


    這次,栽了就栽了吧。


    蕭錦原想著和溫夜闌就當個萍水相逢的盟友,但是心說丟了就是丟了,既然這個人現在就在自己麵前,自己還能無動於衷嗎?


    蕭錦的雙眸專注而深沉,裏麵仿佛帶著一卷熱烈的波動。


    他眼睛裏倒映著隻有一個人。


    溫夜闌皺了皺眉,睜開眼睛一下子就撞入了蕭錦那雙深情而波蘭湧動的眸子裏。


    兩人久久不言語,一個微微的低頭,一個輕輕地頷首,兩雙漆黑的眼睛隻注意到了麵前的人,這一刻,仿佛世間的時間都是獨屬於他們的。


    溫夜闌一個愣住,迴過神來,就對上了蕭錦有些寵溺的一抹笑中。他的臉不知為何霎時就通紅了起來,吐出來的言語都變得有些結巴。


    “你……你……”


    他還未把話說完,蕭錦越發俊美的臉就靠了過來,兩人的鼻尖隻要在靠近兩厘米似乎就會碰觸上。


    “你……”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蕭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聲音低沉而認真的壓過了他的聲音。


    溫夜闌聽他這麽一說,腦海裏瞬間就下意識地迴憶起來,昨晚他好像中了邪般,一個人竟然在那情動的……後來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闖進了他的視線,在之後呢……之後,好像自己主動撲了上去,再然後……那些意亂情迷的場景一幕一幕地席上大腦,溫夜闌整張臉都黑了。


    蕭錦挑眉,知道他這是還記事。


    溫夜闌稍微動一下,後麵*的地方就撕裂般疼。他粥緊眉頭,右手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蕭錦。


    第一次可以當一切沒有發生,但是第二次他們又發生了關係,溫夜闌覺得有些嘲諷。


    蕭錦瞧著他並不好的臉色,想著自己的計劃也需要循序漸進,便也斂去了身上鋒利緊逼的氣息,退開溫夜闌身邊,撐著手落到了地上。


    他麵朝向溫夜闌,淡淡地笑道:“我知道,這次我們依然當什麽也沒發生。”


    蕭錦說完,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地套在身上,也不等溫夜闌的迴應,就這樣果斷地推門離開了,留下被他一係列動作弄得有些愣住的溫大少。


    溫夜闌的臉徹底黑了,眼睛又剛好看到地上亂扔的衣服,還有自己身上的吻痕,他雙手用力地捶打了一下被子。


    被睡是他,但是怎麽弄得有負罪感的還是他?!


    溫夜闌氣憤了一會,想到自己提出的扯開關係,還有現在蕭錦的遵從,溫大少心裏不知道為何就是有些不舒服。


    蕭錦站在門口,嘴角勾起,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魚兒上鉤,需要的最為重要的就是耐心,而蕭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蕭錦竟然決定把溫夜闌拉下水,拉下同性相愛的道路,那麽他就絕不會手軟,之前他認不清,但是現在不會了。


    竟然心裏放不下,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這事就這樣揭了過去,蕭錦不提,溫夜闌也當什麽也沒發生,兩人似乎又變迴了之前互不牽扯的盟友關係。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次是真的不一樣的。


    他們在這個小鎮比預期逗留多了兩天,離開的前一天,溫夜闌和大慶徹夜長談了一晚。瞿墨和當地的孩童都已經混熟,離開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滿臉的舍不得,但是瞿墨一句留下的話都沒有說。


    住了幾天的客棧還送了他們一些幹糧,他們離開的那天也並不遮掩,反而弄得恨不得全鎮都知道似的。


    大慶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輛做工精致,豪華的大馬車,車上還綴著金子,看著就像是哪個富商豪貴去郊遊的裝備。


    當馬車駛出一段路,蕭錦才撩起簾子的一角,看了一眼身後,剛好看到幾個身影隱進了附近的林子裏。


    “跟來了。”蕭錦鬆開手,任由金光燦燦的簾子垂落下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溫夜闌抱著瞿墨,一點一點底給他喂著點心,隻是微微地頷首露出一抹冷冷的笑,說:“一切在預料之中。”


    “真是期待後麵發生的事。”蕭錦笑著說道,伸手從溫夜闌手中取過他吃了一半的糕點扔進嘴裏。


    溫夜闌頓了頓,手重新在盤子裏又取了一塊新的。溫夜闌瞥了一眼舔著手指的蕭錦,輕蹙起了眉頭。


    蕭錦這幾天意味不明的動作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蕭錦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低垂著頭緩緩地露出了一抹淡笑,隻是轉瞬,那笑容很快就隱沒了下去。


    大慶駕著的馬車不快,他們的馬車走了一段路,就會停下來休息片刻,那樣子外人看來並不像趕路的,而是在郊遊。


    溫夜闌跳下馬車,視線在馬車不遠的地方瞥了一眼就轉來了視線。蕭錦也跳了下來,把手中的水袋扔到溫夜闌的手上。


    “喝一點吧,今日有些酷熱。”


    “嗯。”


    溫夜闌微微低下頭,擰開水袋,慢慢地飲了起來。當溫夜闌喝完,唇離開袋口的時候,蕭錦卻突然踏前一步,手輕撫上了他的嘴角。


    溫夜闌僵硬著身體,有些困惑地看著他。


    蕭錦笑了笑,手指輕輕地抹掉他嘴角的水跡,說道:“你和瞿墨倒是像。”


    溫夜闌一時語塞。


    蕭錦突然上前一步,頭湊近他,手攬過他的脖子,兩人的姿勢看起來就像互相抱在一起般。


    蕭錦感覺到溫夜闌的不自在,輕聲地在他耳邊說道:“後麵有人。”


    溫夜闌原本想要推開他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他斂下眼簾,用餘光掃了一眼蕭錦的背後。


    他們身後沒有人,但是溫夜闌知道蕭錦不會說這樣的謊話。


    “大少,你說他們看到我們這樣,會怎麽想?”即使是被人監視中,蕭錦心情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還有心思在開玩笑。


    溫夜闌斜了他一眼,迴到:“大概以為我們感情很好吧。”


    “這樣……”蕭錦嘴唇的溫度似乎都要貼到溫夜闌的耳邊,“挺好的。”


    溫夜闌聽他這麽一說,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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