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變得有多炙熱,他沒有上前去幫溫夜闌,隻是噙著笑靜靜地看著手忙腳亂的溫大少。


    溫夜闌忙著取火,倒是忽略了旁邊投射過來炙熱的視線。柴火剛點起一點星火又熄滅了,溫大少薄唇抿得更緊。


    在蕭錦看來,莫名就是覺得現在的溫大少有些可憐兮兮的。


    蕭錦認為自己不能在甩手在旁邊看著了,不然到時溫大少可真該生悶氣了。蕭錦也擼起了袖子,走到溫夜闌的身邊蹲下,從他手上取過火石研究了下,雖然他在現代也沒用過這玩意,但是多多少少還是了解過一些,大概的步驟還是知道的。而且蕭錦人又是挺聰明,腦袋挺靈活的,上手試了兩次,就把溫夜闌抱過來的那堆柴火點燃了。


    溫夜闌看著熊熊燃燒起來的火星默不作聲的,蕭錦瞧著他還是生了悶氣的模樣輕笑了兩聲。


    “這水熱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去找些麵巾來,我們先擦擦身體。”


    蕭錦看著溫夜闌嬌好的身形,眼神沉了沉,很快便轉開了視線,把擼到胳膊肘的袖子拉了下來,他摸著自己濕黏的衣服皺了皺眉。


    蕭錦出去一會,就取了兩塊麵巾迴來,他遞了一條給溫夜闌,溫夜闌大方地取過。溫夜闌先是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後從脖子往下擦著自己的身體。蕭錦擦完自己的臉後,抬頭正好看到溫夜闌微微拉開衣襟擦拭鎖骨的動作,雙目有一瞬的如同野狼盯著食物的狠光劃過。


    當水燒得差不多的時候,客棧的小二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到灶房門口,有些奇怪地看著灶房裏蕭錦和溫夜闌兩個“衣衫不整”的人。


    “兩位……客官……您們這是要……?”小二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們,心裏想到了某些客官間的特殊癖好。


    蕭錦瞧著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小二腦洞有點大,大概正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一本正經的溫夜闌倒是沒有想太多,隻是抬頭對著小二說道:“我們燒了些水,麻煩你等會送到樓上來。”


    小二愣了愣,看著溫夜闌拉著蕭錦離開的背影,視線下意識地又落到了兩人身上。大半夜的,好像被雨淋過似衣衫不整的兩人……他們有錢人的癖好真是特別……


    蕭錦和溫夜闌剛推開房門,隔壁的梅香和梅蘭也剛好從旁邊推門走出來,看著他們兩人濕漉漉的樣子感到十分的震驚。


    “少爺,你們這是?”梅香首先走了上去,臉上有些慌張。


    溫夜闌撩了撩垂落下來的發絲說道:“沒事,隻是被雨水撒到了。”


    “我們下去給你們燒些熱水,你們趕緊進去換身衣物吧。”梅香正想轉身招唿梅蘭一起時卻被蕭錦叫住了。


    “我們已經讓小二送些熱水來了,你們把瞿墨抱到你們房間去吧,莫要吵醒他了。”蕭錦忽然開口說道。


    溫夜闌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也就沒多說什麽。


    梅香和梅蘭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跟著他們走進了房間,把在床上熟睡的瞿墨輕輕地抱走了。


    房間裏很快就隻剩下了蕭錦和溫夜闌。


    整個空間仿佛瞬間靜止般,兩人突然都不說話了,房間裏靜得仿佛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清。


    有一種叫曖昧的繾綣正在默默地蔓延開來。


    蕭錦抬頭看著溫夜闌,溫夜闌恰恰也抬頭望向他這邊,兩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對視在了一起,這一刻,仿佛連時間都靜止了。


    蕭錦看著溫夜闌漆黑的安靜如水的瞳孔,心裏壓抑住的情感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明明他們兩人都互相想要和對方撇清關係,但是……發展的軌跡卻是繞著他們意想不到的反方向而去了。


    就在他們這種曖昧氣氛的彌漫下,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蕭錦和溫夜闌莫名地就笑了起來。


    似乎,每一次,總會有人過來幫他們把這種難以言喻的絲線斬斷。


    小二送了熱水過來,離開時盯著他們的眼神略帶著奇怪。


    蕭錦望著大浴桶裏滿滿的熱水,有些遲疑地說道:“你先洗吧。”


    溫夜闌也想到了兩人的情況,雖然木桶很大,但是要他們赤丨裸著坦誠相見,這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嗯。”溫夜闌應了聲,走到屏風後,脫了外袍。在屏風外麵的蕭錦也脫了濕漉漉的外袍,披上了幹淨的衣裳,靠坐在床的一邊,隨手取過了溫夜闌看到一半的話本低頭看了起來。


