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此景,秦十八忍不住暗自蹙了蹙眉。


    秦十八發現,同樣是嫌棄不耐,徐鼎臨對自己的態度和對陳金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徐鼎臨對陳金更多是無奈和縱容,而對於她則是真真正正的厭煩和嫌惡!


    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秦十八覺得非常的難以想象。


    在秦十八想來,自己的容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而且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之姿。無論原先在莊子上,還是後來到了秦家本家,每一個男子都會對她的美貌露出迷戀之意,對她的遭遇流露出憐惜之情。


    即使是她的親生父親、高高在上的秦家家主,以及史家前來迎親的人,都無一例外!


    所以,秦十八絕不相信,徐鼎臨會對自己的容貌無動於衷。


    想到這裏,秦十八就又恢複了幾分信心與鬥誌。


    這時候,陳金又向徐鼎臨試探問道:“師尊,那個……方才您是在與誰聯係啊?”


    徐鼎臨沒理陳金。


    不過陳金也依舊沒從徐鼎臨的神色裏發現任何斥責不滿之意。


    陳金想起師尊向來不喜歡自己問他私人的事情,於是他再接再厲的又換了一個新的話題。


    “師尊,您方才說的駱寧心和雷魔玉……”


    “駱寧心是你叫的!”陳金尚未說完,徐鼎臨登時神色嚴厲的嗬斥了一句。


    陳金立刻就被徐鼎臨的態度語氣嚇了一跳,心裏“咯噔”一沉。


    不得不說,雖然陳金跟了徐鼎臨僅僅半年,但是他對徐鼎臨態度語氣裏的微妙變化,卻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雖然徐鼎臨大多時候脾氣不好、態度不佳,對他冷言冷語的,或者幹脆不理人,但陳金分得出來,徐鼎臨什麽時候是真生氣,什麽時候是刀子嘴,外冷內熱。


    如今,師尊的聲調雖然不高,但陳金聽得出來,師尊是真的非常非常不高興!這一次,師尊真的是在嚴厲的斥責自己了。


    陳金正在考慮要不要向師尊認個錯,也許他剛才提到的那二位都是不得了的前輩大能,自己不該就那樣隨隨便便的提起那二位的名諱。


    這時候,徐鼎臨也意識到自己對於陳金似乎是太過嚴厲。徐鼎臨想:陳金是因為崇拜強者,才問他駱寧心是誰的。所謂不知者不怪,陳金本身並沒有什麽大的錯處。


    於是,陳金還沒有開口認錯呢,徐鼎臨先軟下了口氣,沉聲說道:“駱寧心和雷魔玉都是實力強大又驚才絕豔的元後大修士,你對她們須得尊重。”


    “原來那二位都是與您一樣的元後大修士啊!怪莫如此厲害!”陳金驚訝的道,“不過……師尊,方才您不是說,那位駱大修士是五靈根嗎?!”


    “就是五靈根。”徐鼎臨道,“雖然駱寧心結丹、結嬰依仗了特殊的功法,是她的逆天機緣,但駱寧心築基卻主要是依靠她自己的努力!如果駱寧心不是修煉刻苦、道心堅定,就算是有機緣,她也用不上的!”


    “不錯……”聽聞此話,陳金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娘曾經就說過這樣一句話:天上掉餡餅,也要看自己有沒有能力接住才行……”


    此後的幾天裏,徐鼎臨一直駕馭那個圓盤狀的飛行法寶趕路。


    此法寶是徐鼎臨晉階元嬰後期之後,從龍首山裏挖掘出來的一件古寶。它不僅等階高,速度快,還可以安放靈眼。別說是幾天幾夜的連續趕路,就算是連續飛行幾個月,對徐鼎臨自身也沒有太大的損耗。


    連續幾天的趕路,陳金是無所謂。反正他在哪裏都是打坐吐納或者參悟玉簡,無論是在洞府裏,還是在徐鼎臨的飛行法寶上,對他都影響不大。


    但秦十八就有些難熬了。


    一來,秦十八不好總找陳金說話了。


    畢竟徐鼎臨一直都在圓盤法寶的最前方盤膝打坐、不動如山。秦十八隻要去找陳金,說不上幾句,陳金就要向秦十八使眼色,意思師尊怕是要不高興。


    二來,秦十八不好如在客棧裏一樣,晚上入睡、午間小憩了。


    因為眼睜睜的,徐鼎臨自從放出圓盤法寶,他就一直盤膝坐在那裏,始終就沒有動彈過。別說是躺下入睡了,就連站起都沒有過一次。


    即使陳金相對活動較多,他也隻是或打坐,或看玉簡,絕對沒有躺下的意思。


    而且秦十八畢竟是一個女子。這麽大庭廣眾之下,旁邊有兩個男子在場,讓她就這麽躺在銅盤上麵,秦十八也實在做不出來。


    不過後來,秦十八實在困得很了。她就算是保持著打坐姿勢,也要點頭打瞌睡。再然後,她就不知不覺地倒在飛行法寶上,沉沉睡去。


    陳金看在眼裏,隻能無奈地搖頭。覺得秦十八自己不爭氣,別人想幫她也沒有辦法。這就如同師尊和母親曾經說過的,如果自己不努力,那麽就算機緣來了,也很難抓住。


    三來,秦十八連續幾天不沐浴,就覺得身上髒兮兮的。


    在客棧小樓的時候,那裏有一個引了溫泉的小小浴室。秦十八喜歡得不得了,每天都要過去沐浴。


    如今在圓盤法寶上,旁邊又有徐鼎臨和陳金,沐浴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後來陳金反複幫秦十八施了幾次“淨塵術”。雖然陳金信誓旦旦的保證,這樣就幹淨了,但秦十八依舊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一天,圓盤法寶依舊與往常一樣既平穩又快速的向南行進。徐鼎臨也一如既往地在圓盤最前端盤膝打坐,陳金在右後方的角落裏參悟玉簡。


    可是突然,毫無征兆的,一直不動如山的徐鼎臨驀然站了起來。


    秦十八覺得奇怪。她不由自主的就要邁步上前,向徐鼎臨搭訕。


    但是突然,一股冰冷刺骨的煞氣戾氣從徐鼎臨的身上迸發而出,嚇得尚在銅盤後方的秦十八渾身發軟,一下子跌坐在了銅盤上麵。


    秦十八心想,這是怎麽了?難不成師尊又要向自己發火了?可是明明自己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啊!


    早入門半年的陳金則比較有經驗。


    主要是陳金敏銳地感覺到,這一次師尊釋放的氣勢不同尋常,並且與三個月前師尊與人鬥法時的情形比較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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