    但是他翻了兩頁,注意力卻是無法集中下去了。


    屏風處一件件搭下來的外袍,褻衣,褻褲……還有耳邊輕輕的卻十分清晰的水聲,還有某人舒服時無意識發出來的歎息聲。這些的這些,都縈繞在蕭錦的腦海裏,像個大吸盤一樣吸引著蕭錦所有的意誌。


    蕭錦無奈地把話本放到一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溫大少不知道自己這種若有似無的呻丨吟聲特別勾人麽……


    泡在熱水裏的溫大少也不敢洗太久,泡暖了身體,他便從浴桶裏站了起來。透過屏風,蕭錦能夠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頎長而纖瘦,仿佛還能看見對方白皙光滑的肌膚。


    溫夜闌不知道自己的身影被倒映表演給了房間裏的另一個觀眾,他就這樣彎腰抬腳穿衣的動作完完全全地落入了蕭錦的雙目中。


    雖然蕭錦看不真切屏風對麵的情形,但是這種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視覺衝突似乎更加地讓人心癢難耐。


    屏風上的影子已經穿戴好,蕭錦知道,溫夜闌要出來了。


    這麽想著,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長發和臉上還綴著水珠,時不時還有一兩滴滴落在鎖骨和衣襟,僅穿了一件褻衣,胸前隱隱有些朱紅微露,臉頰被熱氣蒸得有些紅潤,嘴角微微勾起的溫夜闌便完全填滿了蕭錦的雙眼。


    蕭錦的雙目暗了暗。


    “蕭錦?”


    溫夜闌看著還呆坐在床上一直注視著他,目不轉睛的蕭錦,輕喚了一聲。


    蕭錦迴過神來,眉頭皺了皺,在心裏唾棄了被美色勾走的自己一番後,抓起身邊幹淨的衣服就走進了屏風裏麵。


    溫夜闌瞧著他匆忙的步伐,總覺得蕭錦有些落荒而逃。


    當溫夜闌坐到剛才蕭錦坐過的位置,抬頭看到映在屏風上麵蕭錦矯健的身形,臉頰緩緩地,慢慢地染上了一層緋紅。


    好吧,溫大少大概也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了。


    蕭錦知道對麵屏風外有人,想到對方或許也和自己一樣,心情忽然就愉悅了起來。


    蕭錦洗完出來,剛才還靠坐在床邊的人已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他緩緩地走上前,看著熟睡中的溫夜闌,默默地就靠坐了過去,手緩緩地撫上了對方的臉。


    溫夜闌大概是被人撫摸得舒服,嘴唇輕啟,微微地泄了一絲呢喃。溫夜闌睡得不是很好,眉頭輕輕地皺著,蕭錦的手往上撫上了他的眉頭,輕輕地揉了揉。也不知怎的,蕭錦靜靜地看著溫夜闌,鬼使神差地就低頭湊了上去,他微涼的嘴唇輕輕地貼在了溫夜闌的薄唇上,良久良久。


    蕭錦發梢上還綴著水珠,水珠沿著他的臉頰緩緩地滑過下來,無聲地滴落在溫夜闌白皙的臉上。蕭錦抬頭離開,又有一滴水珠滴落下來,從溫夜闌的臉頰滑落到了他的唇邊,淡淡的唇色被水光襯得晶亮晶亮的。


    蕭錦意識到自己做什麽時,眼裏有一絲後悔劃過。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雨已經停了,世界卻還被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這次是真的栽了。


    第二天,溫夜闌醒來時,蕭錦已經不在。


    溫夜闌穿戴好下樓,在一樓的大堂看到了蕭錦等人。蕭錦和瞿墨正在吃著早食,梅蘭守在他們身邊,梅香和大慶不在。


    溫夜闌剛走到他們身邊坐下,身前就多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他隨手拿過,望著蕭錦問道:“大慶和梅香呢?”


    蕭錦捏了一半包子遞給瞿墨,才緩緩地開口道:“梅香在灶房收拾點吃的給我們帶上路。而大慶去探查一下前麵的情況,那橋……”


    蕭錦沒有把話說完,現在大堂裏不止他們在,還有三三兩兩的外鄉人。這些人中也不知道有沒有別有用心的人。


    隔牆有耳,溫夜闌也知道,雖然蕭錦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溫夜闌想到昨天的大雨還有可能坍塌的橋,心裏也有了準備。


    在他們差不多吃完早食的時候,大慶匆匆忙忙的身影在大門外出現。大慶進來後抹進來後抹了一把汗,但是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地對著溫夜闌點了點頭。


    蕭錦他們也不吃了,直接就迴了房間。迴到房間,大慶才著急地說道:“大少,情況不妙,前麵去往洛陽的橋塌了!”


    蕭錦和溫夜闌都早有預料,他們倒是沒有露出慌亂的神態,蕭錦和溫夜闌對視一眼,說道:“這是有人逼我們繞遠路。”


    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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